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arathustra8 (德州.巴黎.Tz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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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Half Nelson》:將內在與外在的種種對立,以最觸及靈魂的靜默呈現
時間Sun May 6 03:12:2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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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f Nelson》:將內在與外在的種種對立,以最觸及靈魂的靜默呈現
文:Tzara
或許小白兔唱片應該要找家國內電影片商合夥將這部摘用多達10首
Broken Social Scene歌曲作為電影配樂的《Half Nelson》引進台灣。
《Half Nelson》與《小太陽的願望》是2006年分佔美國獨立製作電
影大獎,成績最為耀眼的兩部作品,幾乎橫掃所有獨立獎項,同時也成
功攻佔主流電影市場。
在尚未親眼目睹這部作品之前,光耳聞這個片名就讓我直覺想起
Bebop Jazz大師Miles Davis 1951年專輯《Birdland/鳥園》裡頭的同名
歌曲。而真正看完《Half Nelson》之後,尤其是重複看了三次之後,更
讓我確定夫妻檔編劇Ryan Fleck&Anna Boden 取此片名頗有用意。片中
關於種族對立的議題、種族對抗與隔閡,不正是Miles Davis 1959鳥園
事件遭白人警察無理毆打、拘提、控訴的縮影?而關於毒品生活與自我
迷失的心理描繪,似乎也有意無意指涉著Miles Davis。
另外,有關片名的另一種連結是與摔角運動有關。其實Half-Nelson
在摔角運動中專指單臂扼頸的動作,可隱喻為一種被羈押束縛,僵持不
下,難以掙脫的窘迫狀態。據此隱喻來看本片,所謂的掙扎正如男主角
Dan無法自拔、無力、沉迷於毒品,又寄發理想與教育的矛盾生活/分裂
人格的命運;也恍如黑人女童難以擺脫的種族宿命/破碎家庭;更好似片
中無所不在所隱晦影射的社會政治、階級鬥爭等對立難解的問題。這些
有關對立、對抗與爭執的主題,小自個人命運,大自國族歷史,均可與
Half Nelson此一隱喻性頗高的片名作連結,實在相當微妙亦足以發人省
思。
《Half Nelson》主要劇情圍繞在布魯克林區的窮人區學校的白人老
師Dan Dunne,與黑人女童Drey之間所發生的友誼。劇本內角色設定充分
利用身分(師&生)、種族(黑與白)、年紀(老與少)、社會地位等對立條件
,相互依存並襯托出角色的自我迷失、外部的種族問題,與內在的矛盾
等。聽起來這似乎是相當具激烈對抗的劇本,實際上導演卻以相當低迷
而近乎平淡的口吻陳述一整個故事,毫無激烈的場面與辯論。不過,如
此和緩的口氣,其核心意念卻仍能深刻地與觀者產生共鳴,我認為這就
是導演其表現手法的高招之處。
利用Broken Social Scene的音樂精準襯扥角色的孤獨與迷失、幻滅
與虛無外,空間佈景的呈現與剪輯對照亦可快速影射角色複雜的內心世
界:例如電影甫開始Dan那破敗的房屋對比校園,便完全襯托出Dan矛盾
身分與生活。類似隱而未宣的隱喻與內斂的敘事技巧還出現在接近片尾
Dan的家庭餐會之中,兩代之間的對話可咀嚼出關於Dan的父親-所謂垮
掉的一代的人生觀,這也對比出Dan的政治理念、存在哲學等思考,甚至
解釋了何以眼前的Dan如此積極又消極,啟蒙又墮落的諸多矛盾。
許多類似看似平淡無奇的鋪陳,其實導演早已將太多想表達的意念
委於其中,他做得到提供足夠的思路與思考空間給觀眾去探究,重要的
是觀者是否能完全理解與解讀出當中的意涵。如果可以,這將是部深刻
的電影,反之,我們能看到的只是個故作姿態的沉悶故事。
其他方面,攝影部分大量運用手持搖晃的語彙,增添紀實成分與故事
的真實感。晦暗渾濁的底片色調,繁瑣的剪接,甚至刻意利用鏡位的跳接
製造衝突感。此外,在劇情章節的轉場穿插歷史事件的紀錄影片,更強化
本片與種族議題的重要關聯,這是神來之筆。
我實在相當喜歡導演與編劇對於男女主角間諸多對立面的角色設定,
也同樣喜歡作為黑格爾辯證法信徒的老師Dan,如何引導黑人學生思考與
分析自身歷史的教學方式;更欣賞片中關於人們自我矛盾與自我迷失的心
理狀態描寫。至於,男女主角之間似有若無、欲言又止的曖昧,更是讓我
推崇這相當聰明的劇本,尤其在最後一個鏡頭的結束,導演採開放式的曖
昧結尾,但我還是能確定,眼前所看見的是兩個脆弱生命的相遇,相互依
託與信賴。如此的曖昧超乎師生關係應有的情誼,但正是這種曖昧方能超
越階層、種族、性別、年齡差異。而這種挑戰觀者道德觀、信仰、人生觀
的曖昧,也正是本片最為精采之處。
無論如何,就算蛻去那些煩雜文本下的政治、宗教議題,
《Half Nelson》中對於自我迷失情境的描寫竟如此傳神,已經足夠讓我
在每個失魂落魄,自我懷疑的時候,翻閱本片作為一種自我救贖的膜拜。
《Half Nelson》確實是觸及我靈魂深處孤單的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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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tschmerz by Tzara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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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stifosi829:我超想看這部片的呀!Broken Social Scene!!! 05/06 12:40
推 byroson:好看!! 05/30 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