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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情…
像孩子一樣，單純地渴慕母親從嘴裡說出：「好久好
久以前…」，我們愛著故事，也許，也愛著幻想。一部童話
、一場戲，可以提供我們狂暴又溫柔地代替主角瘋狂，然後
又不沾身的翩然退出。像從來沒有痛過。
於是，愛過之前，或之後，我們總會喃喃這個句子：
「如果，愛情…」
最初，仿佛可以沒有現實，一座冰天雪地的攝影棚，
故事好像就有漂亮的結局。只是夏天會來，我們都忘了。踏
出了一步、兩步，腳步就不停留地揮別了過去。然而揮別，
卻僅是手勢，寂寞而蒼涼，頹下了手、扭轉了頭，時間其實
殘酷地停留。
偏執，眠夢。尼采說：談到疾病，我們豈不都偷偷問
自己，沒有疾病，我們還活得下去嗎？遺失的肋骨，不是夏
娃，是一寸一寸被撕扯得毫無韌性的內臟肌肉。靠著淚水跟
嘶吼才能教它們再生、復回，用記憶痛苦沾黏那些碎縫。不
是不認識世界，只是，還嚮往鮮紅唇瓣吐出的曾經。
看分秒碎碎走過，鮮血也就汨汨地流。需要，是肉體
與精神的交揉，我們卻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懂。於是傻傻地
，佔有，不放手似乎可以不痛。另一個軀體只是棉花，小小
朵。寂寥殺人。吶喊著「如果」，看見的只是自己交纏的雙
手。
關於愛情，也許太稚嫩，
也許，只是從來沒有人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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