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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品無求 張劍鋒和小清奔波不停,小蘭在學校也頗?辛苦,她幾乎跑完了所有部門, 問完了所有部的部長和副部長,學生會也被她攪得天翻地覆,仍然問不出一 絲頭緒,失望之餘,她只好在校園裏亂逛,期望碰到一位掃地的阿伯,可惜 學校早把清潔工作承包給外面的公司了,來掃地的都是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正無奈時,小蘭忽然見前方東湖中心赫然立著一個小島,島上風景宜人, 不由得滿心歡喜:以前怎?不覺得這小島可愛呢?因想到島上去散散步,在 湖邊走了大半天還沒找到橋之類的物體。   “喲,小蘭,你在這兒轉圈幹嗎?不是想跳湖吧?”小蘭?頭一看,原 來是一位熟識的師姐,忙笑道:“不是啊,我覺得心煩,想到那小島上去散 散心,可總也找不到通往小島的路。”師姐頓時用異樣的眼光掃了小蘭全身 上下一眼道:“你不用找了,那個小島是個無路可通的湖心島。”小蘭歎道 :“多可惜啊,這?好的地方不讓人去。”師姐靜靜地望著湖面說道:“等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聽完之後,你就不會再想到那個小島去了。”“唔?”   “很久以前,大概有二十年了吧,這個學校有一個聰明漂亮的女生,成 績很好,就是早年父母雙雙病故,家庭貧困,只得自己邊打工邊讀書,還要 撫養一個小妹妹。不過由於她吃苦耐勞而且十分能幹,生活還勉強過得去。 然而有一天,她從一個商場出來時被保安員揪住搜查,說她偷了商場的東西 ;她自然不服氣,據理力爭,這樣一直鬧到警察局去了。   “據說那些警察平日受了商場的好處,又見她穿得寒酸,便不分青紅皂 白硬逼她認了偷竊,拿錢出來賠了所謂的商場損失,又將她拘留了二十天。 等她回到學校想申冤時,卻發現學校已經把她的獎學金取消並給她記了大過 。原先同她關係親密的男友也甩了她,另結新歡,其他的朋友也一時間形同 路人。自尊心很強的她受到極大刺激,決心以死明志。於是在某天晚上,她 先掐死了與她相依?命的妹妹,捅死了始亂終棄的男友,然後篤信鬼神的她 戴上紅帽子紮上紅橡筋穿上紅衣褲紅鞋襪,一個人悄悄來到學校湖上的小島 ,在島上一棵百年老槐樹上懸了一個繩結,發誓要在每月的這天用這圈繩勒 死一個人以償其仇恨後,上吊自殺了。   “後來,那女孩果然成了厲鬼。她死後第二月的那天晚上,有人說看到 老槐樹上有一個圈好的繩結在月光照耀下輕輕晃蕩。不久深夜島上突然傳來 一聲淒厲的慘叫,等學校手忙腳亂叫人查看時,發現一個男生已經懸在那裏 ,鮮紅的血從頭頂而下流滿全身,整個人染得通紅,望過去就像那晚上吊的 女孩一樣。一時間,全校震驚。學校?了安定民心,將通往小島的三座橋盡 數拆毀。湖邊的宿舍全部遷往別處。可是沒有用,儘管四面環水,儘管沒人 再敢靠近小島,每月繩圈還是按時出現在那老槐樹下,深夜還是會聽到慘叫 ,然後就會發現有人吊在那裏,隨著繩圈輕輕搖晃,死狀各異,但是相同的 是每個人都是全身染血,就像穿了紅衣紅褲一樣。人們都說那是她在向世人 一次一次展示她當日的死法……   “在人心動亂的同時,謠傳越來越多,有說她殺的都是始亂終棄的人, 告誡大家不用怕的;有說是不給她平反的話殺光全校她都敢,叫大家準備後 事的;也有說她是紅衣菩薩下凡,觸怒了她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的; 還有更離奇的,說她是狐狸精要人血來祭奠的。傳來傳去把校方也嚇怕了, 忙不?的給她平反,補授獎狀,又不敢派人砍掉老槐樹,唯恐她怪罪到自己 頭上。亂七八糟搞了一大堆事情,繩圈還是雷打不動的出現,人還是準時准 點的吊死……”   說到這裏,師姐瞧瞧小蘭發白的臉,長籲了一口氣說:“事情一直持續 了十個月也就是殺了十個人之後,學校局勢幾近崩潰,再也無法掩蓋消息。 然而,就在此時,繩圈自己卻神秘的消失了,從此再也不見。學校也漸漸漸 漸恢復了安寧。這故事裏的學校就是我們學校,小島就是你想上的小島,你 看,那老槐樹還在那裏生機勃勃的活著。這個故事就是我們學校‘久負盛名 ’的校園傳說--孤島紅衣。因?恐怖影響太過深遠,十年前被學生會立例禁 止再流傳下去。我偷閱學生會檔案,才得知了這一傳說,你可不許再跟別人 說去。”   “嗯。”小蘭突然想起一課的事,問道:“那師姐請問你有沒有查閱到 有關一課的傳說?”師姐突然驚惶地看了她一下,警覺道:“?什?你會問 一課?”小蘭一看,便知大有文章,忙湊前笑道:“我是覺得啊,一課好像 比小島這裏還要邪--師姐有什?故事說給我聽聽,我也好小心防著呀。”師 姐見她說得那?軟和,倒不好拒絕,想了一想,把小蘭拉到一處偏僻的草地 上坐下,笑道:“若是告訴你也不值什?,老掉牙的傳說了,只是很奇怪你 怎?會知道一課邪的事。也不用怎?防著,只是不許亂跟別人說去。”   “一課是我們學校最古老的樓了,據我所知,它好像建於20世紀20年代 左右,由當時一位很有名的工程師設計建造,建好之後,便成?我們學校的 標誌性建築,一直未變。然而在用作課室三個月後,時常有怪事出現,有去 晚自修的人說老感覺到課室裏寒風陣陣,特別的陰冷;有說曾看見走廊裏隱 隱約有許多人影,但是走近一看又沒人了。學校嘛,風言風語本來就特別容 易盛行,校方從來也沒把它當回事兒。後來,令人震悚的校園傳說終於揭開 了它的序幕。在某一天晚上,七樓的 703課室裏,大家都在安靜地自修。到 大約十點時,隔壁的704課室忽然一片漆黑,那邊一片喊叫聲不絕於耳。不 過這邊沒人去理會,大家還是自顧自地自修,因?那時電燈設備還很簡陋, 斷保險絲的事經常發生,大學生血氣方剛,叫嚷一陣發泄後換個課室也就過 去了。   “隔壁又叫嚷了五分多鍾,聲音漸漸弱下去了。703課室的人終於感到 不安了,因?703、704作?單獨兩間課室擠在樓角,若要過702或者705可 是還要轉過一大圈樓梯,所以每逢停電,704的人必定大部分都湧到703來 的。而且這次吵亂比往常要持久得多,那些叫喊持續得有點奇怪。703裏開 始有些人竊竊私語,有兩三個男生已經站起身準備過去看個究竟。   “正在這時,外面陽臺傳來兩聲悶響,大家相顧愕然,一個男生剛剛問 得一句:“是什?聲音啊?”外邊又相繼傳來幾聲“咚咚”跟前兩個一樣悶 沈,然後聲音越來越多。703的人一時間都呆住了,而與此同時,隔壁課室 的叫嚷聲已經微弱到聽不清了。所有人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704的人出 事了!   “只聽下面傳來一聲尖叫,整棟大樓徹底大亂,703的人紛紛搶出門去, 只見旁邊課室一片靜悄悄的已經沒人了,一個長髮女生正費力往陽臺欄杆上爬 想縱身往下跳。幾個男生拼命撲上去摁住了她,有懂醫學的忙抓過她手把脈, 卻發現她手腕冰涼,脈搏也已經異常微弱,再看時,只見她目光散亂,顯然沒 得救了。慌亂中,只聽得那女生含含糊糊地說了四個字:‘出殯……棺材…… ’雙目一閉,就此而去。   “最後連軍隊都出動了,才勉強平息了騷亂,但是樓下那許多具血淋淋的 屍體卻仍像噩夢一樣刺激著人們的神經。703課室的人作?最近目擊證人被全 數傳召去了。702、701課室的人也都來了,原來他們曾在事發前聽到過走廊 上傳來一陣隱隱約約漂浮不定的哀樂聲和哭聲,以?是藝術團排戲,也就沒 人去注意。   “後來統計,跳樓的共計一十八人,全部死亡,如果再加上最後沒跳成的那 個女生,共是十九人。當時正好一位著名建築學家來校訪問,一見一課便大吃一 驚,問校長是誰建造的。校長莫名其妙,便詳細相告。‘這真真是神經病!建築 界的敗類!’那專家跺著腳說道:“這哪里是什?課室的佈局,他給你們建的是 一座靈堂建築!”後來細細一查,果然是那位工程師?哀悼死去的女兒,偷偷將 她的屍體埋在地基下,按照靈堂的佈局建築了一課。   “大錯已經鑄成,如何處理一課才是個棘手的問題。一課耗資上億,時人稱 ‘金子打造成的’,推倒它學校是萬萬不幹的。正僵持不下時,來了一位高僧, 登壇作法,用符咒將怨靈封於地下,一課才從此安寧。‘靈堂課室’的傳說從此 慢慢湮沒無聞。這就是一課的課室排列和二課、三課完全不一樣的原因所在。”   師姐說到這兒,展?一笑道:“我奶奶當時就在703課室自修,講起這個傳 說如數家珍,小時候常拿來嚇我不要隨便亂跑。--咿,你怎?了?”   小蘭聽她所講那些人跳樓的場景,和王宏彬的死聯繫起來,完全對景,不由 得全身瑟瑟發抖,又不能說實話,只好勉強笑道:“沒……沒什?,身上有點冷 ……我先回……回去了。”【翠微居合集】   事情比她想象的嚴重得多,天知道什?時候又會再現集體跳樓故事,必須馬 上叫張劍鋒回來商討對策。小蘭?頭望望天,月亮剛好被雲遮住了半邊,看看身 邊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時有點犯難:宿舍肯定有人在,課室現在打死她也不去的 ,去哪里找一個靜謐的地方通訊息呢?小蘭想來想去,只有到這個學校的戀愛聖 地--僻靜的東湖小樹林了,不過那附近的小島怪嚇人的,就這樣猶猶豫豫,已經 將近九點了。“反正孤島紅衣已經不在了,”小蘭暗想,“沒什?好怕的,就去 那裏吧。”   好不容易繞開那一對對纏綿的愛侶,小蘭終於找到了一塊僻靜的石頭坐下, 左看右看確定沒人,才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喂,我是小蘭,張劍鋒 ,你到了哪里了?”“上少林了。”“小清在哪里?還好嗎?”“她在西面廂房 ,估計還活著。”“你在幹什?呢?少林寺好玩??”張劍鋒在那邊握著手機哭 笑不得道:“我在被窩裏躺著呢,你想做少林弟子啊?問這?清楚?”小蘭用幾 近蚊子哼哼的聲音道:“不是,我已經打探清楚一課的事情了。”“真的?”張 劍鋒歡喜得從被窩裏一躍而起:“快講!”   正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對戀人的聲音,女的說:“喂,不是說沒橋了誰都上 不去嗎?怎?那老槐樹上好端端多出一圈繩子來了?”小蘭正要講“靈堂課室” 的事,聽到這話,全身一震,失聲叫道:“圈繩?!”那頭張劍鋒正執筆準備記 下傳說來,聽得一頭霧水道:“什?全生?”   小蘭還沒來得及解釋,東湖旁邊已經一片尖叫聲和奔跑聲,混亂中聽得有人 說“島上”,小蘭忙回過頭去一看,月亮恰好再次完全閃出了雲翳,在明亮的月 光照耀下,島上正中央那棵老槐樹上,赫然有一個隨風輕輕搖晃的身影,原本的 白色校服現在染得通紅,就像從頭上被人倒了一桶紅油漆似的,半截無力的舌頭 搭在下巴上,兩眼凸出大睜,死死地盯著小蘭……   “喂喂!發生了什?事情?”張劍鋒只聽的話筒裏面驚叫聲此起彼伏,以? 又見了出殯的隊伍,忙大喊大叫,那頭卻毫無聲息。“啪”,小蘭手一松,手機 從半空墜落到草地上。   慢慢睜開眼睛,小蘭發現周圍白晃晃的,唯獨旁邊坐著的張劍鋒正瞪著一雙 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小蘭“呀”的一聲忙坐起來道:“我……你……”張劍 鋒道:“什?你你我我的,我聽見不妥連夜趕乘飛機回來,有人說你暈在東湖邊 了。現在這裏是醫院,你這個笨蛋,王心軍那?恐怖的屍體也見過了,難道還怕 一個死人?弄到我以?你看見出殯的,搞得我一夜沒睡!說!一課是怎?回事? ”張劍鋒劈裏啪啦說完這一段話,才暢快了點,剛才他簡直想一手掐死這個白白 讓他趕回來的傢夥。   小蘭茫然半晌,突然一把抓住張劍鋒的手,含淚道:“孤……孤島紅衣和靈 堂課室復活……”張劍鋒見她剛才半晌不語,不像往常一樣跳下床來打他,正思 忖著是不是說得太重,見小蘭忽而激動無比,語無倫次,知道事有異變,忙按她 躺下道:“不急,慢慢說。”小蘭遂將所有經過一五一十說了,雖然?述得極? 平淡,但是情節聽起來仍然驚心動魄,張劍鋒慢慢相信那天在東湖邊的換了是他 ,說不定也會暈的,方才真是怪錯她了。   小蘭說完之後,見張劍鋒臉色還白過她,不禁奇怪道:“我有說錯什?了嗎 ?”小蘭哪里知道,在孤島上吊死的人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是張劍鋒?了探清 王宏彬的事而去拜訪的師兄。如果小蘭說得都是真的,那?那張黃符的失落與孤 島紅衣傳說或許有莫大的關係,只是根據傳說後來發展的脈絡,兩個應該都被高 人禁錮了,?什?一瞬間一起復活?張劍鋒心裏一下湧起太多疑問,可是這些又 如何能跟剛剛嚇暈醒來的小蘭講?所以他只是笑笑說:“沒什?,覺得挺可怕的 。”小蘭環顧四周:“怎?不見小清?”張劍鋒道:“她困得不得了,我打發她 去睡覺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什?紅衣藍衣的暫且不要想,天下一物克一物,總 會有辦法的。”   話雖然這樣說,張劍鋒的心裏比小蘭還要沒底,本來想先查引魂燈的來歷, 現在又半路殺出一個孤島紅衣來,一時頭緒紛繁複雜,不知從何下手。回到宿舍 後他一點睡意也沒有,滿房間亂轉。這時陳衷信敲門進來道:“張劍鋒,有個老 和尚找你。”“老和尚?”張劍鋒莫明其妙地看著陳衷信,同時腦子裏飛快的搜 索著認識的幾個老和尚,都是些老死不肯出山門的,會是誰來找他呢?   陳衷信見他站著不動,道:“你不是窮困到連化緣錢都給不起吧?”張劍鋒 一腳踹過去笑道:“不要亂說!請他上來吧!” “阿彌陀佛”,來人一見張劍鋒,合掌便宣了聲佛號。張劍鋒見他挺老的,又不 知是什?輩分,不敢亂叫,笑道:“大師是……”那老和尚笑道:“聖祖開天, 成於九華,老衲法號悟真,施主,有緣了。”張劍鋒聽得此名號不由得全身一震 ,他曾多次聽師父說過,九華山俗家弟子徐傳釋服從佛法號悟真的故事,他們同 輩之間也經常談論起這個不愛做方丈只愛四處雲遊的傳奇人物。聽說他法力極其 高強,一路上斬妖除魔無數,誰知道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就活生生地站在 自己面前,激動得張劍鋒跨上一步,正準備行跪拜大禮,卻被悟真大師搶先一步 扶住了。   悟真大師笑道:“你我又不是師徒,再說這裏俗人如何懂得法術界禮儀,沒 的叫他們當是在拜死人似的。這個大禮就免了吧。”張劍鋒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道 : “是,不知大師有什?要弟子幫忙而親臨……”悟真大師不耐煩的打斷道:“ 別和老和尚文縐縐的,你別學你師父那老正經的樣,實在讓人受不了。聽說你這 裏兩大傳說一起重出江湖,老衲就跑過來看看熱鬧。如何?你那老不死的師父活 得還好吧?”見說到師父,張劍鋒先跪下道:“身子骨還好,就是弱些。”又起 來答道: “如今這兩大傳說恐怕還沒有幾個人知曉,不過校園已經人心大亂了。 弟子正沒法處,懇請大師指點迷津。”   悟真大師幾十年沒見孤星寒了,聽他境況,知他心結仍在,不禁有點唏噓, 半天才回神道:“老衲也不和你這小子囉嗦了,直說吧,昨天我夜觀天象,暗運 羅盤,測出你這裏冤氣集結非常,如果沒有料錯,今晚島上會再出人命。”張劍 鋒聞言吃了一驚:“還請大師慈悲,力施援手。”悟真大師笑道:“你不用拍我 馬屁。我這次來就是想邀你上那島上看看鬼樣,怎?殺人。倘若值得一玩呢,老 衲就留下來,否則,無論你說什?好話,老衲都會走人的。”看他一口一句“老 衲”的樣子,張劍鋒真是啼笑皆非,只好道:“是,全憑大師吩咐。”   當夜12點半,悟真大師准時候在男生宿舍外面,過了幾分鐘,才見一個人影 艱難地從牆上翻下來,悟真大師湊上前去不耐煩的低聲道:“身手怎?這?差? 你師父沒教過你輕功??快點啦,時辰快到了!”張劍鋒被他說得直翻白眼,正 待辯解,已被悟真大師一把扯了去。   來到東湖邊,張劍鋒才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忙問道:“我們怎?上島? ”悟真大師瞪眼道:“當然是泅水過去!你以?我們的輕功能象達摩祖師那樣一 葉渡江嗎?”“泅水?!”張劍鋒一愣,悟真大師已經縱身跳進水中,張劍鋒只 好苦笑著也跟著跳下。   冬天的水冰冷徹骨,儘管深悉水性,張劍鋒也因?凍得手腳麻木而喝了兩口 水。等到掙扎著爬上島去,卻見悟真大師得意地抖出一個油包,低聲笑道:“幸 虧我帶了換的衣服,不然冷死了。”張劍鋒一聽這話,真想一塊石頭扔過去,此 刻自己只好哆嗦著默念內功口訣。   悟真大師換好衣服後,又掏出一個羅盤,張劍鋒忙湊上去問:“那是什?? ”悟真大師道:“妖氣羅盤,用來指示冤氣從哪里來,或許可以知道那冤魂的墳 墓在哪里。”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妖氣羅盤忽然有了反應,上面的指標滴溜溜的 亂轉,越轉越快,張劍鋒正想問這表示什?,?頭卻見悟真大師兩眼直勾勾地望 著自己後方,他忙回頭張望,借著微弱的月光,只見樹叢深處,在粗大的樹幹間 驀地飄過一抹殷紅。張劍鋒精神一振,忙和悟真大師伏好觀察。   老槐樹下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不多時泥土中似乎有什?東西冒出來, 然後,很快的,一條繩子破土而出,竄到樹枝上自動打了個結圈。然後便開始有 節律地輕輕晃蕩。與此同時,樹影深處傳來似有似無的吟哦聲:“今年的白雪比 什?時候都聖潔,今年的聖潔比什?時候都紅豔……”半晌,一條鮮紅的絲帶從 悟真大師和張劍鋒眼前不遠處緩緩飄過,槐樹下的泥土又有了異動,一個黝黑的 物體從翻開的泥土中緩緩升起。張劍鋒左看右看看不清楚,正想探前身去,忽然 一雙白點亮了一下,張劍鋒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原來那黑色的物體是一個人頭, 白點是他的一雙眼白……一整具屍體在紅色絲帶的牽引下慢慢的將頭顱套入那繩 圈之中,當繩圈完全勒緊脖頸的那一霎那,紅絲帶驀地繞到屍體頭頂拂了一下, 屍體頭頂便猛地湧出源源的鮮血,遍佈全身。最後,一具鮮紅的死屍便開始在樹 枝上悠悠的晃蕩……張劍鋒開始有點想嘔的感覺。   此時,紅絲帶猶如來時一般飄入樹叢深處不見蹤影。遮住屍體的樹枝也自動 向兩邊分開,這樣,鮮紅的屍體便完全暴露在外了。悟真大師扯了扯張劍鋒的衣 服,二人便又潛回了湖的彼岸。   二人爬上岸後,在校道旁的小樹林中藏了起來。東湖邊開始出現尖叫,想是 有人發現屍體了。悟真大師竟然還帶了第三套衣服,氣得張劍鋒幾乎暈倒。待他 換好衣服,二人便趕緊逃離東湖。到了一個安全而又隱秘的角落後,張劍鋒才開 口問道:“?何沒有見到鬼大師就回去了?”悟真大師道:“那條紅色絲帶就是 啊,那?大一條,誰說沒看到?”張劍鋒奇怪道:“但是鬼都是有形體的啊,怎 ?會只有一條絲帶呢?”悟真大師贊許地點點頭道:“不錯,凡鬼都有一個形體 至於?什?這個例外,找個時間你不妨去問問那條絲帶。”張劍鋒先前還恭恭敬 敬的聆聽,聽到後面一句頓時哭笑不得,只得再問道:“那大師的羅盤亂轉又是 怎?回事?”悟真大師肅容答道:“你沒瞧出來嗎?有一股冤氣飄到這島上來, 跟絲帶的冤氣碰撞,並且劇烈摩擦,我的羅盤才會失靈,不知指向哪邊好。”張 劍鋒忙問道:“那股冤氣從哪里來的?”“靈堂課室那邊!”張劍鋒大吃一驚: “難道說……兩大傳說之間有聯繫?不可能啊,傳說……”悟真大師罵道:“傳 說完全可信嗎?它有時是胡扯八道,跟事實真相完全不符,想我當年平息冤鬼路 時……”說到這裏,突然閉口。張劍鋒正聽得有味,忙追問道:“冤什??”悟 真大師擺擺手道:“自己想!什?都我說得明明白白,你們這些後輩小生還磨練 什??好好努力,不要敗了你師父的名聲,他象你這般大時,可是號稱‘道家第 一弟子’呢!”師父這個響亮的名頭張劍鋒是聽過的,忙笑道:“是,弟子怎? 比得上師父?那?大師就是‘佛家第一弟子’咯?”悟真大師呆了一下,哈哈大 笑道:“好好!果然還是後生可畏!好!好!”說著,將身一縱,已然遠去。張 劍鋒急道:“這?好玩大師不留下來??”遠處傳來悟真大師的聲音:“太麻煩 了,老衲沒那?多時間和你玩,你好自?之吧!”   張劍鋒正發愣,一陣風吹過,全身禁不住直打哆嗦,於是連忙爬回宿舍換了 幹衣服。這是東方已經發白,他估摸著睡不著覺了,索性坐在床上細細回想今天 晚上的經歷。   “今年的白雪比什?時候都聖潔,今年的聖潔比什?時候都紅豔。”--如果 他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這兩句。按照瞬間現場的理論,不難解釋這是她臨死前的 話語,但再以邏輯推論下去就疑點?出了。這兩句顯然講的是一種死亡的境況, 如果她真的是自殺,重復的不應是殺人的場景,如果是先殺人後自殺,也不應該 只重復殺人情節--總而言之,?何獨獨漏了她自殺的一段?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還是她根本沒有自殺?   靈堂課室和孤島紅衣分別屬於兩代人的恐怖傳說,在年齡段上拉開一定差距 ,而且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應該沒有什?關聯才對,?何兩股冤氣會如此敵視但 又不公開交戰呢?靈堂課室的歷史久遠,冤氣也比孤島紅衣大,卻不肯與孤島紅 衣鬥,難道是想和孤島紅衣聯手一起吞噬校園後再瓜分領地?   想到這裏,張劍鋒啞然失笑,前段時間《戰國策》看多了,連合縱也想到了 ,鬼界那來這?多計策。這是他又想起悟真大師的話來:“傳說可信的??”傳 說既然不能全信,靈堂課室畢竟有資料殘留下來,工程師又非寂寂無名之輩,好 查;難辦的是孤島紅衣這些野史故事,學生會那些?虎作倀的人所做的檔案,恐 怕更加顛倒黑白,不分是非。但是--疑點幾乎全部集中在孤島紅衣上面啊!   “入定啊?”張劍鋒嚇了一跳,只見一張俏臉在門口閃現,張劍鋒白了一眼 道:“小清大小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小清笑嘻嘻的走進來道:“他們說你 在參禪準備升仙了,叫我用美人計勸你回凡塵呢!--才剛我去看了小蘭,她氣色好 了點,你怎?不去見她?”張劍鋒有氣無力道:“死不了,用不著天天去見,又 不是什?絕世美女……嗯?美人計?”張劍鋒突然閉口不言,然後盯著小清一副 奸笑的面孔。小清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什??”   “聽說--學生會主席暗戀你有半年了吧?”見張劍鋒冷不防問出這一句,小 清猛地醒悟,往後一退道:“少來!我小清頂天立地一巾幗英雄,絕對不會當現 代貂蟬的!”張劍鋒嘿嘿一笑:“那?,班裏某某某同學暗戀你的事我也大公無 私的捅出去咯?”小清驚問道:“某某某是誰?”“你自己清楚。”“你怎?會 知道?”“因?我不是傻瓜。”“……”   “什??小清來找我?”任偉當場呆住了,他暗戀小清已有段時日,搞到大 半個校園都知道了,叫明戀都不?過。本想憑著學生會主席這個響亮的名頭會得 到她的青睞,誰知小清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他。怎?這會兒小清會主動來尋他呢 ?旁邊的人推了他一把:“主席,天降之喜啊,還不快去迎進來斟茶遞水?”   一句話提醒了任偉,忙把臉笑成一朵花似的迎了出去。小清站在走廊裏正咬 牙切齒地暗罵:“死張劍鋒,我以後非報今天這個仇不可!”忽見一武大郎引出 來滿臉笑容道:“小清,快進來,走廊裏風大,小心著涼了。來來,屋裏……” 小清截斷道:“我要查閱學生會檔案。”任偉愣道:“什?時候的檔案?”“全 部。”   小清揮汗如雨的在發黃的卷宗中左翻右看,一邊口裏急急地嘟噥:“怎?會 沒有的?不可能啊……”任偉在一旁看著實在不忍心,湊上去柔聲道:“你要找 什?,我來幫你。”小清眼皮都不?道:“學校以前不是吊死過一個全身紅的女 孩子嗎??什?沒有記載?”任偉臉色一變,警覺道:“你怎?會知道這件事? 學校對此諱莫如深,凡公開談論的除了會被警告,還……”小清脾氣上來,大吼 道:“?什?沒有記載!!”任偉一嚇,戰戰兢兢道:“當年……學生會是有過 記載的,後來不知怎的全部給警察局強制沒收了。”   “警察局?”張劍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倚在床 上的小蘭見小清氣得臉色青 白的樣子,想笑又拼命憋住。小清心裏道:“好,這會兒弄到警察局去了,我看 你有什?鬼主意。”卻聽張劍鋒笑道:“這就更好辦了,小蘭啊,你王昭君是否 該出塞了?”小蘭的臉頓時變得比小清還白:“他未必肯買我們的帳!”張劍鋒 冷笑道: “他不肯?他有一條人命的把柄握在我們手裏呢。”   果然,警察局長聽說張劍鋒和小蘭來訪,就像犯了傷寒病一樣,臉上忽青忽 白呼吸急促不定。旁邊的值班警察見他沈默不語,討好的上前道:“要不要我打 發他們走?”局長那肥碩的屁股已經離了椅子,膽戰心驚道:“就說我不在,你 好生把他們哄走。”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張劍鋒大叫大嚷的聲音:“我們是代表 李莊同學向局長大人致謝來的,你們攔我做什??”局長頓時一屁股跌回椅子裏 ,咬咬牙道:“叫……叫他們進來。”   張劍鋒笑吟吟的跨進辦公室,等小蘭進來後又順手把們一關,“砰”的一聲 嚇得局長渾身一顫。又聽張劍鋒對他笑道:“自上次殺人案一別,數十日不見, 大人風采勝昔,可喜可賀!”局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小孩子年輕氣盛,鋒 芒畢露,也是難怪的。不過鹿死誰手,這裏面的利害你們曉得??”張劍鋒拉過 一張椅子讓小蘭坐了,自己才緩緩的坐下道:“曉得曉得,所以這只肥鹿我們也 不敢要,就讓給局長大人好了。只不過--我們兩手空空也不大好,起碼得有只小白 兔吧?” 小蘭見他們突然打起禪語,一頭霧水,不禁轉頭看著張劍鋒。   局長兩隻小眼睛翻了幾翻,黠笑道:“不知我這局裏是否有這樣的小白兔? ”張劍鋒介面道:“有的,有的。你們局在幾十年前好像很喜歡到處抄家,我們 學校也被抄過一回吧?”局長臉色大變,一雙冷眼緊緊地盯著張劍鋒和小蘭兩人 ,一字一句道:“兩位是獅子張大口啊,這只兔子太肥了,只怕一頭鹿也抵不過 呢!”張劍鋒心中暗暗詫異,這件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什?一提起它,那些 知道內情的人都會神情劇變?莫非這件事當年太過轟動離奇?   他望瞭望在旁邊驚異不語的小蘭,沈吟了一會兒,氣定神閑道:“可它畢竟 只是只兔子,不是鹿。我們不敢強人所難,兔子與鹿不可兼得,孰取孰棄,大人 您自己掂量吧。”   局長心中一跳,自己心中最著緊的當然是頭上烏紗,這毛頭小夥子想是揪准 了這一點,而且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搞不好就翻在這條小陰溝裏了。想著想著 ,他又滿臉堆下笑來道:“那倒是,鹿畢竟比兔子值。但是……”他突然把聲音 壓低到極其微弱的程度,湊前對二人道:“這是本局一號絕密檔案,如果不小心 泄露出去,不要說兔子,連人頭也飛掉啦。”小蘭也低語道:“一號絕密檔案是 關於……”局長介面道:“經議會討論決定永不揭露的疑案慘案,用金箔盒子裝 好,上面有總統的親筆封印,。”張劍鋒道:“那我們怎?打開?”局長道:“ 當然不是從封印處下手,我們撬沒有封印的另一面,然後再悄悄地小心地恢復原 狀就行了。”   看著警察局長那嫺熟的動作,張劍鋒真懷疑這位大人究竟是小偷還是警察。 隨著盒子發出輕微的一響,終於大功告成了。局長擦擦汗,卻用手緊緊的壓住那 盒子,注視著二人道:“你們信鬼嗎?”張劍鋒沒防備他突兀的問出這句話來, 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那局長仍然用手壓住盒子,認真地望著二人,又問道 :“你們信鬼嗎?”見張劍鋒和小蘭只是面面相覷,繼續道:“我是信的,關於 只流傳在警察界的一個秘密傳說:這金箔盒子裏,共裝有三個秘案,情節均是慘 不忍睹;不僅如此,傳說這些檔案很邪,看了的人輕則從此瘋瘋癲癲,重則自殺 他殺的都有。所以不要說動這個盒子,平時連這個房間都沒人敢進來的。”張劍 鋒覺得好笑道: “你們這個傳說有沒有根據的?”“有的,”局長嚴肅的點頭道 ,“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們學校的老教授,當年有份參與記載此事的學生會幹事和 老師以及當時局裏的人,除了幾個還在精神病院隔離治療外,沒有一個活得過五 年。那幾個發瘋口裏還只嚷嚷著一句話--什?‘今天,讓你重溫你當年種下的惡 果’--怪可怕的。”   張劍鋒身體微微一顫,馬上又恢復了鎮定,走上去按住盒子道:“行了,你 出去吧,這只兔子我們自己逮。”局長聽到這句話,象獲赦一般忙不?的溜了出 去。小蘭語音發顫道:“看他說得活靈活現的,這個傳說要是真的,你還打不打 開呢?”張劍鋒道:“當然打開,不儘快找出源頭,靈堂課室和孤島紅衣的噩夢 就不會停止,說不定他們下一個獵物就是你我。我身?道家弟子,深受師父教誨 ,驅邪降妖,本分之事。我是不會逃的,你呢?”一席話說得小蘭低下了頭,幽 幽道:“你要怎樣,我就怎樣罷。”   張劍鋒卻先不打開盒子,拿起來左右端詳一番,末了又放在耳邊仔細傾聽了 一會兒,才對旁邊看得莫名其妙的小蘭道:“你是處女??”小蘭霎時羞得滿面 通紅,狠狠地盯了張劍鋒一眼:“色狼,管你什?事?”張劍鋒道;“看你這保 守的母夜叉應該是,借你一隻手來。”不由分說抓起小蘭的左手,一口含住食指 。 “呀!”小蘭一聲驚叫,原來張劍鋒用牙齒咬破了她的食指。她又驚又怒,正 想揚掌打去,張劍鋒忙格住正色道:“那局長說的是真的,你聽--”遂把盒子貼近 小蘭耳朵,裏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咿咿嗚嗚”的痛苦呻吟。張劍鋒又拿開盒子 道:“這盒子之所以具有致人瘋癲和死亡的魔力,是因?裏面附有怨靈。盒子一 開,怨靈就會吸取人的精血。我現在正準備用處男處女之血鎮住怨靈,才能打開 盒子。”說完也咬破自己食指,擠出豆大一滴血來,和小蘭的那一滴慢慢融在一 起,形成晶瑩圓潤的血珠,透過印記處滲入盒內。盒子裏驀地傳來“呀哇”一聲 怪叫,白煙從邊際縫隙處嫋嫋升起。小蘭無比驚異地看向張劍鋒道:“你會是處 ……”話未說完,早被張劍鋒猛敲一記響頭:“我若破戒,早被師父一腳踢出終 南山山門了!”   待白煙散盡,張劍鋒緩緩打開盒子。一張白紙下便是三疊厚厚的卷宗。張劍 鋒先撿起那張白紙觀看,只見上面用油墨印刷著幾行模糊的文字:1972年由議會 第四十七次全席會議全票通過,決議如下:此三大懸案,內含世人不解之玄機, 裏附萬載不復之惡魂,逝者已矣,?免禍及子孫,特製金箔盒一隻,永世鈐束, 不使複觀。並誡及後人,火印一破,惡靈即出,邪氣將溢,慘事重現--打開之人 永墮黑色奈何之血!”   下面赫然是議會及總統的大印,小蘭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忙問張劍鋒道: “黑色奈何之血是什??”張劍鋒道:“地獄中有三座橋--金橋、銀橋、奈何橋 。其中奈何橋下是一條血河,傳說血河分兩層,上層滔天殷紅,下層惡臭烏墨。 不過此傳說法術界至今尚無印證。”小蘭忽的心中一動,“黑色奈何”?這個名 字似曾相識,不由心底隱隱泛起不祥之感,恍惚間卻聽張劍鋒在一旁談著那張紙 道:“72年的議會真不知是做什?的,連未經確實之談也信!”   小蘭只覺胸口很不舒服,竟不願再去看那白紙一眼,伸手從盒裏拿出一卷檔 案來,只見牛皮紙上四個大字寫的分明:“靈堂課室”。張劍鋒歡呼一聲,立即 丟掉白紙,搶過那檔案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一趟 來得真是值。”小蘭卻在一旁淡淡地問道:“靈堂課室也是謎案嗎?”張劍鋒一 愣,才覺無以對答。小蘭輕輕揭去封皮,密密麻麻幾十頁檔案看下去。兩人的心 就象掉進了無底深淵。-- 方韜是哈佛大學建築工程系的博士,40歲時攜夫人吉莉絲回國定居。誰料吉莉絲 過不得中國的生活,兩人日漸摩擦,不過三年她便與方韜離婚獨自回美國去了, 留下一子方瑋和一女方瀅,其中方瑋還在康橋大學攻讀工程科目。方韜自從夫人 離心之後,刺激過深,性格越來越孤僻,幸得有女兒方瀅陪伴,時時解勸。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23.225.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