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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zara影評】 (House Of Fools)：戰爭／病患，精神病症？
Dom Durakov (House Of Fools)是部令人惋惜的俄國寫實電
影，即便榮獲威尼斯影展評審團大獎的正面肯定，我仍舊厭倦足
以破壞整體藝術感的瑕疵與空虛感。
嘲諷意味的反戰色彩，故事框架設定於車臣內戰混亂態勢的
時代背景，敘述ㄧ所領地邊境的精神病院內發生的淪亡。醫生、
護士日常的極權管理與戰時的棄守不顧。政府軍與反叛軍輪番佔
領、剝削統治。病院與病患載浮載沉、流離失所的悲苦命運無人
可拯救。戰爭本質在此面孔如此虛無，無關善惡正義，誰來統治
對這群病患麻木不仁，永遠無法擺脫的恐懼始終壟罩。這是一則
醒世寓言，頗具啟示旨意，ㄧ與道破。
單就創作素材上，本片擁有相當優勢題材可供作者借題發揮
：書寫戰事的忠實描述，導引觀眾省思戰爭本質荒謬無謂，或啟
發人性關懷惻隱情操。不過本片最大特點在於：藉由諸位精神病
患不可委抗的邊陲／弱勢處境，引其主觀角度省察戰爭的莫可奈
何，這是別出心裁的視野解讀戰爭類型。當鏡頭拉長，由主觀返
回旁觀者的第三人稱，目睹角色處於戰爭殺戮恐慌的外在處境與
病患內在的陰晦存在時態，裡外情境在文本上已臻互文性關聯、
倒置譬喻、隱喻、影射、修飾的修辭企圖：彷彿嘲笑戰爭的發動
才是嚴重精神官能症的病態發作、集體精神異常與價值觀的淪喪
敗壞。
Dom Durakov (House Of Fools)的故事本身即是豐富的象徵
體系：象徵地隱喻人類的悲劇命運卻不自覺又無法抵抗的精神困
境。敘事方法上，依循俄國傳統文學基礎上扎實的寫實筆觸，具
體細微刻畫任何的顫動與轉折。影像風格上，燈光表達設計、場
景美術佈置、攝影構圖風格上接近於德國表現主義慣用的扭曲變
形：高反差光影線條塑造詭異氛圍契合精神病患集體精神狀態（
亦是戰爭的集體精神狀態）。隱晦、幽深而森然的精神病院，常
令人驚懼悚然，縱使角色互動間偶有溫馨莞爾的可愛之處，不過
，演員上的表現，個人論點除女主角詮釋病患意識精神狀態的靈
魂頗具深度，舉止投舉、動靜之間感情沛然，無懈可擊。其他演
員時在乏善可陳，有時（我該這樣說嘛？）詮釋起病患的生硬，
像極驚悚片裡頭的張牙利嘴的殭屍（找ㄧ集活人生吃系列來做比
較）
整體而言，Dom Durakov (House Of Fools)若稍加洗練作品
具啟示性與象徵性的文本結構，更鞭辟入裡地勾勒足以涵蓋當今
人類精神官能症的邊陲處境；師效俄國本身文學／電影上的前輩
風格，運行尖銳筆鋒批判，寫實再現讓觀眾迫切自覺、投入、與
同情，身歷其境真切感受戰爭殘酷百態。當技術上與文本上有所
創建後，角色表現的成熟拿捏變是攸關影片成敗的關鍵，可惜
Dom Durakov (House Of Fools)除女主角Zhanna之外，鮮少獨當
一面撐起劇情張力與重心焦點。毋寧說，只有Zhanna這個角色具
有顯著的意義，並擁有完整的故事主軸。
與其他病人的描述雷同，對於Zhanna的生平我們付諸厥如，
依賴影片中的細節推敲角色曾承受巨變、背叛與遺棄，造成今日
潛意識上的虛妄幻想。對於未婚夫Bryan Adams的幻想無疑是自
保機制的自我實現。直到Zhanna遇到Ahmed真實感受到愛。愉悅
的歌舞、音樂悠揚感染週遭，Zhanna的手風琴的曼妙於亂世中，
恍如The Pianist 的Wladyslaw Szpilman那悽楚的鋼琴音符，讓
ㄧ切變得美好，給予人勇氣與力量。然而，短暫的希望與光明，
終究仍被戰爭無情擊潰，橫遭打擊。
片頭，病患們群集看著火車傻笑；片尾，Zhanna幻想病患們
衣冠楚楚、高貴地在富麗堂皇的車廂內參予Zhanna的婚禮饗宴；
片中，實際上，火車卻帶來了坦克。火車，無疑是本片最強而有
力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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