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urogami 出處：楓橋驛站/P_BWBW
「喔，當然有啊。小趙！拿進來！」她說完手一拍，
外頭那個小廝就抱了一捆黑漆漆的東西進來，二話不說丟到桌上。
「可以請你們解釋一下，這些是什麼東西嗎？」老太太說著，
而我跟遷正準備開口解釋時，剛舉起手來老太太又說了：
「對了，希望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外頭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了，
大家都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跟遷看了一點，點了點頭，輪流述說著那天晚上露營的事情。
「老太太不信的話，可以找人來看看這批狼皮，也可以搜搜我們的行囊，
看有沒有弓矢箭鏃之類的獵具，或者各類陷阱毒物。」遷說。
「甚至還可以把他那匹馬牽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焦捲的尾巴。妳瞧--」
我補充道，順手伸進遷的行囊裡就摸出了一件燒焦的衣裳。
老太太又叫小趙出去看了一回，小趙回來說確有其事，而且不僅馬尾燒焦，
馬屁股上也有爪痕。
「如果這都是真的，你們的遭遇也太離奇得有趣了。」
何老太太一反剛才嚴肅的神情，輕鬆的笑了起來。
「不過，你們要知道，這裡叫做『月狼泉』，這兒有的就是那一口綠洲。
居民們把狼當作神差，看到他們出現就代表獵季來了，
打多少獵物全看神的旨意，打多了可事會遭天遣的。」
老太太看了看那幾張狼皮繼續說著，「偏偏今年也不知道為什麼狼來得少，
能打得東西也少了，大家都在愁眉苦惱時，偏偏在水邊找到一群狼的屍體，
皮都被扒光了啊！而且腿都被捕獸夾給夾斷了--換個說法，真是死狀悽慘啊！」
何老太越說越氣憤，一手重重的拍著桌子，另一手卻緊緊的抓住心口喘著氣。
旁邊的小趙趕緊上來幫忙搓著背揉著頸，讓老太太能順口氣。
「荒郊野外本來就不好生存，偏偏又遇上這種盜獵的，真是叫人生氣啊！」
我作勢幫著腔，遷卻一句話也不說。
「不然這樣吧，」遷開口說，「我們把這些皮留在這裡，
然後這--給你們當補償，如何？」說完他掏出一些錢擺在桌上。
何老太太嘆了口氣：「其實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麼，買賣皮毛也不是這兒的大宗，
錢更別想在這荒郊野外買些什麼東西。
可惜的就是那些人剝了皮以後就把那些屍體棄置荒郊，都白白浪費啦！」
聽到這兒，我跟遷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勸解。
「老太太，聽您這口氣，彷彿不是本地人？」遷說。
「的確不是啊……我是二十年前跟著我們家那口子在這邊定居的。
他愛的，就是在這荒煙漫草中無拘無束的過日子。後來我倦了，他也倦了；
我倦的是漂流的生活，他倦的卻是平穩的日子，所以八年後他走了，我留著。」
老太太哭笑著說，「如果我是本地人，昨天晚上你們就該被攆出去囉！」
「對了，都忘記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小趙，
半年前倒在荒地裡被大夥兒撿回來的，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性趙。」
直到這時候我才仔細打量了那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廝--
一想，的確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聽過他開口講過話，人又一直縮肩駝背的
，整個感覺就是很不起眼，很退縮怕事。
「所以說，因為那些盜獵人的關係，所以這裡的村民都不歡迎外人囉？」
我問道。
「也不全然是這樣。大家的生活本來就已經夠苦了，哪來的東西招待外人呢？
只是徒然見笑罷了。好了好了，我們說太多了，可以開始吃東西了，
我想你們應該都餓了，動手吧。」何老太太一邊招呼我們吃飯，
一邊叫小趙出去打發掉外面聚集的村民。
「那，我們能不能替你們做些什麼？比方說抓抓盜獵人之類的。」
遷一邊扒著粥，一邊說著，「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的兒子，
體恤民間疾苦也算我該做的事情啊！」
此話一出，我馬上別過頭去冷笑著看著他。
「朝廷命官？令尊是--」
「我家老頭子是太史令司馬談，算是天官跟史官。」
何老太太笑笑：「呵，恕我老人家見識淺短，沒有聽過這個人呢。」
「喔，沒關係的，我爹那算是內務官，也一直沒有什麼顯赫的功勳，
沒聽過很正常的。」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兩人一直呵欠連連--其實我也是，
明明就剛起床，但是整個睡意就是一直湧上來。
老太太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咚一聲就栽倒在桌子上，我跟遷馬上覺得不妙。
「藥。」
「不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強打起精神，我們兩個攙扶著彼此搖搖晃晃的往外頭走去。
一出門口，遠遠的我瞥見一個很像小趙的人影率眾走來？
「遷，我們隱密些走。」他點頭。於是我們一路朵著他們的視線，
盡找些有掩蔽的地方走。到一處樹蔭下，遷突然猛的運氣將剛才的飯菜吐了出來。
雖然不悅，但為了阻止藥性加重，我也嘔心掏肺的吐了一頓。
我們閃身到一個丘陵後面，因為運動的關係讓藥效加速，加上遷幾乎一夜沒睡，
一鬆懈下來他就直接昏死，我吃得沒他多，昨晚也睡得不錯，
所以還能維持一絲清醒。我貼牆坐著，運勁加速氣血循環，想讓藥效早點過去。
天色益發亮了，氣候也熱了，我出了一身汗以後身子總算不那麼酥麻了。
看著遷，出了些汗，也微微的轉醒過來了。我將他摻起來，幫著他運氣逼毒。
「我……我要水……」
「要水自己到河邊喝，我也很渴。」左顧右盼了一下，不遠處有一點水光，
就跟遷走到那小水流那邊先解一時之急。
「聽聞中麻藥的人醒來以後會口乾舌燥，今天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呢。」
我捧起一把水來喝著，有超乎我想像的甘甜。
「呼哈--東西下肚以後反而餓了起來呢。」
「你是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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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有這種經驗嗎？喝了水反而很餓，
吃了要以後口乾舌燥－－
不過這跟我們故事無關，詳情繼續待續：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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