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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一會兒看我
一會兒看雲
我覺得
你看我時很遠
你看雲時很近」
─ 顧城《遠和近》
這是一部關於「距離」的電影,親人之間的距離,都市喧囂和鄉野寧靜的距離,
人的外在和心理的距離……這些距離能辦法套入「遠」和「近」的物理模式之中
測量嗎?
劇本取材自日本轟動一時的奧姆真理教地鐵沙林毒氣事件;雖是取材卻是設計出
新的故事,可能是為了避免被認為有影射之嫌。故事大致上就是五個真理教徒,
三年前在創教始祖的唆使下,在東京幾個蓄水塔下毒,造成嚴重傷亡;任務完成
後,五人相繼自殺,骨灰被灑在一處遺世獨立的湖泊,這裡是當初真理教徒們離
群索居,遠於都市之外的的一處鄉間據點。這五位犯案者的家屬,每年都會在案
發當天約在這座湖泊,用各自的方式緬懷死後仍不被外界接受的親人。
整部影片所呈現出來的質感,就像片中故事、人物所圍繞著的那座湖泊,靜謐無
聲,但其中卻蘊涵著無限張力。無聲並不是指這部片對話很少,對話是推動這部
片的要素之一,劇中人物不停靠著問答(真理教唯一倖存的逃脫者)努力想了解
五位犯案者的動機:審問的警察、痛失至親的家屬;過多的不解將這些犯案者越
推越遠,好像只存在那個彼此相依生活,外於俗事的世界。悠緩的鏡頭運動在空
間與對話中平移,好似導演試圖以客觀的語調,嘗試進入這群不為外人知的犯案
者心理。
這些犯案者不只是被外界遺棄的人,他們的親屬及倖存者在社會上也面臨邊緣化
的處境。無法坦誠與犯案者的關係,每年都得撒謊編織理由去祭悼家人,被認出
的倖存者還有被追打的危險。又一層的「距離」產生,是「過去」與「現在」的
隔閡;犯案者家屬也是事件的受害者,他們有的婚姻破碎,失去兄姐,但到了多
年後的「現在」,還是得面對如此傷痛鬱積在胸中,無法紓解。
片尾兩個「燒」的意象象徵了和「過去」道別,而這些燒的過程充滿懷念的意味
。有犯案者在犯案前將照片燒掉(不想連累家人)、弟弟最後將湖邊和逝去姐姐
記憶相連結的木橋焚毀、眾人圍坐在小木屋邊,依偎著柴火談著死去親人往事…
片中一幕,犯案前天將明之際,姐弟兩人漫步在市區,姊姊說現在這是她一天中
最喜歡的時刻,「沉靜的藍色」,究竟該算是一天的結束還是另一天的開始?世
界或人生中總是存在許多模糊難解的片刻和角落,可能是我們盡了畢生氣力也無
法理解的部分,除了接受,也再難找到其他方式與這些「距離」共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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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yGo Fi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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