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icente:push 12/15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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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古鏡與家宇兩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家宇似乎特別疲憊，先去沖了澡。
走出浴室後，見桌上已經有兩份晚餐，是老闆娘熱情的招待。
古鏡已先動筷，仍是沉默，家宇不曉得古鏡掛懷什麼，也不便打擾她的思緒，因此在草草
結束晚餐後，跟老闆和老闆娘抬個槓，也就入睡了。
第二天家宇很晚才起床，古鏡已經梳洗完畢並吃過早餐，正在桌前看著不知是什麼的書。
後來家宇才發覺，古鏡是故意等這段時間的；等家宇吃完早餐，又下樓跟老闆娘寒喧一陣
，東西消化吸收後，古鏡才告訴他昨夜驚悚的消息。
「昨天晚上馬上就有動作了。」古鏡闔上書，對家宇說。
「呃……是雅紅嗎？」帶著些許錯愕。
「當然啊！今天應該很多村民會跳腳吧！因為雅紅在半夜私闖民宅，把別人家裡的雞、鴨
家禽生吞活剝吃得亂七八糟。」
一瞬間，家宇很感謝古鏡拖了這麼久才開口。
「我想，這陣子她也沒怎麼吃喝，必定是蛇靈引她去找些食物來補充體力，不過，因為是
蛇嘛！吃的東西難免也……」古鏡倒是一副稀鬆平常，看來是經歷豐富的老手了。
「現在要去找她回來嗎？」
「還不需要。線再放長一點。」
「妳想找什麼東西嗎？」聽古鏡那句話，似乎心中已經有謎底。
「當然是只見其影不見其蹤的蛇靈啊！」古鏡回得理所當然：「你一點都不懷疑嗎？從昨
天的對談所知，這條蛇為什麼沒有回故鄉，而是長期留在學校附近？又為什麼蛇會直接找
到薇恩而不是其他人？我想，這很有可能是薇恩和你們學姊唯有什麼共通點，不過到目前
為止，她們兩人情況都搭不上邊……還有，那封遺書的秘密。」
「昨天曾學姊交給我們，妳想再看一遍嗎？」
「好啊。我想唯留這封遺書，傳遞遺言的成分並不大，很可能是蛇靈指使的，是開啟某種
能量的『鑰匙』。」
「所以我昨天無意中唸出來，讓雅紅被……」一邊拿出那封詭異書信，一邊打著寒顫，餘
悸猶存。
「雅紅想攻擊曾小姐。」古鏡接過信件，拆開來仔細看著。
「嗯……為什麼不是攻擊我？我明明比較靠近她呀！」
「蛇靈必是還記得曾小姐，那個牠已經叼在口中，最後卻跑了的人。」
「哇！這麼會記仇！」
「先不說這。我一直抓不到蛇靈捕食的順序，究竟以什麼為憑據。老實說，我一直認為你
應該是這次事件中最早犧牲的人才對。」古鏡疑惑地望著家宇。
「啥？我倒認為應該是雅紅啊……」家宇相當錯愕。
「因為蛇老早就見過你，你還踩過牠的地盤不是嗎？」
「說不定牠覺得我不好吃……」真悶，不過自己的確比雅紅她們更早涉足這件事。
「這封信確實不是遺囑。」古鏡收起唯最後的筆跡：「確定是蛇靈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藉
她之手留下的咒語，唸出口，就生效。太好了，原來牠用這種方法覓食。」
「那……」家宇幾乎從繳底開始冰涼。
「簡單來說，一切事件，都在唸出信件內容後開始。」
「也就是說，只要沒有人犯賤唸它，就根本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家宇頓時像被鞭炮炸著
一般，情緒一股腦地湧上來。
「對。」古鏡淺淺一笑。
蛇靈沒有形體，無法親自獵取食物，所以牠跟有形有體的人類訂下契約，進而控制該人心
智，初時並不易察覺，但咒卻會日積月累，像重金屬污染一樣，一點一滴累積，直到意識
與生理無法負荷那一刻，當人體在極脆弱的時候，蛇靈就能趁虛而入，控制契約對象的一
舉一動。這是唯最後那段日子行為及精神都不正常的緣故。
當年唯根本沒有養什麼蛇，那時唯和喬看到的只是幻影，某些小孩子本來就比大人容易看
見的「東西」。因此當時唯的大學室友沒有看見家裡「養寵物」。
所以，因這個事件而死的，基本上就是聽到遺書中咒語的人。而這些人遺體上都找得到蛇
牙的傷口，就證明果然成為了蛇的糧食。
唯從訂下契約到死亡，拖了十年有餘，但薇恩卻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發作，若真要仔細追
溯其因，大概便是兩人的心情。
唯在成長過程中並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但薇恩卻早已積壓了過多的憤懣，「毒素」累積
的速度不同，就像天天吃炸雞和久久才吃一次炸雞的人，心臟病高血壓爆發的機會不一樣
。同時，兩次事件的死亡速度差異甚多，推測也跟契約者的「毒素」累積速度有關。
當古鏡找到家宇的時候，已經先幫兩人清除了滯留在他們身上的「惡念」，所以家宇和雅
紅並沒有繼續遭到攻擊，但古鏡不曉得媒介從何而來，家宇又沒將遺書之事交代清楚，因
此才會在教堂裡，又上演一次驚險的荒謬劇。
想來當年蛇靈沒吃到曾芝喬還真是頗感遺憾。經過了這麼久，還不忘先找這塊存放已久的
糧食。
雖然沒發現遺書媒介這件事，讓古鏡有些自責，但幸好她反應夠快，沒鬧出事，也剛好藉
由這個意外的契機，得到追捕元兇的線索。
只是辛苦雅紅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不會就這麼沒事幹吧？」家宇聽古鏡一段簡單的解釋，但也不會
因此而感到心中平靜。
「首先，我們要再到教堂拜訪一趟。」
在走向教堂的路上，家宇收到了正揚和茗琪家長的電話。
正揚身上確定有類似蛇類咬傷的小洞，法醫無法解釋究竟是怎麼出現的；而茗琪也一樣。
雙方家長為此請過許多法師、拜過許多廟，沒有任何可靠的答案，家宇遺憾無法參加他們
的公祭，只能告訴他們悲傷的父母，自己會盡一切所能找出他們真正的死因。
沒想到，在這種狀況下，人還是比較願意相信鬼神之說。
古鏡聽完家宇的報告，依然是平穩冷靜的模樣，若有所思。
「古鏡，妳在每次工作的時候，都這麼冷靜，沒有害怕或疑惑嗎？」家宇悶悶地問。
「就算有，也不太多。我們做這樣的工作，除了良心之外，最需要的是冷靜。」古鏡瞇了
下眼睛：「冷靜才能思考。」
家宇苦笑了一下：「一般人遇上這種事，怎麼冷靜得下來。靈媒果然也是種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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