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oyobear:已收錄 02/10 02:11
推 NeroCorleone:第一次在鬼版推文 這篇有一種看電影的感覺 02/10 03:40
推 Alithsia:"直到見了雅芳的未婚夫",請問這裡是潔安嗎? 02/10 21:57
是！她以前叫雅芳，後來我覺得不能老是亂取名字就換了XD
謝謝你！
※ 編輯: Midlight 來自: 219.81.205.151 (02/10 22:21)
推 spiritia:push 02/14 01:43
第三章 潔安(下)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真的沒辦法說明。
那是一種很自然的……直覺，關於我為什麼知道她深夜一個人在大街上。
「Hi。」看到我出現，她說，以一種自嘲的語氣。
她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人行道的紅磚上，手肘靠在膝蓋上托著下巴，望著
偶爾才駛過車子的馬路，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孩。
「走吧，天氣有點冷。」我說，並伸出手。
「我可以再多待一下嗎？」她抬頭看著我，以無助的角度。
「恐怕不行。」
她只好牽著我的手站起來。
「走吧。」
一路上，我們什麼話也沒說，她只是靜靜的從車窗往外看，從車窗反映的
臉龐，她那長長的睫毛垂下，像是在想什麼，是一張沒有表情卻很傷心面
孔。於是我也沒說什麼，讓廣播主持人的聲音來填滿我們之間的沉默。
也許是她跟他男友吵架吧？我這麼猜想著。
只是，明明知道她在傷心，我卻無能為力，只能讓一種心疼的無力感充斥
的全身。
「為什麼你猜得到阿。」送到她家門口前，她終於這麼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知道我在傷心？」
「不知道……我就是知道，很奇怪。」話一說完，連我自己都有點搞混。
為什麼我會知道她在傷心？
我只知道當她說出「下雨」的那一剎那，心裡的確隱約的浮出她傷心的樣
子，但我只是以為這只是我的猜想，沒想到卻是真的。
她幽幽的看著我，看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臉上有什麼嗎？」我說。
「我不想回家。」她慢慢說出這些話，「帶我去別的地方好嗎？至少不是
這裡。」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而產生錯覺的關係，當她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我好像
看到了她的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顆的掉落。
說實在的，當我看到她的表情，我很想就這麼把她帶到天涯海角去，然後
兩個人過著隱居的生活，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一輩子。
不過這頂多只是個幻想，我終究還是活在現實裡頭，我所能做的，頂多只
是帶她遠離她的住所。
就算不是天涯海角，但我還能帶她到山上海邊去。
所以，心裡暗自下了翹班的決定，我帶她到山上海邊。
那裡是頭城濱海公路上的一個海邊。
那時候天已經漸漸的亮，但太陽還沒出來。
我和她慢慢的到沙灘上散步，不一會兒，我們乾脆找了一條枯樹幹坐下。
我與她比肩齊坐，看著海，我們都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
看著遠方的漁船，和一波接著一波的浪潮，看著看著，不禁有點想睡。
如果睡著那一定睡的像屍體一樣，一想到這裡，我驚醒似的換了換姿勢，
並打了一個呵欠，順便瞄了她一眼。
她眼睛無神的凝視著海，不知道是想到什麼而出神。
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她出神的樣子，也不好問她。
又過了一陣子，終於，海面上慢慢浮出紅光，太陽終於浮出海面。
這是我第一次在海邊看著日出，因此頗有興味的看著，就在這時候，她打
破了沉默。
「我要訂婚了。」她緩緩的說，我猜不出那是什麼語氣。
這一句話像個黑洞，我看日出的興致、睡意和思考一瞬間被吸入到另一個
空間去。
一時之間我答不出什麼話，只是「哦」的一聲，接著努力撐起快要瓦解的
平靜心情。
我彷彿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就快要離我遠去，而我卻無能為力。
「可是我已經不愛他了，卻又無法拒絕他的求婚。」她接著說。
我沒有多餘的心力說話。
「為什麼你總是可以猜到我的想法？為什麼我們那麼有默契？」
我還是無法說話。
「為什麼他對我那麼好，卻永遠猜不到我的想法？為什麼我就是無法去拒
絕他？」
我握起拳頭，努力不讓什麼離開我的眼睛。
「為什麼我們不能早點遇到對方？」
是阿，為什麼？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充滿著憐楚，再也忍不住的我
，抱住了她，用力的注入我對她的感情。
為什麼會這樣？我也很想知道。
太陽，終於離開海面。此時，我們的心，誰也沒離開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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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開始試著躲她。
那時候的我，起初一直沒能體認到自己終究是窮小子的事實，儘管每次跟
她出去的開銷之後都得吃上幾天泡麵，儘管我們出去的地方其實很平價，
但每每發現戶頭裡數目始終無法攀升，甚至遞減的時候，我的心情往往就
像是挨了一記悶拳在胸口。
可是一想到潔安，我又燃起了希望，我告訴我自己，這一切會好轉的。因
此，悶悶的感覺往往只佔去了我幾分鐘的時間，就被我擱在腦後，不再多
想。
直到我發現我是深深的愛著潔安的時候，我才像被撥冷水一樣醒來。
畢竟，我們沒有未來，就算有，目前的我，根本也沒辦法給她什麼。
當時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汽車銷售員，一個沒賣幾輛車子瀕臨被炒的銷
售員，住在一間又破又爛的小公寓，三餐裡泡麵和白土司占了三分之二，
為了業績還跟貸款買了一輛二手轎車，搞得負債累累，我們心自問，能給
她什麼？
的確，我曾經想從她未婚夫搶過來，也許像一般愛情小說敘述的情節一樣
，我們私奔，躲得遠遠的，兩人一起努力，克服萬難，最後一起組成一個
家庭。
可惜人生沒辦法像浪漫愛情小說一樣任性妄為，這終究只能是一個想法，
無法兌現，也沒有兌現的可能。
於是離開她的想法一直在我腦海裡滋長，卻被名為愛情的力量所壓抑。那
時我總是患得患失。
直到見了潔安的未婚夫，我才下了這個決定，並且貫徹它。
那時他打電話給我一開始我以為是被發現了，結果不是，是他想給潔安一
個驚喜，卻沒有任何主意，只好透過潔安的手機找到我。他始終以為我只
是她的好朋友。
我們聊了一個下午，他的人的確很好，好到我無地自容。我得承認，一開
始我對他的確是帶了點敵意，但與他相處以後，我那僅有的一絲想與潔安
在一起的念頭也跟著消逝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潔安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一定會過得很好，而我只是潔安的人生裡的小插曲。美麗的錯誤。不為人
知，也不為告人的。
我恍然大悟，我一點立場和動機都沒有，而且我也不能那麼自私，是的，
我不能夠。
也許愛情始終不為立場和動機所定義，可至少現實的生活得是。以被人們
比喻到爛的愛情與麵包來說，至少那是天枰的一部份。
我開始不接潔安的電話，也沒回她的簡訊，甚至索性連msn都不上了。
就這樣持續了約一個月左右，她也沒打電話來，也沒傳簡訊，這時我才鬆
了一口氣。
不過也痛徹心扉。
為了不讓自己有時間後悔，我開始更讓自己忙些，每天就是沒了命似的在
工作，夜晚回到家就喝著酒，即使喝著酒時也是想著她，但我還是得靠酒
精伴我入睡。
我已經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個月，一直到有一天半夜，我一樣還是
喝著啤酒時，她稍來了電話。
我拿起手機，正在猶豫要不接起，但那時正好打了個嗝，身體的抖動下，
再加上醉意，我不小心按到接話鍵。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我緩緩把手機靠在耳邊。
「好久不見。」她說。
「好久不見。」我說。
「最近過的過的好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還不錯。」
「真的嗎？」
「嗯。」我看著手中的啤酒。
「騙人。」她以一種非常篤定的語氣，用溫柔的方式。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彷彿看到她就在我眼前，含淚的微笑，欲滴的傷
悲，卻又強作堅強的眼神把我整個人都看穿，我無處可躲。
一股濃烈的苦澀再度湧在喉嚨。
這一次我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我知道她之所以那麼篤定的原因。
原來我們之間那該死的默契，並不會因為許久沒聯絡而生疏或消失。
我捏緊了手中的啤酒，裡頭的液體隨著泡沫而滿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我聽的到她的呼吸聲，所以我知道她還沒掛上電話
。
我想我們都知道，我們在等著什麼。
「我……快要結婚了。」她打破了沉默，帶著抽噎的呼吸，「我第一個想
到你。」
「嗯。」發現聲音突然有點乾澀，清了清喉嚨，才說：「恭喜你。」
「謝謝。」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我趁這個時候藉著凝視遠方轉移內心的煎熬。
「你知道我愛你的意思嗎？」她終於開了口，這時我發現她的聲音有些哽
咽。
「什麼意思？」被她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我有點摸不著頭緒。
「我愛你的意思就是，了解對方的感受，依照他所要，所選擇的去支持他
，並包容他。」
「……」我沒有回答，因為心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揪著，我想我那時候的
表情，正痛苦的扭曲著。
「所以，我愛你。」說完，她掛上電話。
而我也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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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嘴巴到手的距離，
而是游標到斷頭作品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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