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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scent (2005)／深入絕地
『制訂一個計畫就不要隨意改變、不要擅自脫隊。關上燈時會
感覺一片昏暗，事實上地底正是一片昏暗。』『可能會脫水、失去
方向感。還有幽閉恐懼症、恐慌、妄想、幻視、視聽障礙等』。
編導Neil Marshall早把The Descent (2005)中所有即將於未
來發生的恐慌與失序攤開，這種坦白卻經由戲謔對話與隨後一個長
焦鏡頭直直地拉遠，預測觀眾對已知將發生卻不知何時發生的不確
定感的恐懼。基本上，這些電影編劇原則或技巧既了無新意，卻是
所有驚悚電影的律定法則。
當荒郊洞穴取代了荒野木屋、旅店、鬼船或飛機等密閉空間，
建立走投無路與孤立無援的失序情境，令觀眾與角色產生認同機制
，便感到坐立難安、膽顫心驚，不禁神經質繃緊與過分的敏感驚慌
。角色間互信機制的摧毀，互相猜疑導致的內部崩裂。危機四伏。
或以恐怖片的反美學形式來血腥摧毀道德與偽善（本片絲毫沒有政
治性意涵的殺戮，單純是驚悚娛樂片）。這些法則，The Descent
(2005)內都掌握得相當全面也得體，影像應有驚駭的成分在傳統律
法中摸索出許多導演個人的敘事風格，與美學建構。陰冷地穴、狹
宰地道，透出寬螢幕不時給予窒息與壓迫。視覺上的營造，低調高
反差的打光，或剪接流動、或鏡頭運動都屬成熟穩健，這必定得力
於導演Neil Marshall個人前作Dog Soldiers (2002)的成功經驗。
作為一部缺乏男性角色的電影，身為男性導演又身為編劇的
Neil Marshall為何忽略自己的性別？
片中的女性角色既非符合女性主義者的形象，甚至有雄姓社會
眼中愚蠢纖弱的女性人格，卻又不時塑造其女性陽剛之氣與求生意
志下的野性，拒絕傳統恐怖類型對於女性角色的色情／血腥的意淫
，片中沒有任何肉慾成分。如此操作便英雄化與雄性化了兩位女性
角色：Sara、Juno。
可惜的是，The Descent敗筆便是對兩位女性角色彼此間外在
與內在情感糾葛的刻劃導致影片失焦與情節鬆弛，連帶影響全片的
調性節奏前後斷然分割為兩半：電影試圖建立起某傳統道德觀：第
三者的罪該萬死，相對也建立起贖罪心態。於是Sara、Juno因各自
的念頭燃起強烈求生意志，喚醒潛在獸性的殺戮嗜血。當然，某個
程度上看來，電影過於神話又誇大兩位女性的能力，愚化那些所謂
地底生物（像極咕嚕）的殺傷力，打鬥與追殺固然精采與膽顫心驚
，但後半段對於具體的敵人的對抗與前半段對於密閉恐懼感的不確
定相比，前半段顯得高招許多，越到後半段越顯疲乏與枯燥，結局
更是虎頭蛇尾，莫衷一是。
一個對女兒Jessica的思念悼亡縈繞徘徊不去的母親Sara，如
果一再重複的生日畫面代表這一年來的後悔與苦痛纏身，轉由在險
境中的求生意念，那麼我看不出電影後來的發展甚至結局再次剪接
一次同樣的句法是否有所意義。顯而易見，當Sara得知Juno作為第
三者誤解其蓄意殺害友人時，這種仇恨才是真正讓Sara徹底驟轉人
格，變得冷血殘暴的關鍵，那個英雄化的特寫正是叫喚觀眾目睹其
變形的時刻。但這跟生日的記憶片段有何關聯？結局Juno魂魄的再
現我更無法苟同，這無謂穿插造成全片更加混亂，以及看出導演意
圖賣弄結構，不見加分效果，或者有令人恍然大悟的結局餘韻。
但是比起同樣英國出品的Creep (2004)來說，The Descent (
2005)就仍是值得買單的影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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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tschmerz by Tzata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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