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Soul of a Demon
文∕小智
從《黑暗之光》(Darkness and Light, 1999)之後，張作驥的「作者型導演」印記便愈來愈加清晰。熟悉導演作品風格的人，大概都知道他喜愛「暴力」以及「死亡」等等議題，且擅於使用「極寫實」筆調，來刻畫社會邊緣底層的卑微人物，甚至結合台灣當下歷史文化，以一種「外冷內熱」的矛盾情感，來揭露角色內心深處那最深層綿密的黑暗角落。新片《蝴蝶》(Soul of a
Demon)當然也不例外，延續導演一貫愛用的空鏡頭，以及種種無意義、不相關，甚至重複的事件與動作，來傳達他每場所要表達的內容。想要觀賞本片的朋友，您可能需要大量耐心，以及充足精神，才能面對片中「沉重」且「枯燥乏味」的電影形式，以及各式可供解讀的符號性事物以及隱喻。換個方式來說，影片或許有點「自溺」吧，也因此本片對普通愛看主流電影的觀眾來說，真可說是一項重大挑戰。
節制的打光、沉重的失落、緩慢的節奏，以及人物多處的沉默，在在讓整部電影流露無奈並且無助的壓抑氣氛。對我來說，全片將近有四分之三「枯燥乏味」的篇幅，有時我甚至還會質疑導演，為什麼要將原本可以拍得很精采的段落，給拍成這副模樣。但直到最後四分之一的地方，我才明白前面種種的壓抑以及沉默，都是為了要墊鋪出影片後半那高度強烈的戲劇張力。當中的暴力勃發，是那樣地冷冽，也是那樣地心碎。以其激進式的爆發力道，宛若電影於無形之中，以一把利刃猛然刺進你的心臟，而讓心中所流出的血水，轉化為眼角無奈的淚水。
親情與愛情的消逝、幫派與黑道的挑釁，再加上冷冽並且灰暗的劇情，毫無希望與出口的《蝴蝶》，無疑是捨棄了觀眾希冀想要看到的一切。對我而言，如果跟導演前作相比，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愛帶有希望與光明的《美麗時光》(The Best of Time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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