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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導演 Harry Cleven 沒幾部作品,我也不熟,但大名鼎鼎的製片 Jaco van Dormael 可是童年奇幻電影大師,從《托托小英雄》開始至今二十多年持續用電影關注童年創傷以及成年後的衝擊,而且他自己年輕時的馬戲團背景練就了獨特的悲喜劇視角切入創傷、溫暖療癒。 這片在台宣傳都是製片和他的攝影女兒,導演還是很隱形,而真的整部片主題與主軸還是童年創傷與成年療癒,讓整片鮮活的也的確是千變萬化的攝影!除此以外大概就是一個媽媽、一個大女主角、還有兩個小羅莉接棒獨秀,至於男主角 Mon Ange 只留下聲音,他的視角就直接由攝影師幫我們上身了。這樣子近看草木光影、近看佳人的臉孔皮膚與毛髮,真的是故事再少再拖戲也百看不膩! http://imgur.com/Mr0DYCn 隱形父子,複製創傷 電影當然是從創傷開始的,而且開頭就給了惡意與創傷一個切題的奇幻設定:看不見的透明人,就是可以拍拍屁股瞬間消失,在職場上是可能是捲款潛逃的或留下爛攤子轉頭就走的,在愛情上可能是不想面對就搞失蹤的;而在家庭上,可能是懷孕生子不想面對就成為缺席成長的父母,在本片則血淋淋地,是爸爸不想負起養育之責,把孩子丟給媽媽一個人扛下。 育兒是很消耗的,許多動物生育完差不多一生就到了盡頭,真正親身養育不假他人的父母沒幾年也會形容枯槁,何況如本片媽媽這種被情郎拋棄獨立撫養孽子的,從出生的喜悅、幼年的佳餚、童年識字的儀禮、到七歲只剩麵包代蛋糕、不知不覺少年時媽媽已成邊緣人住進安養院,「隱形」要別人扛下的重量是致命的。 孽子,就是見不得光的秘密孩子,S for secret,本片奇幻設定還真讓他名符其實地「隱形」,沒有身分沒有社交進不了體制,凡有眼睛的社會人都不會看他一眼。有快閃逃避的半隱形爸爸,就有永遠消失的全隱形兒子。那,兒子長大後,也會船過水無痕當個不沾鍋的隱形人嗎?童年創傷是會複製的,受害者若頂不住創傷找不到出口,未來也可能轉嫁創傷成為加害人。 http://imgur.com/yO8770W 看不見的純真 母親離去,悲傷的過去一章畫下句點,未來的下一章考驗就交棒給女主角 Madeleine。這個社會人們眼睛都不屑一顧的孽子人生,只有不長眼的獨特心靈才看得見。電影奇幻設定的隱形人,就只有開通其他感官的盲人小妹能夠察覺更認真看見。放在現實社會,這就是「沒長眼」未經世故的純真,然而人人都要長大,就要經過教育與社會化「開眼」了,再也不要用妳原始的感官看世界,而要用社會教導的「眼」見為憑。 這位三合一女主角 Madeleine,不但是神秘的紅髮更傳熱情的紅衣,而且正如台詞所說「紅色千變萬化」映襯一次次期待與裹足的思緒。雖然大姊姊給殺必死最無保留,但小姊姊和小妹妹才真是童年兩小無猜的夢幻,電影前段我好想看小姊姊就這樣瞎眼帶著甜甜笑意演下去... 不過這是社會化的「開眼」,揮手離去是純真少女,再次相會已是世故青年了,這個一代傳一代的隱形之結,還是非留到成年來考驗不可。 http://imgur.com/YFvBUe1 看得見的通達 接下來就是全片最長篇幅的試探,是任何小倆口都很熟悉的纏綿悱惻,情節進展緩慢但一幕幕都甜蜜得令人眷戀,只是 Mon Ange 仍然帶有矜持保留,連私密的湖畔小屋都可去,但考驗眼光的真身仍神隱。終於膽怯地開眼,已學得社會眼光的 Madeleine畢竟慌了一下;掏心掏肺卻受挫, Mon Ange 再度隱形,不想面對挫折解結,只想逃避一走了之。 還好 Van Dormael風的童年片,最終是要療癒的。社會化的眼光看不見,只有回歸初始的純真感官追得到;隱形人不再一走了之,甚至可以攜手重操母親就業,心裡平靜自不會重複悲劇、自無諱母親的過去創傷。不再神隱的心,生下有形的孩子,隱形的代代相傳終於結束。 http://imgur.com/AZiXlVK 說是 Van Dormael老爸的童年主題、又是 Van Dormael女兒的細膩攝影,看這片真的會忘記編劇兼導演 Harry Cleven ,不過能將攝影、台詞、音樂、以及浮動在空氣中的盎然春意完美整合,當然是導演功力,即使故事小巧簡單,仍時時刻刻令人怦然心動。歷年來 Van Dormael的比利時兒童片格局越來越弘大,到《死期大公開》連舊約新約都複習了一遍,卻不免令人感到一點知性的距離。這回換 Cleven 接棒講個簡單卻細膩的故事,不需燒腦不需閱讀只需放鬆體驗,自能卸除觀眾心中那膽怯逃避的隱形堡壘。 不過就算這是個雙聲對戲單人獨秀又用手提攝影的小故事,《死期大公開》製作團隊的身影仍處處可見。它可不是小成本獨立製片走手工,而是有大型團隊更有先進特效的,只是這先進特效都很壓抑地點到為止用在關鍵處,在《死》片是各種生活中的草木動物與人互動,在《觸》片則是各種隱形人身影的間接捕捉,點到為止讓大自然中的 Mon Ange 透明身影無所不在,卻又不像《透明人》那樣高調具象。特效能做到讓奇幻片看來寫實自然,令觀眾不以為意甚至渾然不覺,也許就是這一小部分文藝電影人理想中的「科技即人性」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xmiD0Rvk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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