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娜塔莉波曼的第一印象，就是她跟尚雷諾合演的終極追殺令。那個時候第四台裡除了播
出好萊塢電影還有sun movie會播一些歐洲冷門的藝術片，不像現在，整個被好萊塢的垃
圾愛情片、無厘頭動作片給淹沒了。終極追殺令大概就是在sun movie看到的。娜塔莉波
曼很漂亮，非常漂亮。她幾乎不用做什麼照型就很上鏡頭，但是她跟鏡頭卻很有距離，她
像個外星人一樣活得很抽離影劇圈。有人說明星有兩種，一種就是明星，一種是演員。她
是後者，不演戲的時候幫雜誌拍照你會覺得照片裡的娜塔莉波曼好像沒在看鏡頭的感覺。
黑天鵝應該算是驚悚片吧。整部戲下來其實很難分清楚到底哪些情節是真實、哪些是幻想
，女主角妮娜甚至於會把自己的另一種性格以別人的模樣出現，以為是妮娜跟配角莉莉的
對戲，但也許又是妮娜跟自己的對話。精神分裂、過度想像，如果不這樣，一個平凡的舞
者要怎麼達到黑天鵝的精神世界？
妮娜無窮盡的探索黑天鵝的世界，但是跟莉莉比起來，驅使兩個人成為黑天鵝的特質截然
不同。莉莉熱情奔放，天生就具有黑天鵝挑逗、妖嬈的特質；妮娜追逐成功，妖嬈的天黑
鵝接近王子為了追求舞台上的成功，名利薰心。所以我覺得妮娜藉由拓展自己的性經驗來
揣摩黑天鵝其實還是隔靴搔癢，越達不到要求她壓力越大，舞團裡每個舞者都是競爭者，
大家都想當女一號，只有看起來漫不經心的莉莉最沒有威脅感，所以妮娜跟莉莉才會有交
集。至於為什麼每次虛實交錯的時候都會出現莉莉的影子，我倒是覺得莉莉背上彷彿黑色
翅膀的刺青對妮娜來說潛意識裡有暗示的意味。
看黑天鵝對我最大的衝擊，是思考美是什麼？藝術是建立什麼東西上面？黑天鵝裡的妮娜
不斷自虐，其實當芭蕾舞者就是習慣自虐。練舞不免傷到筋骨，穿舞鞋不免腳趾外翻。對
藝術家來美感的養分不只是熱情，還有痛苦。自古以來，所有優美的文學作品、藝術作品
，極盡的美感都是建立在創作者痛苦的人生經歷。
其實美麗的東西，都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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