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wpt01:好片推一推 12/14 23:45
在觀賞過「當愛來的時候」，又緊接著發現「被遺忘的時光」的
指顧間，究竟腦海中那一閃即逝的念頭是什麼？每當欲想捉摸，卻又
不著邊際，教人薅惱。或許，正因切近生活，是屬於我們的故事，遠
觀之餘，更驚訝問題早已悄然潛移入生命歷程中，自然也就不是這麼
容易便能理出個頭緒，和條列出那些可敦誨世人的道理。
這是一部妙語連珠的紀錄片，哄堂大笑的聲音在耳際邊兒此起彼
落，對白內容和肢體演藝猶如觀看經典賀歲港片─「射鵰英雄傳之東
成西就」般。倒也不是什麼大咖明星扮醜搞笑，惟見六個看似尋常的
老人家為主，展顯生活上遭遇的情境。頓時好像也能夠聽見，遮掩於
黑暗中稀稀落落由心底深處猝湧的滴水聲，那彷彿吃過史提芬周所料
理的黯然消魂飯，忘情開懷後莫名浮現一陣心酸，淚泣成珠，流露出
表面上莞爾的假象無法粉飾、隱蔽之社會議題。
但如果當愛來臨過後，所確認的摯愛竟遭遺忘，往復的記憶沉溺
於時光洪流，在風馳電逝中崩阤，我們似乎沒及奈何，只能束手且靜
默看待事情發生，和痛哭流涕而已嗎？
對觀眾而言，彷若開心果存在的景珍奶奶，是貫穿影片首尾那場
掃墓過程的靈魂人物，不過她卻無法明白墓碑上的名字，以及其所代
表的人之於自己的意義。事實上，這不僅是相互呼應，也可看作是種
倒敘手法，更能當作主體意涵的一種暗喻，除了每一次清明所遭逢之
無奈，哭笑不得的哀痛，甚至象徵著阿茲海默症患者發病狀態下面臨
的哀愁。
其他像高齡九十六、七歲有著混血血統和國大經歷，總念念不忘
拍上一張美美的照片，意欲寄給遠方父親的王老師；腦血管爆裂，手
術後喪失語言能力的水妹婆婆，總惦記著要去口中最熟悉叨唸的西林
村；刺殺毛澤東失敗的順周爺爺，不斷更換名字與身分，總惶恐共產
黨對自己追查及迫害；年輕時總跟祥永阿伯緊緊牽著手，騎著重機到
處環島旅行的阿蟳阿嬤。她們人生的片段透過楊力州導演紀錄、拼湊
而呈現在我們眼前時，問題這才慢慢渲染給更多人驚覺到。即使是觀
影中隨著這六個老人家的行徑開懷大笑的我，也不免於撰寫文章的同
時，透過「回憶」這樣一個動作而熱淚盈眶。
然則，這樣一個簡單的意念，對這些老人家來說卻是一幅有著缺
漏且難以復原的拼圖。
王懷義老師的父親早已仙逝，而不是六七十歲的存在，當然，她
更非來此開班授課的英文老師；原住民水妹哼唱著天籟嗓音，但連我
老媽都稱讚的她，歌詞和一些發音仍七零八落，只能以「嘟嘟媽媽」
替代，讓旁人猜測缺漏字；尹特務誠惶誠恐過日子，還得不時被人當
作神父跪拜；阿蟳嬤如今行動不便，就連老伴都當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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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欲繼續收看請多擔待
感激
今年的一月七號的新聞報導，立法院三讀修正通過，今後只要是
父母曾對子女故意身心施虐或遺棄情節重大者，子女可向法官提出免
除撫養義務的申請，讓年幼不幸境遇的孩子，在成年後不會遭遇二次
傷害。這跟電影中的良文爺爺故事給我的感受有關。
良文爺爺是患有阿茲海默症並帶有攻擊行徑的失智老人，連結髮
的妻子也坦承婚後因這樣的暴力，愛早已不復存，其子女也表示媽媽
看他現在如此，情感則轉變為憐憫，且口徑一致認為這並不能混淆成
「愛」。排行老么的女兒敏美因地緣關係，被迫不得不照顧從小便埋
怨的父親，最不受疼愛的她與暴力傾向的血親之互動，成了良文爺爺
一線劇情中，除了總得因為忘記而追討兩碗以上餐食的另一個焦點。
其實景珍奶奶的眷村姐妹看到她即使患症住在安養中心，卻慶幸
這樣的安置至少避免言語不通的外籍看護，可能對她身心上的凌虐。
而如此安慰的話語由幾個老人家嘴中異口同聲脫出，顯然地，又不經
意衍伸出其它社會問題。但很昭彰的，相較於景珍奶奶等人，良文爺
爺的情況就像是遺棄，家人並非是想要讓他有更好的照料，而送他到
安養中心去。
感覺是為了處理一個燙手山芋，甚至是過街老鼠般的人球！
請容許我這般無禮的描繪，只因最後敏美放下對於父親的怨恨，
從需要人陪伴面對良文爺爺，到獨自照料，甚者，與手足、媽媽齊同
去探望父親，然後一家團聚吃飯之情境，便如同敏美所說，像一群壞
人合演齣戲去討好誰，相當不真實又泛著疙瘩。而在我們家，有著類
似情形，只是這個問題對於我們還遙遠，所以那天和老媽看完電影後
，始終憋著這口氣，沒向誰吐露過電影移情下的感受。
至始，我的想法是希望能夠避免，如果父親能夠早點兒離開，無
論對誰都好，但也可以是我自己早逝，逃過這樣的折磨；又或者，能
夠狠下心拋開一切，遠離這個我深愛的台北，縱使孤寂侵襲，也好過
面臨這樣尷尬的場面....
只是電影給了我們另一條路的啟發，我們也還有時間去斟酌，更
感謝看完我廢話的人們。不知你們是否也困惑著同樣的問題？那麼，
走進戲院去思索這個問題吧，可能會發現新的方向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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