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Jeffrey06:推這部 好好看 12/04 23:02
【2012金馬影展之十五：NO】 PTT2個人板 Inkstone
1988年，當時已經獨裁統治了智利十五年的軍事強人政府迫於國際壓力，為
取得政權的合法性而辦了場公投，公投的內容為：你是否贊成奧古斯多．皮諾契
在未來八年繼續執政？（或是反之：要求他在一年後退位，把政權交予屆時民選
出來的政府？）根據電影裡的描述，當初的官方可是胸有成足自己穩贏的——這
種預期將會是橡皮圖章的投票，即使現在的我們看來也不陌生——但誰又能料到
歷史的結果是一句出人意料的「No」？
所以有了這部片。由於網路上關於88年選舉的細節我無法找到很多，只能先
猜測《NO》的人物故事是戲劇化的創作了：一個任職於廣告公司的創意青年，被
這場選舉的反方（由數個反對黨組成的聯合陣線）請去擔任宣傳操盤手，因為當
年的規則是：在選前27天每天晚上都有「Si」與「No」兩陣營各十五分鐘的電視
宣傳時間。於是正方選擇了歌功頌德的策略，塑造領袖親民／熱血／為國奉獻每
分每秒……等等的精神形象（就差沒說他看小魚兒逆流而上了），反方則採取非
常「廣告」式的，對美好未來／家庭和樂／小確幸微感動的願景描繪。
關於這部片，值得先說說它的視覺。全片採用超復古的老舊攝影質感（甚至
是4比3的比例），除了順利帶出「歷史現場」的說服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和（顯
然是真品的）當年的影片素材無縫接軌，包括兩方的宣傳帶、幾場示威／遊行／
衝突的現場錄影，都穿插得神鬼不覺；也隨著日子漸漸倒數，可以看到雙方背後
創意人的思路軌跡，像反方開始懂得打「悲情牌」或「鄉民牌」或明確的數字攻
勢，正方則變得俏皮起來，不但一一回應嘲諷對方的短片，甚至走恐嚇路線嚇唬
選民。片中多次提到：恐懼是最有效的宣傳手段，這在二十多年後的現在（在我
們熟悉的台灣或美國大選中都）依然是鐵則。每每出招，譴責接踵而至，但下次
照樣還來。
此外，這片也讓我覺得男主角蓋爾賈西亞柏納（Gael García Bernal）真是
個選戲很有想法的演員啊！光是今年我就還看過他另一部《 時代啟示錄（ Even
The Rain）》，也跟反抗強權的革命有關。《NO》沒有神化這位廣告專才的能力，
讓他在過程裡和其他夥伴也有意見不同調（而其他人的想法明明就不錯）；至於
那些最後的成品雖然現在看來沒特別精緻，也不夠聰明，但畢竟是史實本身，放
在二十多年前的脈絡來看，我想真的是很「進步」吧！
我也特別喜歡電影最後，當結果揭曉確定「逆轉勝」了，在反方總部看開票
的眾人歡呼、抱成一團，但主角臉上卻是歷史創造者的茫然。他走在這群人裡，
久久沒有言語也沒有其他對白，他只能想像自己促成的東西有多巨大。那種人生
瞬間的重量失準，表達得真好。
這是一部有趣的電影，比它的主題輕巧許多，而歷史氛圍也重塑得很成功。
試想：那是個光靠創意就能扭轉國家命運的年代，這種機會多麼千載難逢？四顆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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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挽起金色長髮走入房間的身影，定格如一篇未竟的散文
灑落我的床邊是無聲的字句，獨缺那未曾下筆的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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