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Rainy Day 9

[gloleas (橘 蕁約)]

※

看著黃色計程車在下個不停的雨中奔馳，燃玉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蹦出，他的手指
揪緊，手上的皮袋帶子被他扭成了麻花，他卻幾乎不自覺。




地址應該沒有記錯吧？那個位於市中心的大學醫院……儘管在那裡工作十多年，他離
開那裡似乎也有同樣的時間了。




腦海裡流竄著各種醫學知識，他咀嚼著復習著，生恐它們不夠用。




魁沒有確切地說明然究竟得了什麼病，但會來找自己……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再快點……再開快一點。」他喃喃念著，司機橫了他一眼，卻似乎因看見他的表情
而沒說出任何一句話，默默踩下油門。




他以為自己的心不會跳了，但此時他卻覺得連胃都在扭絞，橫膈推擠著他的臟器，他
只覺得冷透的器官們全都要從嘴裡蹦出來。手一抓一放、再抓再放，靈氣在血管中流
動，脹得他腦袋發痛。




拉開黑色皮製袋子，金屬拉鍊後頭有著白色布料一角，摩娑著那厚而粗糙的布料，看
著衣角的污漬，顏色有些不對的縫釦子線。一切過往像窗外的景色般從眼角流過，讓
他幾乎覺得好像看見了人生跑馬燈。




將死的時候沒看見，墜樓時沒看見，此時卻看見了。




「再快一點點……」




當初這樣決然地發誓，現在卻後悔了……後悔得不得了。




若是語然死在自己眼前，他該怎麼辦才好？乾脆抱著她哭，讓她的靈魂離不開死去的
身體，好讓她與自己一同成為不死不活的壞人？




不……能夠留下她的不該是自己，該是那個在客廳裡……擁著她的人。只是回想著，
燃玉就覺得無比迷惘，自己還該去救她、還該出現在她面前嗎？




或者……




閉上眼睛，曾經活過的一切仍舊在黑暗的眼簾後頭流竄，穿著白袍的他、穿著白紗的
她、穿著手術衣的他、穿著白色蕾絲圍裙的她。沒有第二層眼皮可以閉起，要怎樣才
不會再看見？真不想再看見那令他心臟揪緊、骨頭都為之疼痛、彷彿被攪碎般的景象
。




刺耳的聲音過後，汽車停下，映入眼簾的是那扇曾經走過無數次的透明電動門。付了
錢，他毫無知覺地下車，就連那車費是他一週的生活費，此時的燃玉也感覺不到肉痛
。




走進門，他發覺坐在一樓服務台最右的接待員，仍舊是十多年前那人，仍舊坐在她的
位置。那女人老了許多，然而……燃玉瞄向光亮的大理石牆面，看見自己的影像。




十多年，我沒有變，我的時間早已靜止，靜止在那響起的維生儀器警報聲中。




猶豫半晌，他走向另個坐著年輕陌生臉孔的服務窗口，自從十年前有精神病患潑了醫
院志工滿臉硫酸、毀了那可憐人的口鼻眼睛後，他們建起玻璃圍欄保護這群志工和服
務員嗎？這想法只在他腦海中逗留了一秒。




「請問，陳語然有入院嗎？」低語，他開口詢問，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別引起旁邊那邁
入中年的女人的注意。就算隔了十多年，當年的他是個主任，還是全醫院最年輕的主
任，那時人人認識他，此刻他也不敢冒險。




「您是她的……」年輕的女子抬頭，她的聲音很亮，讓燃玉不由得有些緊張地把臉轉
向右手邊女子的反方向。




「朋友，我是她的朋友。」有些尷尬地，他接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啞一些。




是啊，我現在只能假裝她的朋友了，十多年，不知道她與那人過得怎麼樣。




「因為我們必須保護病患的隱私，如果只有這樣的關係，我們可能……」玻璃後頭年
輕女子微微蹙眉，有些歉疚地開口，彷彿頗為為難。




燃玉愣了幾秒，現在連探病都變得如此繁瑣了嗎？不得已，他探手入黑色袋子翻找，
裡面有幾張紙片、幾張塑膠卡，舊得有點發黏發黃。掏出其中一張看了幾秒，他咬咬
牙遞給眼前的女子。




「梁先生……原來你是我們這裡的實習醫生嗎？」女子抬頭，而他望著玻璃後的女孩
，決定不讓她在拖延自己的時間。




「是啊，我是這裡的實習醫生。」微微一笑，他的聲音平緩而寧靜，就像是細弱的水
聲，「我是這裡的實習醫生，我姓梁。」他再次強調，輕輕叩響玻璃牆的大理石基座
。




一秒後，妳就會對這件事情毫不起疑，等我離去時，妳就會忘記有這個人來過。




那女子眨了眨眼，對他露出熱切的笑容，與方才的戒備全然不同，「陳語然，她住在
六樓，605病房、靠窗的床位。」




六樓……自己最熟悉的樓層。




果不其然，魁會把這消息帶給他，也因著燃玉曾經是六樓的領導者、這領域的頂端的
一群。儘管在他手中也曾有許多人死去，但他所曾治好的人數卻多得更多。這是他所
曾驕傲的所曾誇耀的、所謂的專業領域……




腫瘤。




位於醫院六樓，腫瘤外科病房。




對那玻璃後的年輕女子點點頭，燃玉接過自己的證件揣入懷中，轉身離去。直到他的
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那女孩愣了愣回神同時搖了搖頭，看看電腦跑出的資料再看看自
己的手，帶點疑惑。




方才，是誰來查資料？





※

睜開眼，下一秒便是咳血一樣的嗆咳，他掙扎著半坐起身，幾乎把心肺都咳出。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尤其我還阻止過你。」男子的聲音響起，他愣了
幾秒回過神來。




魁。




腦袋裡滿是亂七八糟的零碎記憶，男子拼拼圖般把它們組起，這是他從死亡歸來後的
第二次昏迷。而這次的原因卻是……




靈氣、誓言……一堆亂七八糟的文字在他剛清醒還帶著混沌的腦袋裡轉悠，讓他更為
迷惑。




「所以我發了誓……」他開口，想起自己所說的話。




「是啊，你還活著真是稀奇。」魁坐在床邊，歪著頭看他，半長不短的黑髮隨性地散
在白袍肩上，遮掩了那令人厭惡的顏色，「雖然我們也不算是活著。」




「一般來說，甦醒的壞人會等個一兩年，確定血管和組織們穩定了，再發下誓言，免
得介於生死間、有些脆弱的組織被胡亂流竄的靈氣破壞。」




「靈氣……究竟是什麼？」他開口，決定把這讓他吃了頗大苦頭的東西弄清楚些。




「靈魂散發的氣息，這是目前我們研究出來的結論。」魁開口，床上的男子不由得皺
眉，前者則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由於我們在死亡以後，靈魂仍未離體，在心臟停
止之後，靈魂取而代之成了我們另個核心。」




「我們的靈魂鼓動著，以靈魂的氣息流轉在我們的血管中，和血流一起供應全身。」
魁望著他幾秒，咯咯輕笑，「怎麼樣，很詩意吧？不過就是這樣沒錯，總之，你就把
這當成詭異的體循環就好。」




他蹙眉，「但這會因著誓言而變多？」當成體循環是可以理解，但誰來告訴他，血液
還會自動倍增這又是哪樁？




「靈魂的氣息強大與否由咱們的意志決定，誓言可以讓我們的意志強勁、靈魂強韌。
」魁笑嘻嘻地開口說道，「總之我們大多抱著知道結果就好的想法，反正我們就是因
為各種原因沒死透的人，還不能亂發誓。」




魁突然把一團東西扔了過來，他手忙腳亂地接住，細看才發現那是一件鵝黃色的襯衫
，質料倒是頗為不錯。




「送你。」魁咧嘴而笑，「以後你要記得，千萬不可以穿白色衣服喔。」




左右張望，他發覺自己仍在那淡粉紅色基調的診間裡，不由得愣了愣，「這是你的診
所？」




「是啊。」




「那……怎麼會有便服？」




「樓上拿的，樓上就是我家了。」魁聳聳肩，露出個粲然的微笑，「歡迎來到李明神
婦產科。」




男子覺得自己的臉頰眉毛都在抽搐，居然把他一個大男人送到婦產科來……但仍忍不
住發問，「為何沒有魁字？」




「我叫李明魁，是李明神的弟弟。」魁笑著開口，白皙光滑的額角有著青筋鼓動，「
順帶一提，這問題我回答快一百次了。」




沉默良久，坐在床上的男子決定倒回去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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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2.122.184.84
推 f6415:先推~忙碌中
   謝謝~~ 忙事加油owo/
推 dollnora:推...開橘子巧克力的外包裝
   你買到的應該不是橘子@口@
推 pxkate:是嗎？可是我吃起來有橘子味呀（嚼嚼）
→ pxkate:而且（低頭看包裝）上面的成分就是用橘子你（指）做的呀
   不不不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周邊產品還有零食啦@口@
推 Catonline:到處出售某買主買到的燃玉醫生專題展覽門票搭送橘子汁
   噗喔 (趕快從贈品包裡爬出逃跑)
→ Catonline:話說到現在還是沒人出價買走阿燃……[快來個買主吧!]
   XDDDD 結果魚乾最高出價?
→ Catonline:那就要變成小喵是阿燃的買主了啊!!!!!@[]@!!!!
   有種小喵的項圈可以易主了的感覺XDD 但我覺得語然會梭哈..
→ Catonline:不會的~小喵出價無效![如果出價有效我可就養不起了= =]
→ Catonline:喵罐頭喵玩具和阿燃罐頭阿燃玩具阿燃衣服好像完全不是一
→ Catonline:個數量級的……[抱起小喵親親]
   XDDDDDDDDD  阿燃哭哭
推 f6415:1忙完~突然想起來，橘子怎麼出生的？正好可以請教一下李醫師
   橘子是從樹上自己長出來的!! (認真)
推 f6415:「不對吧？」李明魁醫師搖頭說。看這隔壁的阿燃，微笑！
   阿..阿燃 你跟橘子有什麼親戚關係!?
推 vicmp:話說昨天那顆橘子還不錯吃
   咦@w@!! 你說的是真的橘子嗎? (謝謝推O///O)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28       (11/03 1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