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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陵宮９２１重建版（１４）/kurogami
時間: Thu Dec 11 01:40: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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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轉貼] 陵宮９２１重建版（１４）/kurogami
發信站: 楓橋驛站 (2008/12/09 Tue 23:54:46)
作者：kurogami 出處：楓橋驛站/P_BWBW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無常的，唯一不變的事情，就是改變。
尤其是人命。
一個人，無論生前多麼顯赫，也無論是多麼貧賤，同樣會出生，
也同樣會死。生在哪裡，我們並不一定知道；但死，卻一定是躺在這黃土地上。
窮人跟富人，卻差在一個地方。
窮人，可能隨便一塊布，一床草蓆，蒼穹為棺蓋，黃土為蓋底，
這一輩子就走的這麼了無牽掛；
富人，可不允許自己就這麼曝屍荒郊。棺材的木頭要上好，
壽衣的衣料不能差，墓地風水要選好，不但自己要躺的舒服，
也要給後代子孫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尤其是一些王公貴族，
生怕自己死後會吃苦，死了也要多埋個幾把金銀財寶給自己用。
更甚者，順便埋幾個人給自己差遣。所以一些大老爺們，
家裡辦個喪事，也得少上好些人口。
設想，若死的人是個皇帝呢？而且是個對死亡極為恐懼的皇帝，
生前想盡一切主意想長生不老，又深恐死後自己的遺體會被仇家或後世人給破壞，
而挖了數不盡的陵墓，殉了不知多少人馬，埋了多少的珠寶，立了不知多少墓碑，
就是怕死後不得安寧。卻偏偏那麼多的殉葬品，幾十年來不知多少宵小聞風而至，
又不知有多少人跟著一起殉葬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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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說（叫一個字比四個字快，還是這麼叫吧），他這趟出來的目的其實非常簡單。
「遊。山。玩。水。」
他一字一頓的說著，看起來根本是個屌兒啷當的公子哥兒們啊！
老爹啊，到底是憑著哪一點讓你可以放心把我交給這種人啊？
「我呢，其實就是替我家老頭子出來考察的。一方面出來長見識，
一邊也看看誰對誰錯，再看看有沒有闕漏補遺。」突然他又把臉湊上來說
，一隻手頂著我的下巴：「歷史述說的，往往都不是真相。
知道真相的，只有妳。跟。我。」
然後他又被我一巴掌甩到馬下去打滾。第二十八次。
「就算是遊山玩水也該有個計畫吧？還是你準備走到哪裡算那裡？」
「當然有計畫啦！我要把整個國家走一遍！我要去那些沒人去過的天涯海角，
我一輩子要看盡那沒人看完過的千山萬水！」
「所以我們的第一站是？」
「那個……我們出發囉！」馬鞭一揚，遷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我甚至連前面叫什麼地名都不曉得。
其實這輩子也是第一次真的過這種餐風露宿的生活。老爹開店的地方已經夠荒涼了，
偏偏遷打從離了客棧以後就直通通的往西北走--老爹說，
住在城牆那外頭的都是野蠻韃子，不講話，一見面就是得動刀動槍。
所以光有盤纏也沒用，找不到掌櫃的要飯，
也碰不到叔叔嬸嬸阿姨婆婆可以低聲下氣的去弄碗飯；
睡也不好睡，有時候連個可以避風頭的小屋子都沒有。
這時候你就會知道鄉下野孩子哪裡好了。我知道怎麼打野味，知道怎麼去生火，
也知道什麼樣的地方可以避風躲雨，過一個安穩的夜晚。
「那你老實說，之前的日子你都怎麼過的？」我一邊說著，
喀嚓一聲就用火石把乾材點著，順手接過遷剛打來的山雞，兩三下剮個乾淨。
他說，反正過了各州府縣都一定有地方可以歇腳。
然後他只要拿出他爹的公文去找各級長官，通常都可以得些方便。
就算沒有人理他，身上預備的一些盤纏也是夠用的，
更何況他會寫信跟老頭子報告進度跟預定，通常錢是不虞匱乏的。
「真的找不到地方休息，就只好整夜騎囉。」
「不會吧？你不累馬都累死了。」
「對啊，那個時候牠就會躺下來睡。」
「不會吧……」
遷伸手一指，那匹馬真的躺平下來睡著，四肢伸得直直的--竟然還在打鼾！
「你們這對活寶到底打哪來的啊！是我客棧住久了沒見識嗎？
打小就沒看過馬廄裡有馬這樣睡覺的。」
「中原的馬都是這樣。」
「……」
那天晚上的風，特別冷。
住野外的原則很簡單，想辦法讓火亮著，野獸會不敢靠近；
不要住山崖底下，會山崩；不要住在水邊，漲起來會來不及跑。
最重要的，不要住在笨蛋旁邊，不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早睡早起，他晚睡晚起，所以約好了晚上輪流守夜顧火堆，
他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我把行囊堆放妥當，順手在包袱尾包繫上幾個鈴鐺--
習武之人都知道，警戒心時時不能少，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的
。我把頭髮解開，把身上綁著繫著的東西都調鬆了點，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沒兩下我就發現我錯了，果然野外不比客棧。
正當我覺得夜深風開始冷，才剛拉緊被子的時候，
就聽到一陣陣的叫聲遠遠的傳來。本來我想當成是風聲，或者夜半的狼嚎，
可是當我聽到一串串鈴響時，整個人立刻驚醒了過來。
勉力張開眼，黑暗中卻只看到幾塊紅點在閃爍，還有聽到越來越遠的鈴鐺聲。
「遷！你在哪裡？」我大聲叫喊著，可是沒聽到回應。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管他。因為除了鈴鐺聲之外，
我還聽到了馬蹄聲也跟著越來越遠。這意思是說，
如果我現在沒有把馬跟行李追回來，就準備散步到天涯海角去了。
幸虧今晚的月亮挺亮，我趕忙把靴子繫緊腰帶勒好，氣一提一蹦，
開始往鈴鐺響處追去。其實我也沒把握追得上，也許只是想著追多少算多少吧？
再不然等天亮了些還可以照腳印追。
一路一直跑，兩邊的景色越來越陌生了。我一面跑一面大聲喊著司馬遷，
希望能得到一點回應，不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我只知道再追就連我們剛才露宿的那個小山丘都看不到了。
不過看不到也沒差，反正東西都不在那裡了。
在我的腳底下。我一腳就踩到那個布包，險些跌了個狗吃屎。
裡頭的東西一路散落著，我也只好一路撿著、點著。
有幾樣輕便的東西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我猜可能是偷包袱的人半路上不小心開了，就懶得撿了吧？
不過馬還沒找回來，卻也沒聽見跑步的聲音。我將東西收好肩著，
趁著月光越來越亮，我盯著砂上的馬蹄一路追過去。
喔不，一點也不好。我聽到馬蹄聲倒著跑回來了，而且非常急促。
更糟的是，後頭似乎夾雜了一堆肉蹄聲。我看著兩旁的樹影，
很快的將自己藏到樹上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猜猜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次我再告訴你：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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