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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克林姆》：難以接近、理解、進入的藝術心靈
《情慾克林姆》是去年金馬影展我的首篇評論，很重要的因素乃
是這部電影是當時唯一一部令我深感索然無味、如同嚼臘，就差那麼
一點點就能打破我從未看電影看到睡著的傲人紀錄。不過，《情慾克
林姆》極有可能已經打破個人在將近一小時半的片長內打最多哈欠、
以及眼皮最沉重的紀錄。
幸好，金馬影展播放的是《情慾克林姆》97分鐘的版本，光這漫
無目的而難以消化的97分鐘就直叫人不知如何是好，更何況其法國版
本竟長達127分鐘呢！天啊！
我很少大肆批評一部電影，至少，相信作者論的我認為任何一部
電影作品的最終面貌，必定是導演有意識或無意識下的精神產物。倘
若，最壞的狀況是今天有部電影讓我困惑連連，直觀上就難以接受，
首先我會檢討我的注意力是否渙散？影像的解讀能力是否退化？對故
事的分析理解能力是否退步等？總之，我決不會輕易否定一部作品的
價值
對於去年金馬影展大師饗宴系列的《情慾克林姆》，我寧可相信
是自己的悟性太差，無法從典麗矞皇的美術設計、流暢奔放的運鏡、
精緻準確的構圖、金黃璀璨的高貴色澤等引人入勝的影像之美外，再
由紛紜雜沓的平行剪接手法、迭見雜出的鏡頭隱喻群、瑣碎零星的生
活細節中去了解導演如何經由本片去拼貼、再現、勾勒他眼中偉大的
奧地利畫家Gustav Klimt其一生轟轟烈烈的情慾糾葛、晦暗難解的精
神層面，其鮮明的輪廓形象等。
實際上，除了外顯的影像美學以及飾演Gustav Klimt的John
Malkovich演技確實令人印象深刻外，本片作為傳記體色彩濃厚的電
影，理應透過鏡頭傳遞出該藝術家的生命、背景、佚事或鮮為人知的
心靈、精神層面等精隨，這重要的部份遺憾地卻沒有忠實而鮮明地烙
印在我腦海中。我無法明確指出是電影本身出了錯，還是我抽絲剝繭
的能力越來越差。當我勉強睜大沉重的眼皮，度過難熬的97分鐘，印
象中，我不停穿梭在兩個時空－生與死、過去與當下…窺見許多支離
破碎、細枝末節的事件，以及諸如鏡子、反射物、鏡我等心理層面的
隱喻，許許多多相互看似有所關聯卻難以解謎的外在、或內在衝突是
觀眾進入角色的唯一途徑，可是我始終無法從各事件的銜接、大量的
平行剪接以及對白中去認識這位藝術家的心靈深處。是哪裡出了錯呢
？
首先，我得坦承戲外我不認識藝術家Klimt，當然也不了解生命
中他的情慾世界與其作品之間的神祕關聯。也因為這樣的無知緊隨的
好奇心，觀眾如我才會期待去一窺這偉大的藝術心靈。但這部看似華
麗堂皇的作品卻不像一般傳記電影般在現實與非現實，理性與非理性
、象徵與隱喻中、時代與環境、定格與運鏡中明確地型塑出角色外在
與內在的重量。太多混亂的片段，難以理解的剪接與隱喻，瑣碎的片
段之後沉重的沉默…我不僅沒有進一步認識Klimt，反而更加不解這
角色的輪廓到底是什麼形狀？是輕或重？是真是假？
或許，導演Raoul Ruiz正是想透過迷宮般難解的剪接與不停運動
炫轉的鏡頭來影射藝術家心靈的不安與脆弱，或許電影中的某種混亂
難堪也正是藝術家的防衛心與內在精神的渾沌。總之，本片在美術上
與鏡頭攝影確實帶有那個時代的瑰麗，帶有Klimt畫中的朦朧氛圍、
孤獨與懷疑論的氣味，形式上它確實很美，但就傳記體的內容部份來
看，大師之作的深度可能遠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使得電影落幕而我甦
醒後，僅剩下半夢半醒模糊不清關於Klimt的印象，以及金黃色的欲
望、金黃色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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