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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zara影評】Stranger Than Paradise：
Jim Jarmusch電影中的「尷尬」情境的原生
實際上，我從不推薦ㄧ般觀眾回顧Jim Jarmusch的舊作，除非
你也得了和我一樣的失眠症狀，Jim的電影總具催眠的韻律；若是你
喜歡緩緩耗渡光陰於漫活步調，Jim的電影總是漫不經心地呢喃；倘
若你剛好是Jim Jarmusch的深度影迷，勢必滿心歡欣地，小心翼翼
自Jim昔日之作中考古挖掘出Jarmusch後來表現在Broken Flowers、
Coffee and Cigarettes 等近期成功作品中，那股識別性強烈而俗
不可耐的懷舊色調、不著邊際又不知所云的嘮叨對白，最重要的是
：尷尬的場面揭示拆穿人物間疏離陌生的窘態。
尷尬Jarmusch的電影是探討「尷尬」最傳神的論文。人物間對
話互動間猝然竄升的黑洞，時間斷然停滯，不知所措的慌張所引發
的思語症，該說些什麼吧？或至少有什麼行動證明時間仍在流逝吧
！尷尬的空白扉頁蠻橫地橫艮在Jim Jarmusch的電影中四散，於是
「尷尬」成了Jim Jarmusch的電影中最顯著的標章。從Coffee and
Cigarettes長篇大論的尷尬、到較為商業的Dead Man (1995)由尷
尬的對話交流開始。Jim Jarmusch的名牌氣味組成分析出來到最細
微的分子，必定是「尷尬」。
Stranger Than Paradise (1984)可算是Jim Jarmusch挺早期
的小品。完成與未完成的談話，適當或過於瑣碎的剪接，鬆散的結
構特性反映於段落剪輯上－顯示漫不經心或隨心所欲，再再都有往
後作品中的氣味。
Stranger Than Paradise的黑白懷舊調性，老式幽默，以及字
幕點綴題旨，氣韻上神似於後來的Down by Law (1986)以及同年開
始進行拍攝的Coffee and Cigarettes 計畫。
依如片名Stranger似地尷尬，正切合在Willie、Eva、Eddie之
間的距離。曖昧的情意與似有若無的愛意，友情間的脆弱衝突。
Jim Jarmusch看待人際關係的方式既淡薄又疏離，絲絲的悲觀，隱
約反映導演個人生活哲學的低調與壓抑。
Jim Jarmusch在劇情上有所論述的電影，總是隱含著認同上的
母題：Willie對於匈牙利血統的排斥、拒絕承認任何攸關血統上的
符號，抱持大美國主義的崇拜認同，甘之若飴地被文化殖民。不過
，隨劇情發展， Willie為了找尋Eva拜訪Aunt Lotte，不免說起家
鄉語，自這內心轉折的變相接受／返回身分之後，不管受迫或非自
願地，Stranger Than Paradise最後竟開了Willie一個大玩笑：陰
錯陽差地讓Willie登上返回祖國的飛機。故事也在此作結。
如前所言，觀看Stranger Than Paradise這Jim Jarmusch早期
的作品，必須是專門的崇拜，否則，也必須是失眠患者。故事沒有
給我們太多啟示或者感官上的刺激，有的是疲憊的冗長或者荒謬似
的鬆散劇情，許多可被包容的缺陷最後竟呈了作品特色。無論如何
，Jim Jarmusch的電影特質與性格至今是始終如一，變相地，竟也
開創屬於Jim Jarmusch的作者電影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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