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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制裁》：誰將《計程車司機》、《落水狗》、《追殺比爾》這些經典融於一爐
文：Tzara
彷彿再一次目睹《計程車司機》Travis Bickle（Robert DeNiro飾演）性情
大變的剎那，凶狠眼神燃燒的瞬間與經典造型變身剃頭的過程；又好像重溫昆丁
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處女作《落水狗》令人腎上腺素亢奮不已的三
方持槍對峙火拼與獨創一格的黑色幽默口吻；或是神似《追殺比爾》、Robert
Rodriguez《萬惡城市》、殺紅眼、和血吞的殺戮復仇，還是《藥頭悲歌》的狗
急跳牆；更貼切的比喻，我認為《非法制裁》是一部「拍的好、演的好、題材交
代，情感處理樣樣完美的《暴力效應》。」
大衛科能堡（David Cronenberg）的《暴力效應》是很棒的電影作品，當中
融合家庭親情、黑幫暴力於一室，巧妙隱喻大至國族，小至個人的暴力史(
History)，但這題材畢竟非擅長以物質科幻反思(撲)文明危機的大衛科能堡所專
精，因此全片在處理父親角色之於家庭，之於幫派，之於仇恨的情感處理上仍有
力所未逮，生硬不自然之處。
反觀《非法制裁》，自導演James Wan到男主角Kevin Bacon，從故事劇本到
角色演出，首先給予觀眾極有說服力的父親形象：高度的反差，性情的驟變，西
裝筆挺的白領階級搖身成為龐克造型的復仇屠夫…脫殼蛻變的過程，觀眾不知不
覺步入了角色內心世界，嘆惋著其無端承受喪失妻小的噩運遭遇，聲援著其所面
對律法不公之後的極端決定，感染著黑幫要脅生命安危的陰影籠罩，更認同片中
Nick Hume非法制裁的所作所為。這是無關乎道德、律法約束之外暴力獸性，卻
又是逼不得已的必要之惡，無論如何，多數觀眾都會認同這個『必要之惡』，
而這種認同感正是本片最為獨到之處。
父親角色的形象建立仰賴於家庭成員間的互動關係，無論是夫妻、兄弟、父
子關係，都有著恰如其分又不失矯柔造作的細微描寫，偶有感人肺腑的催淚片段
，這一點不僅遠高過於《暴力效應》，更是驚悚類型片中少見能將「家庭、親情
」元素經營如此具高感染力的佳作。
暴力、驚悚、可怖之外，James Wan仍延續著《奪魂鋸》中濃厚的醒世說教
意味，在《非法制裁》中不時意有所指地論證著法律制度、陪審團制度、保險制
度、階級鬥爭等社會、文化、政治議題，同時還不斷辯論著個人生存的價值？生
命的意義。同樣地，這些在驚悚、恐怖類型片中往往成為拖累劇情節奏的累贅宣
言，James Wan這位年輕導演卻仍天衣無縫地穿插其中，拉抬了全片的視野，增
強劇情的深度。
此外，鏡頭的運動與構圖，燈光陰影與角色心境的投射，場景美術與全片基
調氛圍的營造，比起《奪魂鋸》有更為上乘的表現，尤其是幾首配樂與劇情的結
合，更是本片的一絕。綜合這些攸關視覺元素呈現效果的各技術細節，儘管《非
法制裁》並未充斥浮濫的血漿噴灑，卻不時瀰漫令人窒息的血腥躁味，無須誇張
惡意的音效嚇人，心理恐懼便足以讓觀眾屏氣凝神。
透過《非法制裁》，James Wan證明了《奪魂鋸》的成功絕非偶然僥倖，而
是出自一種渾然天成的驚人天賦：一種懂得如何拿捏、如何說故事的天賦，一種
如何把玩各種類型元素於掌中的天賦，一種知曉如何在有限預算中做出遠出乎觀
眾期待的天賦，一種超脫於當今所有驚悚、恐怖(Thriller)片類型導演的原創風
格，一種讓昆丁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大衛科能堡（David
Cronenberg）等影迷們驚歎不已的天賦。曾經，我說過《奪魂鋸》是近年來我看
過最坐立難安、拍案叫絕的驚悚片，現在，我更想盛讚《非法制裁》是這幾年來
從《萬惡城市》、《追殺比爾》以來最暴力，卻又最具思考內涵、惡搞趣味、人
性審視的經典之作。
沒錯！是經典。而且我必須強調，《非法制裁》從劇情到海報設計，實在像
極了昆丁的經典處女作《落水狗》。
評分：90
延伸閱讀：
《落水狗》：銀色衝浪手現身Quentin Tarantino 的處女作中
A History of Violence／暴力史
奪魂鋸－九點九分推薦的驚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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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tschmerz by Tzara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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