推 kissmasa:頭推～好看....作者加油喔^^ 11/08 14:34
推 aguilera9322:好像一步步的走進不可思議~ 很好看 XD 11/08 19:13
推 brightwind:我要看下一篇阿(敲碗)~ 11/08 23:37
文／明明
（2）
看著這個詭異的價碼牌，蘇璿跟魏愉心瞠目結舌，面面相覷，尤其是蘇璿，
手上的襯衫拿著也不是，放下又捨不得，纖細的手指在質料柔滑的襯衫上摩擦，
彷若想要瞭解它的每一個紋理。
在兩人靜默的同時，店裡有些動靜。狹小的店，窒悶的空氣，額際滑下的汗水，
緊握的拳頭，微濕的手心搭上不規律的呼吸，還有，那張無人觸碰卻緩緩移動的圓桌，
寂靜無風卻左右擺盪的珠簾。她們知道，好像有什麼正在靠近。
趴在圓桌旁的小黑狗抬起頭又慢慢趴往地面，微瞇著眼盯著她們露出一絲
晶光，一張狗嘴竟有些笑意。
魏愉心見狀，不再多說什麼，拉著蘇璿用力一扯，腳步邁開就往外走。可是，
明明只有兩步之遙的門口，卻怎麼也到不了，因為她拉著的蘇璿動也不動，像塊石
頭一樣杵在原地。
「我要買他。」蘇璿說，語氣裡沒有一絲猶疑。
「你要跟誰買？快走了。」
回頭給予一個責備的眼神，魏愉心顯得有些焦躁，但這份責怪蘇璿的心情在她
看見她的表情時，馬上化成另一股濃厚的不安。
蘇璿怪異的情況比剛才她翻找這件襯衫時更加嚴重。雙眼失焦，茫然望著掛
在左手的白襯衫，右手正無力地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低下的眉眼如落入失望深淵
中，嘴裡不斷喃喃自語，低聲在祈求著什麼，
側耳細聽，蘇璿說的是一句話。
「一次就好，讓我穿上他……」
聽著，魏愉心忍不住發抖。蘇璿傷心欲絕的聲音讓她害怕。現在這個人真的是
蘇璿嗎？平常的蘇璿，遇到不順心頂多只會嘟噥抱怨，下一秒就可以開懷大笑、自
娛娛人，第二天又是朝氣蓬勃，早就忘記發生過的不愉快了。這樣一個開朗的女孩，
竟然會為了一件買不到的怪衣服露出絕望的表情？魏愉心看著她深沈失落的陰鬱眼神，
無法相信。
該讓她穿嗎？看著蘇璿解開兩顆扣子，魏愉心一時拿不定主意。她知道一旦穿上
那件襯衫，必定會發生些什麼，但她心裡有個更強烈的聲音說著，不讓蘇璿穿上，
會發生更可怕的事。
說不定她的好朋友蘇璿，會因此肝腸寸斷而死。
怎麼辦？握著蘇璿的手顫抖，魏愉心楞著，手足無措。
忽然，悶熱的空間颳起一陣陰風，極細極柔的的冷風如絲線將她倆團團包圍，
像是幾百道冰凍過的刀鋒在皮膚周圍遊走，陣陣森寒讓人無法動彈。魏愉心戰戰兢
兢轉頭看風的來處，在那瞬間，櫥櫃上擺放的物品似因她脖子的轉動全部倒塌，嘩
啦拉落在地上，滾動，紛亂，然後一切又安靜下來。
呼吸微微加促，魏愉心張開全身警戒觀察，這間店似乎沒有太多不同。
除了門口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每次回來總是麻煩了些。」女人理了理腦後巨大的髮髻，從酥胸下的薄衣裡
抽出兩根銀色髮簪插上，而後看了一眼凌亂的店面，豔紅的唇噙笑，揮手。隨著她
臂上薄紗的飛揚，店裡所有東西凌空飛起，歸回原位。
魏愉心有太多疑問卻啞口無言，她看著一切，困惑充滿她的眼。而蘇璿懷抱
著襯衫，臉上多了笑容，不理半開的衣襟，看著女人的眼裡有了希望。
「有客人。」似笑非笑，一雙鳳眼嬌媚地瞟向蘇璿跟魏愉心，女人走到圓桌後
坐下，靠在牆邊，雙腿倚在桌上交疊，腿上輕薄的衣物沿著弧度滑落，露出底下白
皙的皮膚，整個人成了一個慵懶的姿態。
「你要買他？」她指著蘇璿拿著的白襯衫，魏愉心看見女人手上的指甲，也是
鮮紅色的。
「不了，我們買不起。」魏愉心冷淡回道，此刻的她已經鎮定許多，沒有忘記
寫著天價的價碼牌。
「我、我很想買！」但蘇璿似乎無視魏愉心的話語，雙眼綻出光芒，拼命點頭。
「蘇璿，天價！」魏愉心在她低聲強調。
這時才意識到價格的蘇璿唔了一聲：「對，我都忘了……這個價錢……」
「喜歡就拿走吧。」女人輕輕說，彷彿天價二字只是個玩笑。
「真的嗎？那這個價錢……」蘇璿緊抓著襯衫，滿臉興奮又不可置信。
「這件衣服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擁有，拿走吧。拿走了，天價，我自然就
收到了。」女人瞇起眼，伸手撫摸小黑狗。
「蘇璿，不要收。」魏愉心義正嚴詞，一把攔下準備將衣服收進包包的蘇璿，
「不用錢的東西往往是最昂貴的，你想想看，這件衣服你如果不是用錢買的，你憑
什麼得到他？說不定你付出了什麼你卻不知道……」接觸過許多不思議事件的魏愉
心說出疑慮，她看過一本記載奇異交易的書籍，許多人的下場都相當悽慘。
聽聞此話的蘇璿猶豫，沒人比她更明白魏愉心課業之外的好學多聞，這個顧
慮絕不會沒有道理，一想到此，她停下所有動作，給女人投向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的朋友很聰明，」女人毫不避諱，「你確實得付出些什麼。」
「別買了，我們走。」魏愉心拉著蘇璿。
「可惜，你的朋友只有聰明，卻少了勇氣跟智慧。」女人道。
「不需要你操心。」面無表情，魏愉心答，此時的她已如平常一般冷靜。
「代價是什麼？」在魏愉心跟女人針鋒相對之時，忽然冒出疑問，那是蘇璿
咬著牙說的話。她心中對一旁感到訝異的魏愉心有些愧疚，但她知道，若是這樣
放下衣服，她一定一定，一定會後悔，所以她要問，甚至還考慮付出。
「呵呵，」女人輕笑，「你選擇了他，這個選擇就是代價。」
「不會有生命危險？不會對人格有危害？不會對她現有的一切造成不良影響？」
魏愉心問，語氣平平卻充滿質問的意味。
「炸物跟碳烤相當好吃，你吃了下去覺得滿足，但說不定那剛好是促成你癌症
形成的最後一根稻草，你還是吃了，你覺得這些食物有沒有造成你的生命危險？」女人
訕笑，但她的表情已有些不耐。
「很爛的例子。」魏愉心冷冷回道。
「聽著，你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影響著未來，這些選擇也交織出人生，更引導
你們走向結局。我能告訴你，這件衣服本身比炸物跟碳烤食物還要安全，要不要買，
都是你的意思，你只要記得為你的選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誰，都是一樣。」
女人說，睨了魏愉心一眼，一個傲然不可侵犯的眼神結束了她與魏愉心之間的言語戰爭。
事情演變至此，魏愉心也不再說話，只能堅決地搖頭表示意見。
蘇璿不知所措，理智與過去的教養告訴她：放開來歷不明的東西，相信朋友！
有十幾二十個理由不斷在她的腦袋裡飛旋，都在說服她放下手上的東西，幾乎，她
幾乎要被說動了。
『不買了吧？』她想。
但底心最原始難耐的慾望挑戰這個念頭，最後，粉碎了它。
「我買。」她笑，對著一旁失望的魏愉心露出抱歉的微笑。
將衣服收進包包，蘇璿這次主動拉著魏愉心離開。
「很詭異的一家店，」踏出門口前，魏愉心回頭說，瞥向地上的小黑狗，
「連狗也那麼詭異。」
XXX
對兩個高中生來說，時間已經深夜了，雖然夜市依然喧囂，但晚歸的二人並
無心流連，腳步飛快的往公車站走去，路上，沈默低低的瀰漫。
蘇璿感到相當欠疚，她不明白自己的為何如此想望，或許是因為這輩子從沒這
麼想要過一個東西，所以非得要擁有不可。但為此似乎傷害了魏愉心，看著她兀自
往前走的嬌小背影，蘇璿難過得想哭。
「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堅持。」魏愉心首先打破沈默，雖然說的平淡，但責備
卻一點不少。
蘇璿啞口無言，囁嚅地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解釋。
「我不懂那件衣服有哪裡吸引你。」一句話，不太嚴厲的語氣，蘇璿知道魏愉心
已經有些心軟了。
她鼓起勇氣，斷續說道：「因為……因為他的花紋很漂亮……」
此時，遠遠來了一輛公車，是蘇璿要搭的那路。一見公車慢慢駛來，兩個女生
本能地奔跑著，趕上上車的時機。
「不管怎樣，一旦有什麼不對勁馬上聯絡我。」目送蘇璿排隊上車，魏愉心
叮嚀，蘇璿聽著微笑點頭，在公車裡揮著手，隨著車子的行駛，她們越離越遠。
獨自站在公車站牌下的魏愉心嘆了口氣，看著蘇璿在車上不斷揮手，直到她們
看不見彼此，對這樣的人她實在無法生氣。
等公車的空檔，她想著方才在夜市裡的奇怪遭遇，又想起蘇璿最後說的話，她
不安了起來，甚至毛骨悚然。
「因為花紋很漂亮是嗎……」她低喃，無法理解為何那件白襯衫上的花紋會
吸引蘇璿。
在她感覺到，那暗紅色的潑墨紋路，就像血衣的痕跡，有著不能說出的秘密……
XXX
擁擠的小店有著乾淨的一角，女人在矮小的圓桌擺上一個金盆，裡頭注入
淺淺的水，再灑上幽蘭兩瓣，水面，慢慢浮出魏愉心跟蘇璿的臉。
「黔，這女孩說你是狗。」女人看著水面，指著魏愉心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人所喚的「黔」依然趴在地上，動也不動，鼻子冷哼一聲。
「喂，有沒有聽見啊，她說你是狗耶，哈哈。」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眼睛不時
注意水面影像的動靜。她看著魏愉心等公車的模樣，那是替朋友擔憂的神情。
她欣賞這樣的表情。
「丹生，你笑得太誇張了，」黔坐起身，向前伸了一個懶腰，「現代人把狼誤
認成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哈，而且還是誤認我驕傲的黔，你不生氣還真難得。」
「哼，不說這個，倒是你，那個棘手的傢伙終於脫手了？」黔睜著一雙
金眼，依在名叫丹生的女人身邊，任她順理身上黑色的毛皮。
「這個嘛……」丹生手指往水面一點，水面上的魏愉心消失，一陣漣漪之後，
她看見蘇璿已經回房間，迫不及待地拿出襯衫穿上，然後一顆一顆的扣上扣子。
「還要觀察看看。」丹生道，嘴角揚起不知名的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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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的手上有開關
就可以毀滅世界--by 不開心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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