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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短篇] 測字歐吉桑06【小偷】 - 下
發信站交大資訊次世代ＢＳ２ (Mon Jan 19 21:18:5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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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俞仁離開海森堡的測字攤就慢慢走到一間名叫「白與黑」的酒吧，先在周
圍晃了一下才進去。
白與黑酒吧是在地下二樓，走得是高雅路線。方子敬剛放下自己的大衣，正
在找地方坐，坐在吧台。黃俞仁看狀就坐在他旁邊，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對酒保
說︰「給他來一杯牛奶吧！他只喝這個。」
方子敬就是被黃俞仁約來的。黃俞仁看到屍體後就馬上就開始清理現場，但
最後實在是來不及了，就連忙用立可白把自己的名片塗改一翻。把「魚」字上半
部改成「白」字，就是告訴方子敬約在這裡見面。
「怪人。」酒吧不記得客人的臉，每次都要嘟嚷著暗罵一句，還是為他準備
了一杯牛奶。
「你的手下還蠻厲害的，還幫我洗清罪嫌。」黃俞仁說：「這杯算我請你的
吧！」
「有殺人就是有殺人。」方子敬喝了一大口牛奶。
「你還是這麼死腦筋。」
「話說回來，你們找到的那個人只算是先動手的人。」黃俞仁說：「那個女
人遲早是要死的。」
「怎麼說？」方子敬一臉疑惑地說。
「我對有人可以預測他會死掉的事情感到懷疑。」黃俞仁叫了一杯威士忌後
繼續說：「而且竟然有兩家都預測到了，所以我分別對他們兩家展開調查。先說
那家測字攤吧！那家很正常，那個老頭子是用推理再穿鑿附會的，可能老人家歷
練多，我也問過幾個出入的客人，他們得到的答案都沒什麼相連性。」
「相連性？你是說……？」
「沒錯！第二間就是重慶北路的那一間，我去問不同人竟然得到類似劇情的
預測。我舉個例子吧！我告訴Ａ到那裡會看到Ｂ穿什麼衣服，再告訴Ｂ穿什麼衣
服會看到Ａ在那裡！如果Ａ和Ｂ都不信，就造著我的話去做去試看看。而結果是
可以預期的：我變成他們的神，因為我的話是一定會發生的。
「如果那個算命師要那女人死，也不用直接叫人殺死她。只要讓十個人都做
一點無關痛癢的小陷阱，每個都有二分之一的機會致命。那麼，那女人就非死不
可了。」
「關於數學的機率我不太懂。」與其說方子敬很坦白，倒不如說他懶得算。
「每次不死的機率是１／２，連續乘十次後，就是０﹒０００９７，再來用
１減掉它，就是０﹒９９９了！所以死亡的機率接近１。」
方子敬一聽就懂了，但還是反問：「反過來說每次會死的機率也是１／２，
所以不死的機率也會是０﹒９９９啊！」
「你以為我在跟你討論樂不樂觀的問題嗎？」黃俞仁簡直快昏倒了︰「最好
有人死後還會復活的啦！這怎麼能算進去？」
┌─────────────────────────────┐
│ 生 1 │ │
│ ↗ 1/ 2 = 0.5 │死 │
│ 生 2/ 3 = 0.66 │ │
│ ↗ ↘ 3/ 4 = 0.75 │掉 │
│ 生 死 4/ 5 = 0.8 │ │
│ ↗ ↘ 5/ 6 = 0.833 │的 │
│ 生 死 6/ 7 = 0.857 │ │
│ ↗ ↘ ↘ 7/ 8 = 0.875 │機 │
│ 生 死 死 8/ 9 = 0.889 │ │
│ ↗ ↘ ↘ 9/10 = 0.9 │率 │
│ ↗ ↘ ↘ 9/10 = 0.9 │率 │
│ 生 死 死 10/11 = 0.909 │ │
│ ↗ ↘ ↘ ↘ 11/12 = 0.916 ↓ │
│ 生 死 死 死 ↑ │
│ ↗ ↘ ↘ ↘ │ │
│ 生 死 死 死 │ │
│ ↘ ↘ ↘ ↘ │ │
│ 死 死 死 死 │ │
│ ↘ ↘ ↘ │ │
│ 死 死 死 │ │
│ ↘ ↘ ↘ │ │
│ 死 死 死 │ │
│ ↘ ↘ │ │
│ 死 死 │ │
│ ↘ ↘ │ │
│ 死 死 │ │
│ ↘ │ │
│ 死 │ │
│ ↘ │ │
│ 死 │ │
│次數 １ ２ ３ ４ ５ ６ ７ │ │
│────────────────── │ │
│ １ ２ ３ ４ ６ ７ ８ │ │
│機率１ ─ ─ ─ ─ ─ ─ ─ ←─┘ │
│ ２ ３ ４ ５ ７ ８ ９ │
└─────────────────────────────┘
黃俞仁隨手拿出一張卡片開始畫圖解釋。
「哦！了解了。」
「可惜你們警察對這樣的事無可奈何。」
「只要有人犯法，我們就會把他抓起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兩人沉默地喝著自己的飲料，方子敬看著他，想起以前的事。
那是在一座幼稚園中，小朋友快樂地玩著遊戲。小孩子的遊戲，大都是衝來
衝去、跑來跑去的，在簡單的規則下，盡情地玩樂，像紅綠燈、躲貓貓、鬼抓人
等等。
「方子敬，別跑太快哦！小心不要撞到人。」
「黃俞仁，不要跳來跳去的，注意一下安全！」
這兩個人就是孩子中的兩個頭號問題、永遠精力過盛、永遠問題一堆，但做
什麼事情都很認真，所以成績也都還不錯。而成為頭號問題的主要原因是︰他們
連玩都很認真。
方子敬，警察抓小偷中，總是扮演警察的角色。
黃俞仁，警察抓小偷中，總是扮演小偷的角色。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愛玩這個遊戲，而且認真的程度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一開始還有很多人和他們一起玩，但認真的程度實在差太多了，弄到最後只剩下
他們兩個不停的堅持下去。
打掃時間中，兩人又開始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在一陣追逐後，黃俞仁在走
廊上在地上
「可惡的傢伙，你那來的手拷啊！」黃俞仁被拷在走廊欄杆上，手不停的想
掙脫，卻將手拷打著欄杆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雖然兩個人現在是國小，但也不知道方子敬那弄來適用小孩手腕的手拷，而
且不是一般賣的玩具，還是鋼做的。
「這你管不著！第３４１場警察抓小偷中，我１７１勝，你１７０負。」
「好啦！算你贏了。」黃俞仁咬牙切齒地說。
「呵呵呵！」方子敬開心地翻著口袋，故意開玩笑說︰「咦！鑰匙呢？」
「喀！」手拷應聲而開。
「不會吧！」黃俞仁把方子敬抓過來咬了一口。
「啊！好痛！」方子敬大叫︰「找到了啦！」
「喀！」手拷應聲而開。
「第３４２場，開始！」
「碰！碰！」一人挨老師一拳︰「還給我玩？給我認真打掃！」
「是！」兩人拿起掃把開始打掃。
「明天你就完了。」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兩人撂下狠話，等待明天第３４２場的來臨。
慢慢兩人越玩越大，黃俞仁的開鎖技術越來越高，連手拷都拿他沒辦法。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方子敬也不是省油的燈，追蹤技術越來越高。
所有的問題都需要一個答案，對自己的失敗也要需要檢討。兩個人都在不同
的時期都會找一個私密的地方，彼此討論對方的新技巧。國小是在廁所後面，國
中是在樓頂天台，高中是在Ｋ書中心，大學在只有兩個人創的推理社團，出社會
後就是在這個白與黑酒吧。
兩人都知道對方一定有高人指點，但都很有默契地不問也不說。這個地方除
了是兩人討論區外，也是停戰區。
有一次黃俞仁想說是停戰區就毫無心防地走入酒吧，就被在暗處等待很久的
方子敬襲擊，在進停戰區前一刻被抓回警局關了三天，但最後還是逃出來了。之
後，他都會先等在暗處先看酒吧中有沒有方子敬的蹤跡，再進去。
更氣的是，之後方子敬都懶得埋伏他了。可能知道同樣的招術第二次就沒用
了，但他還是每一次都得防備。設立停戰區就是不想犯第二次錯誤，如果一次沒
防備就被抓到，是會被人笑死。
黃俞仁簡直覺得自己好像被「偷」了！因為自己總是等到對方失去心防才下
手，現在反過來每次都得小心翼翼，直到進了停戰區才心安。有時候真的感嘆：
歹路不可行。
「這場算不分勝負嗎？」黃俞仁問。
「可以！」方子敬哈哈一笑：「誰知道你偷東西還會碰到兇殺案？你這個傢
伙可夠衰的！現場被弄得這麼『乾淨』，看來你很忙啊！也多虧你咧！讓我們都
查不到証據，正好訓練我們的新手刑警。」
黃俞仁真是被氣昏了，這個傢伙早知道兇手是誰，還把學習的機會丟給新手
刑警。自己真是急瘋了！早知道什麼現場都不用清理，更不用留要求停戰的卡片
在那了。
這場雖說是不分勝負，但在放下停戰卡的那一刻早就算認輸了。這點兩人都
心知肚明，但方子敬賣了一個人情給他，不但不用再花腦袋抓他，也可以讓黃俞
仁有一大段時間都不能偷東西，得挖空心思想出讓他折服的技倆，然後再來個「
不分勝負」。
「你給我記著。」
「壞人真的只有一千零一句台詞。」方子敬促狹地笑著。
「第５３１場平手，你２６７勝，平手１５次。第５３２場等明年再開始吧
！」黃俞仁將威士忌一口乾了，轉身離去。
國小亂玩玩到了四百多場後，兩人玩的速度急速變慢，但每一場都變得越來
越經典。從大學到現在，總共也才玩七場而已。
方子敬潛意識地看向門口，雖然知道黃俞仁一定不見人影了，但這一別首，
下次見面又是對手了。他知道黃俞仁也有同樣的問題：這一場遊戲還能堅持多久
呢？
「老婆，我放桌上的金庸小說原稿呢？」海森堡努力翻著自己的書桌，想找
出那疊紙在那裡。
「沒看到。」
「就是有點髒髒皺皺的紙，上面的字很好看的那疊啊！」
「我把它當垃圾丟了耶！」
「天啊！！！！」
「拜託！你那可能弄得到金庸小說的原稿？」
「唉！」海森堡長嘆一聲：「說的也是……」
在台北的街道，有一個叫海森堡的歐吉桑，他開了一家測字攤。他還很努力
在學習得失心不要這麼重，也請大家多多關照他的生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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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響應次世代Marvel版主drcheng的「在地作家支持在地看板」的計畫
特轉文於此
希望有錯字的地方, 可以不吝告知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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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tsuni:頭推!真的很好看^^ 01/19 22:10
推 Vicente:push 01/19 23:27
推 simoncat:推! 01/20 01:54
推 angelluna:推 每次看都好歡樂呀 ^^ 01/20 04:10
→ languege:未看先推 01/20 08:09
推 languege:看完了再推XD 真好看 01/20 08:19
推 baliallin:酒吧不記得客人的臉。←吧台？ 01/20 19:54
推 baliallin:圖表右邊：死掉的機率率←多一個率 01/20 19:56
→ baliallin:為什麼 手拷應聲而開。 會有兩次？ 01/20 19:59
→ janchin:因為copy時, 多copy一行...囧, 而且有兩行都copy到..囧 01/20 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