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Rainy Day 6

[gloleas (橘 蕁約)]

※

「啊──花花妳別擋路！」燃玉忍不住大叫，但三花貓還是鬍鬚也不動一動地坐在吸
塵器正前方。




究竟誰說貓會怕噪音怕吸塵器的，我家這隻怎麼看怎麼不害怕啊。




滿屋子貓毛和亂七八糟的垃圾灰塵，阿黑黑來一定把自己念到臭頭。為了保衛會長的
名譽，燃玉決定跟灰塵們拼了，但好不容易從雜物堆裡找出吸塵器，碰到的頭一個麻
煩卻是自己的貓。




大概不只是麻煩。看著開始用貓爪拍打依舊運作中的吸塵器口的花花，他決定把眼前
的狀況歸類為困境。




「阿黑黑要來了，妳就讓我掃一下嘛！」已經踏下去都滿腳貓毛了，就算他們都不會
過敏也不能這樣，這樣絕對、絕對絕對會被那個人罵的啊。




喵嗚──三花貓對他拉長了嗓音叫，彷彿說服著他滿地貓毛當成地毯也是不錯的。




這也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不對，我怎麼會被貓給洗腦呢？燃玉奮力搖頭，決定換
成從餐廳開始打理起。




吸了一分半鐘，貓又坐在前頭擋路了。




咬牙猶豫半晌，燃玉用靈氣在客廳畫了個迷宮，趁貓忙著舔食時迅速無比地把餐廳收
拾乾淨……理論上是這樣，但當他才輾掉餐廳灰塵總量的一半時，門鈴好死不死地響
起。




「啊啊啊啊！」燃玉慘叫，而嗑完客廳靈氣的貓又回來了，這回是放棄吸塵器，直接
往他身上進攻，把他當樹爬。這也是花花討食的手段之一，平日讓他心花怒放的動作
，此刻只讓燃玉覺得緊張。




「等等等，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不是說下午三點嗎？我還沒掃完耶！」





※

黑色汽車在雨中行駛，偶爾路燈的光芒打下，讓它光亮的表面在黑夜中也未曾失色。




看著雨刷緩緩擺動，嗅聞著淡淡的真皮氣味，他還有感覺、可以動，只是沒有過往溫
暖的體溫，也不再有鼓動的心跳，就像胸口的靈魂之火已然熄滅。但此刻隨著車子前
進，他彷彿感到不存在的心跳隨著他的緊張而加速。




「左轉。」他指路，駕駛座上，自稱魁的男子哼著歌轉彎，快速的節拍和荒腔走板的
音色，讓他完全聽不出對方哼的究竟是什麼。




「右轉。」第二個紅綠燈，這條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或許閉著眼睛都能回去。只
是現在一身的打扮和白慘慘的模樣，恐怕會嚇到不認識的路人……更別說那些八成已
經知道他死去，過於八卦的鄰居。




車子緩緩駛近他居住的所在，高級大樓構成的社區，硬是在這擁擠的城市中擴出一塊
靜得像無人區域的空間。看著那一棟棟亮著橘色光亮的房子，他只覺死寂的心臟再次
震顫起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抓緊胸口。




指甲隔著布料陷入肌膚，皮膚還有彈性，但和旁邊的皮椅同樣透著涼意，沒有活人的
暖度。




語然看見我會怎麼樣？她會想我嗎，還是她會害怕？




「在這裡停就好……」他發著抖，緩緩開口，彷彿冰庫裡的寒意又再次抓住他。




「你還真當我計程車司機喔。」魁戲謔地開口，「如果你以後要接替我當醫生，我就
原諒你。」




已踏出車門的男子回望那安然坐在駕駛座上、依舊披著白衣的身影，猶豫半晌卻沒回
話。急匆匆地走到大樓鐵門邊，層層的保全卻讓他停下腳步，不由自主地發愁。




門衛是認得我的，但若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那位看門看了幾十年的老先生恐怕會被我
嚇到心臟病發。那麼該怎樣越過這高聳的牆，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那一層層的防護
當初是為了安全，小偷不曾來過，卻防到了自己。




連想回家，都回不去。




「噢……想求我了嗎？」身後語調輕快，卻令人莫名不悅的聲音響起，他回過頭，看
著白衣的狐眼男子站在那裡盯著他瞧。




「答應我當醫生，那就幫你想辦法進去。」那人笑著說道，而門邊的男子垂下頭。




「不當醫生也行，接我另一份工作如何？」彷彿看出他的猶豫，魁又接了另句話。




猶豫幾秒，他開口，「讓我先看看她……我再考慮。」魁沒說話，他莫名地焦急起來
，或許自己該加碼……




「兩個我會接受一個。」對方狐狸一樣的笑容亮起。




男子站在原地上望，等待魁的幫忙，頂上那片窗透著薄薄的黃光，不知道語然沒睡卻
在耽延什麼？猛地右手被人重重拉扯，他感覺一陣彷彿要把五臟六腑也給拋出的失重
感，下一秒才發覺自己已然被魁拉著凌空而起。而只見那人像拍武俠片一樣腳在豪宅
社區外圍的花俏欄杆上一碰，颼地翻過牆，踏在噴水池邊。




他期待著大俠落地悄無聲息，果然魁落在地上時安靜得像隻貓，但驚魂甫定的男子抬
起頭左右張望，映入眼簾的卻是崩塌了一角的噴水池緣。




「那東西材質不太好，你又讓我超重了。」魁十分冷靜地解釋，活像他天天出門都踏
破別人噴水池般，「放心，他們會以為是地震或者大象的。」




這都市裡哪來的大象啊？他很不放心地再次看了噴水池一眼，但願那些人別真的往這
邊想去了。




仰頭看著華宅外牆，他只覺得一切都離他這樣遙遠，「成為『壞人』，就回不去了對
吧？」男子想起電影裡總是描寫著，變成異類的人們不得不離鄉背景。




只見魁偏過頭，張開口彷彿要解釋些什麼，他急忙接口，生恐最後一點機會也被剝奪
，「我不貪心……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我沒說不能回去啊。」魁歪著頭，摸了摸臉，滿臉困惑，「我們會針對你生活週遭
的人們，施行一些類似催眠的簡單手續，你就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只是你必須先搬來跟我一起住個幾年，過了觀察期才能回家，對了，還要記得去協
會註冊備案。」魁抓了抓頭，「避免你在外頭因為搞不清楚規定惹麻煩。」




瞠目望著眼前的魁，他開始覺得彷彿看見美妙的夢，在眼前閃爍著珠貝一樣的光亮。




「不過你有老婆是吧？你必須不斷催眠她，讓她以為你有體溫只是低了點、有心跳只
是慢了些，一切如常。」魁摸了摸下巴，「如果穿幫了你就得重新登記死亡、抹銷所
有人的記憶，回來協會隱姓埋名過壞人的日子。」




「通常有伴侶的人都撐不了多久，不過很值得一試不是？」魁呵呵笑著，這回到是把
笑聲壓得低不可聞，「雖然目前為止沒人撐過半年啦，總是有配偶半夜醒來以為死裡
逃生的親人沒了心跳又再次掛點，就把睡得半夢半醒的愛人給送去急診室。」




「不過你既然想看，就先去看一眼吧，記住，在尚未處理催眠手續前，不可以被發現
。」魁伸手點了點樓上，另一邊站在靠內側，始終專心聽著的男子心虛地摸摸臉，看
來自己方才熱切的目光方向早已被魁給看透。




再次仰頭，他才發覺夜裡的景色和活著時所見大為不同，理應隱在黑暗之後的景物，
此刻全都籠罩在淡淡的銀灰色下，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家，位於十樓的家就在眼前，
很近，彷彿觸手可及。




「等等……」他急切地轉頭，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幾乎掩不住浮現的笑容，多久沒
有這樣熱切的期待，「我要怎麼上去？」




「爬水管，記得抓著旁邊的磚塊，『壞人』的身體都特別的重……沒人知道為什麼。
」魁聳聳肩，彷彿翻牆壁虎爬都是無比正常的行為，「其實你可以等個幾天，我們手
續和催眠都搞定以後，你就可以從正門回家了。」




「不，我想先看一眼。」男子搖搖頭，一手已經握上牆上的水管。




沿著水管往上爬，他發覺施力比以往容易許多，力氣彷彿用不盡。只是在他奮力抓住
某處時，身體會散出淡淡的、水氣似的薄煙，在夜色中分外明顯，就像他皮膚裡都裝
著乾冰，正透出白色的煙氣。




一路爬到十樓，他居然一點倦意也無。試著從窗口探頭，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以
淡黃燈光照明的家，但客廳裡的景象卻讓他怔在半空。愣了不知多久，他緩緩放開緊
扣金屬水管的手指，就這樣從十層樓的高度墜落。




失重感、速度感，就連風都這樣模糊，跟腦海裡的思緒同樣混亂不清。




碰。




詭異的破碎感傳來，帶著模糊的鈍痛，耳邊有人在叫罵，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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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2.122.189.90
推 dollnora:得到花花 就可以得到世界！
   為什麼啊XDDDD
→ dollnora:因為花花世界(冷)
   (結凍)
推 vicmp:得到橘子 就可以得到世界！
   好奇怪的結論@_@!!!
推 f6415:得到橘子，就等於得到世界。(拿起另一隻更銳利的手術刀，歡
→ f6415:快的看著光滑細嫩的橘子，呵呵呵！)
   嗚啊啊啊啊啊~~~~
推 pxkate:F大!您要的麻藥我已經配好了 要靜脈注射還是打皮下?(問題是
→ pxkate:橘子...有靜脈嗎?(歪頭) 那打皮下好了!(歡快地換針筒))
    Q口Q!!!
推 Catonline:橘子皮下面還有小粒粒要多次打針^^
   嗚啊!! 是這樣的嗎Orz  難怪護士替我打針常常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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