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雷] 綠光戰警 Green Lantern (2011)

[mysmalllamb (小羊)]

記得當年 2011 年，超英電影接二連三冒出來，我都是看女性朋友回報的「帥度」來決定要不要看。《雷神索爾》帥得豪爽，看了令人神往；《美國隊長》帥得深情，看了餘韻盎然；X 教授與萬磁王帥得激情而壓抑，果然也是劇力萬鈞。唯有一個《綠光戰警》或稱「綠燈俠」，這名號光聽起來就令人不太提得起興趣，女性朋友甚至說 Ryan Reynolds演起來「不怎麼帥」，於是我打消念頭擱著沒看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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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光一定廉價嗎？

倒是那年年初看過《創：光速戰記》，據友人說還蠻像《綠光戰警》但 Garret Hedlund 帥多了。直到這兩天從 Netflix上翻出《綠》片來看，我也覺得和《創》片整體視覺有點像，大體上都是一個黑暗背景的世界，一片是搶眼的綠光與黃光、另一片則是搶眼的藍光與紅光；甚至主角的拿手絕活也很像，一片是用綠光變出千奇百怪的道具地形與武器，另一片是用藍光變出摩托車與飛盤。我總是聽說，綠燈俠這超級英雄本身就是最難把改編電影拍到好看的，其關鍵處是指這種天馬行空有點霓虹燈管味道的主視覺嗎？

這兩片主視覺很像，但觀影經驗與感受大不相同，當然是《創》片強烈多了，《綠》片則是炫則炫已，我卻很難投射什麼情懷在主角身上，也很難感受到什麼擲地有聲的情感或道德課題。對我來說《綠》片還比較像 2013 年的《朱比特崛起》，都有浩瀚的宇宙神話，都有精緻的外星城市多元物種與文明，不過在這麼雄偉的史詩級背景設定與視覺設計之下，地球上卻都有一個看起來很魯的主角 XD 實在令人有點洩氣。（至於《綠》片的視覺設計細節與特效等等做得好不好，我對這方面要求從來不高，已經很滿意了。）

當然《綠》片主角 Hal Jordan 是個戰技高超的菁英飛行員，在電影中還是個與真正魯蛇友人成為對比的人生勝利組。不過，Ryan Reynolds 飾演他的方式實在是不太帥，很像在演 YA 少年劇但主角是個長不大的成人，遇到順境自戀耍帥、遇到逆境轉身就走甚至懶得多解釋、超能力來了先驚呆順手後就開始自鳴得意... 說實話，這種長不大的屁孩姿態 Ryan Reynolds是演得很生動的，就像如過江之鯽的美國成人魯蛇喜劇一樣；但問題是，這樣一個據說和超人阿蝙黛安娜齊名的超級英雄，就算他的性格本來就自大傲慢好了，真的適合演成這樣輕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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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關痛癢的成長挑戰

看來這就是風格設定、或是說產品定位的問題了。《綠》片儘管有許多超級英雄電影的主題公式如喪父之痛、如勇氣與恐懼、如神選的品德、如一人之力救世界、如屈居自己陰影的兄弟、如激勵自己奮發向上的佳人... 但不知為何，整部電影就是一直輕飄飄地，不喜歡把議題談深讓觀眾思考、也不喜歡把情緒挖深給觀眾催淚，而更喜歡插科打渾。男主角 Hal與其同道總是很喜歡中二耍帥，很享受被佳人碎念嘮叨的感覺，然後關鍵時刻再來勇救佳人抱在懷裡接受眾人掌聲。認真地說，這種男主角真的能吸引觀眾認同嗎？

如果一個自大傲慢的傢伙能夠有什麼驚懼的成長轉折，使他大徹大悟痛改前非絕地重生，那這種角色還是大有可為的，只可惜在本片就沒有。Hal 一開始的率性妄為是犧牲自己戰機大膽擊敗無人機，這件事本身雖然被罵但其實很英雄，並不算什麼需要頓悟改變的缺陷；馬上被戒指選中去了綠燈世界後，抵不過「恐懼」的質疑挑釁而負氣回家，也不是什麼會讓觀眾搖頭的重大道德瑕疵或盲點；回家遇上危難救了派對與女主角 Carol，佳人發現了身分也沒啥衝突就度過浪漫夜晚，浪漫夜晚卻莫名其妙以佳人的失望作收。

本片重點訊息是 Carol的鼓勵：要以意志駕馭恐懼，才是真正的勇氣。這訊息有點單純，單純到講給小學生聽我都有點臉紅；單純也未必不好，講得擲地有聲也不錯，可惜也沒有；就算不擲地有聲地講，好歹拍個峰迴路轉的英雄心結與挑戰，從具體事件當中逼主角成長也不錯呀，不過好像也沒有。整個「以意志駕馭恐懼」彷彿就只是一念之間，有時想到了就駕馭、沒想到就沒駕馭、佳人提醒之後就剛好想到了... 真是有點平淡，缺乏英雄迎接挑戰克服困難後的成長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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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頭無尾的道德辯論

電影還有另一支線，乍看之下可以發展的體質很好，但卻被做得莫名其妙。當談到綠光 vs 黃光、綠光戰警 vs 百烈煞、意志能量 vs 恐懼能量等等對立概念時，電影儼然把這些對立概念凝結在地球上的兩位朋友 Hal & Hector 身上：兩人一個成功一個平庸、一個受長輩重視賞識一個沒有、一個有佳人青睞一個沒有、然後一個得到綠光一個得到黃光...

這兩人的際遇也太對立，但際遇的對立如何引發了人格的對立、人格的對立又如何得到了超能力降臨的對立，卻沒有深入描繪，甚至連淺薄的連結都連不太出來。甚至，兩男主角第一次見面竟然還是電影中段的派對，我們才赫然發現他們認識 XD 最後，甚至 Hector 也只是用完就丟的一個小寄生體，也沒讓他帶著憤懣嫉妒好好凌虐一下待他不公的地球社會，就草草了事死掉了，死得還很免洗，根本沒讓他與男主角之間的對立心結得到任何重擊或化解。

有故事的 Hector 草草死後，舞台就變成百烈煞化身多頭巨龍吸食城市百姓，這種天魔滅世的絕望感，要怎麼樣讓觀眾感到認同的重量呢？很遺憾，也沒有。百烈煞別說造型尤其是那張臉實在令人忍俊不禁，他的道德禁忌與魔化故事其實都很淺薄，都是靠 Sinesto轉述給我們聽來的，這樣一個在外太空壓抑不住慾望的人走火入魔了，是關地球什麼事呢？而地球，本片也都完全沒在拍地球的常民面孔，從來沒有屬於地球人的人性或夢想等等描繪，普羅人類第一場戲就是大逃難然後一個個被吸乾，又叫觀眾如何產生認同、緊張與絕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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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我何干的星際神話

站在 2017 的現在回想 2011 年的《綠光戰警》，我實在很慶幸後來的 DC 電影由查克史奈德為首仔細打造了 DCEU ，這個 DCEU 儘管幽默少了點而有時稍嫌沈重，儘管有時「說好一個簡單的故事」的方式不是那麼令觀眾可親可解，但它一直是很認真的。它會有認真面對自己與世界的主角，會有貫串全片讓每個角色都分擔故事並彼此對話的道德課題，道德課題會步步推進導致反派的產生或惡行的發生，同時也會給予主角難以抗拒但最終成功抗拒的誘惑考驗。 DCEU 電影都會有辯論與成長，然後成長就總結在最後一場大戰，是極有重量的。

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 DCEU 每位英雄的出身背景，不論是神話 (WW) 還是社會 (SS) 還是科幻 (MoS & BvS)，這些背景都呼應了人類社會的集體意識：

 WW 用很基督教的方式談創造者宙斯、性惡論戰神、以及性善論亞馬遜人，三者的辯論焦點都是人類，也派了眾男人為人類代言人奮鬥向上，鋪好舞台給兄妹辯以一戰；
 SS 雖沒呈現市民，但以眾刑犯的群戲規模就代言了多種人生的包袱、罪咎、凝視、歧視、執念、眷戀等等，眾主角能克服這些陰影團結起來，也是種墮落人類的奮起；
MoS 的超人成長，從養父與人類身上學習專心致志克己復禮，回溯身世面對族人則是殖民者後代反思價值，到片尾大戰以可以改善的自由意志對決基因寫定的生育寶典；
BvS 則聚焦在超人身上看了人類意識型態眾聲喧嘩，有人造神有人嫉神，有人熱情投入有人操弄熱情，有人理性自持有人步步墮落，最終決戰就要消滅惡念化身毀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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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前 DCEU 的《綠》片中，這個英雄背景世界 Oa 星與 3600 位「綠光戰警」，卻難以和人類建立連結，只說 3600 個區段中有一個包含地球、第一次有了落後物種地球人獲選為戰警；而 Hal這戰警本身的地球人特質又在哪裡？他克服恐懼的勇氣是有多出類拔萃嗎？他又和別的地球人類互動思辨了任何人類特質與道德嗎？也都沒有。最後大決戰，也不過就是百烈煞剛好跟著前一位 Abin Sur 的傳承追上了新戰警、盯上了地球。這種故事，和我們地球人還真沒什麼關係，令人看了 Oa 星 3600 位戰警綠光齊發、看百烈煞要來吃乾抹淨，都覺得這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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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齣 Berlanti 少年劇？

相當疏離地看完了整片，心理空空地沒什麼感想，看到片尾才注意到原來這片是由 Greg Berlanti製作兼編劇，而且好像在 Martin Campbell接任導演之前還曾經準備讓 Berlanti 導演？突然令人想到 Berlanti 這幾年在 CW 製作的綠箭宇宙四部電視影集，四部的主角不論是陽光還是憂鬱都很青春有點中二、配角都很喜歡到處開玩笑甚至插科打渾製造幽默氣氛、主視覺也都鮮豔明亮、動作也不是打沈重絕決而是打輕快熱鬧的... 許多特徵，和《綠光戰警》都好像呀！說不定《綠》片與其當一部電影看，還不如當一部 CW 新影集的 Pilot試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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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光戰警》看來是個超級英雄起源電影，但這起源的一切都與觀眾相當疏離，不論是綠光戰警的世界觀、超能力、基本人際關係、與女主角的浪漫關係、還是自我的陰影與道德課題，通通都該申論但都點到為止，如果是影集的話我們自能等第二集後一週週慢慢挖深，超英起源階段可以挖個四五集也不嫌多，但電影可不行。換個角度看，如果《綠光戰警》是 Berlanti 心目中的超英影劇之練習作品，儘管這種取向在大銀幕鎩羽而歸了，但經過這次練習後在小螢幕上找到一片天地做得有聲有色，不也令人欣慰嗎？

雖然《綠》片放在大銀幕上處處差強人意，然而也不得不承認，這片還是有些片片斷斷的精采時刻，譬如片頭飛行戲大膽出招、譬如 Hal和兩位師兄學習綠光招數、又譬如 Hal & Carol陽台上的浪漫時光（布萊克雷芙莉硬是可以當花瓶當得好優雅）、還有 3600 位戰警一起向天發光也是有其基本的熱血... 不敢說這片體質好，但可以確認這故事體質夠好，相信日後在大銀幕上仍是大有可為的，希望 DCEU 計畫在 2020 上映的 "Green Lantern Corps"能給予應有的規格與重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kPx0oyfz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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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pattda: 可我覺得他這部滿帥的耶XD 現在是翻盤正夯嗎XD
→ pattda: 後來跑去當死侍那種輕浮就適合了
推 mssmall: 還可以啊，沒有網路講得那樣不堪
推 pattda: 我看完的第一個反應是 不差 可能大家對這部有更高期待
我也覺得這片歡樂看是很熱鬧的，製作也算是挺精緻，如果拿去綠箭宇宙當影集慢慢拍應該會很精采！只是經過這幾年被 DCEU 電影一次次感動之後，回頭看這片會覺得相較之下輕了點。
推 bbbsmallt: 綠光的能力有點太不直觀，看了high不起來，故事節奏感
→ bbbsmallt: 覺還行
推 pattda: 還好這部爽片爆米花沒成功 要不然在守護者嘗甜頭的查克
→ pattda: 就沒辦法改風格 希望2020重啟綠光可以帶黑暗風
→ pattda: 不知道綠光會先在哪部亮相? 水俠?正聯2?閃電? 神力2?XD
→ bbbsmallt: 他的超能力也許需要自大傲慢，信心不足可能扛不住恐懼
※ 編輯: mysmalllamb (1.171.41.7), 07/04/2017 02:32:20
推 feedback: 體積越大，引力越大的敘述讓我很出戲XD
推 bluemei: 羊大去看一下動畫green lantern first flight就知道這部
→ bluemei: 為何會被罵那麼慘 同樣也是講哈爾變綠燈的故事
推 ger1871: 綠燈在正聯動畫裡就是"出頭"很多XD 變出來的東西超有趣
→ ger1871: 翡翠騎士講綠燈戰隊故事也好看 尤其是講摩苟不擅社交XD
推 HUNT007: 這部如果導演改拍成007 同樣綠光卡司去演說不定變成神作
推 eric999: 講過了，男主角一副草食男衰洨臉，不適合超英電影，如果
→ eric999: 是蒙上臉或毀容角色就可以。所以死侍就成功了。
→ manifestocat: 一直覺得他臉僵..
推 sfzerox: 中段跟反派第一次交手完居然是各自回家睡覺
→ sfzerox: 然後最終王就是ㄧ坨屎…
推 phantom78626: 這部毀在劇本真的寫的糟 導演拍的也糟ㄝ
推 icl30906: 其實Hal本來就有點中二
推 pattda: 他演技真的不好 尤其是這部XD
推 notea: 死侍大部分時間不用賣臉 表現就超過90分
推 icarus0508: 導演拍得糟  讓平庸劇本變爛
推 bye2007: 我覺得這比惡靈戰警2 新版F4 好看多了 但前面鋪陳有點悶
推 abain521: 綠光電影看完覺得很平淡，反而動畫就真的表現比較好…
推 laoinwin: 蔗部很可惜 馬克史壯的Sinestro黑化後一定很有趣的..
推 togmogo: 這部的亮點就是Sinestro 神還原 華納原本還打算出續集黃
→ togmogo: 燈
→ pattda: 這部完全可以走自己宇宙 一堆綠燈
推 Rabarc: 主角用戒指能量時的氛圍很像搞笑片
推 sellgd: 綠光的開機劇情不難看 動畫卡通版也好看
推 dchris: 儘管說RR不適合演，華納還是有考慮讓他回鍋重開機的綠燈
推 BF109Pilot: 導演是兩次中興007的Martin Campbell
→ BF109Pilot: 其實這部片根本不爛 頂多是平淡
→ BF109Pilot: 不過片尾聖納托決定變成兄弟象迷那邊我看了狂笑
→ matrox323: 定情作 老婆超正...
推 stan0326: 不要把我的超級英雄衣服做成綠的或是動畫
→ stan0326: 這部哈爾傻+沒表情  沒中二  還是把臉遮住吧
推 qn123456: 我一直覺得他面罩戴起來的時候有點像班史提勒
噓 belief0816: 他到外型搭配綠光的戲服有莫名喜感，很不正經
推 ioci: 原來是太輕浮啊 這部剛看完真的不覺得有到負雷那麼差 但就是
→ ioci: 很難形容到底是缺乏些什麼 但很喜歡那種想像力就是你的超能
→ ioci: 力的畫面 之前只在不義聯盟動畫看過 這能力超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