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erKerChi:閱 再接再厲喔 06/27 00:15
玄震離開夙瑤之後,憑著一點遺留的氣息,急速朝著陣眼邁進,沿路瓊華鬼魂不斷襲擊,
其神出鬼沒又令人出其不意的攻法讓玄震每每遭遇驚險,然而藝高人膽大的瓊華大師兄並
不因此退縮,反而以勢如鬼魅的身法不斷突圍,儘管總是間不容髮又是那說時遲那時快的
瞬間,只見玄震左足挪騰,閃過了瓊華劍法中的「淡掃蛾眉」,一個低頭又彎腰,避過了
「當頭棒喝」與「攔腰相送」,最後三個鬼魅執劍橫劈,又是一招「雲海無涯」橫斷中宮
。
「真是…煩不煩啊!」玄震張起摺扇,扭腰一迴,從扇緣打出橫掃劍氣與寒冰術法,將原
本逼命的鬼魅身形凍結在當場。
「這才是『雲海無涯』好嘛!」說完,玄震從左手衣袖裡拿出了一顆五彩斑斕,精光閃耀
的石頭。「恩…看這顆『女媧石』閃爍的程度,看來這裡真的有『上古十神器』,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盤古斧就是了。」
心念一動,玄震想起當時把夙莘從「水靈咒封」之術解封時,因為害怕夙莘發生事情,所
以偷偷跟蹤她到苗族女媧神殿去,沒想到她在那裡撿到「火靈珠」,自己卻在那裡碰上了
「女媧石」,還好當時有從韓家村那裡取得「上古十神器」的圖譜,所以當時可以確認「
女媧石」的身份,也算是運氣吧。
歐!不好!再想下去,怕夙瑤在外面會有危險。玄震邁開腳步,展開「青萍點渡」身法,
輕悄悄的以風為藉,登點踏度,瞬間已經飛出三丈之遠,而鬼魂也不停歇,逐漸的以玄震
為中心,架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殺人劍網,有如雲湧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的襲將上來,又
拖慢了瓊華師兄的腳程。
「真是…師弟師妹!請原諒你們的大師兄啊!」說完,玄震拋出手中摺扇,口中短暫念咒
,只見拋出的摺扇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萬,而千萬枝飛旋的摺扇有如迴力鏢般以玄震
為中心四處飛散,破滅了周圍眾多的瓊華鬼魅,而在一片哀嚎聲起之間,玄震接起了朝空
拋飛的摺扇。
「再來一招,『一筆千秋』!」玄震氣凝扇尖,腳步不停,而扇尖上的一點真氣卻被飛馳
的速度拖曳成形,像是長尾破空的赤貫妖星一般,護住周身向前飛馳,經過的眾多鬼魂無
一不被仙法真力所蒸騰之熱氣灼得魂飛魄散。
隨著女媧石閃亮的頻率逐漸增加,玄震因為目的地即將到達而放慢了腳步,儘管擺脫了追
擊的鬼魅,但周遭的氣息依舊凝重,心知應該還有兇險,玄震因此全力戒備著,防範可能
暴起的危機,終於…
遠方遠遠看到了像是長柄戰斧的玩意,那就是傳說中可以橫渡太虛的盤古府嗎?不知道要
怎樣才能拿到那東西?心念一動,沒想到遠方的盤古戰斧光芒一閃,一道開碑裂石的橫霸
之氣迎面襲來,玄震躲避不及,只能運起真氣於摺扇之上全力一擋,瞬間一記氣勁臨身,
玄震只感受到一股有如泰山壓頂的壓迫與寶劍破胸的銳利兼具的氣息不斷逼來,而背後的
一記暗掌又旋即而來,面對著前後交逼的瞬間,面對著危如累卵的時刻,聰明自負如玄震
,似乎也莫可奈何了…
陳州千佛塔,景琦與獨孤非雲經由紫色妖氣累積之處,終於脫出了陰陽道映心咒法的迷陣
。就在自由之後,兩人環顧四周,發覺依舊是千佛塔的景致,只是看著天頂的造型,似乎
這裡是塔頂…儘管已脫出生天,但兩人很快的感受到周圍有著逼人的邪魔氣息臨身,使得
景琦與非雲趕緊運功以抵抗妖魔之氣。不一會兒,原本奔騰而混亂的妖魔之氣逐漸的恢復
為穩定而有序,漸漸的…完全收束在一個依稀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上。
「琴姬師姨!你…是嗎?」眼見危機解除,景琦收回護身氣勁,看著神似琴姬的身影興奮
叫道,但是…那人面蛇身的身影,像在那夢裡看到的一樣,她…是嗎?景琦不免遲疑了起
來。
「妖邪鬼物!豈容你脫出此塔,殘害眾生!」不顧功體與傷勢,獨孤非雲除惡務盡,身形
點出,右手幻化寶劍氣勁,砍向人面蛇身的身影。
「能經歷五方妖神逼殺的身體是這麼容易被砍的嗎?」神秘人影左手一伸,抓住了非雲氣
勁寶劍,輕輕一拋,企圖將非雲甩出;然非雲不待招式使老,手裡拋出天師符咒,引動無
數道雷霆霹靂,毫不留情的擊向妖物。只見得妖物微微一笑,完全不以為意,只是又快速
的伸出了右手,扼住了獨孤非雲的脖子。
「哈哈哈…人間雷擊比得上當年五方妖神的驚雷狂劈嗎?恩!」人面蛇身的妖怪扼住獨孤
非雲,高聲大笑著。
「你是琴姬師姨嗎?我再問一遍!」沒有了任何遲疑,因非雲的被脅持反而使得景琦鎮定
了起來,看似冷漠的眼神死死盯著人面蛇身的妖怪。
「琴姬…哼!那是我其中一世的記憶:好久遠的記憶啊…哈哈哈…愚魯的天界當年一定沒
想到吾將自身魂魄一體雙分,一個變成了紫萱,一個變成了平凡人,一個不斷輪迴尋找聖
靈珠的平凡人,哈哈哈…」說到得意處,妖怪繼續狂笑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冷漠如斯,景琦陷入極度的冷靜之中,儘管
非雲似乎命在旦夕,而自己也沒有良策脫身。
「哼!沒錯!我就是琴姬,一個原本只想要追求平凡幸福的女人,只因為人世間的殘酷,
我又變回了這個樣子…哈!經過這些年來,我已經懶於再和天界爭鬥,所以我將我大部分
仙能放在紫萱身上,讓天界去注意,而這個身體選擇墮入輪迴,讓自己可以喘一口氣…沒
想到!我這樣躲避自己的命運,天界的人依舊不肯放過我!」
「天界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哈!當年與你跟道臻分開之後不久,我依舊雲遊,在遊歷了壽陽之後沒過多久就被天兵
天將抓住,囚禁在這千佛塔中,若非是聖靈珠歸位,我恐怕永遠不見天日了吧!」
「你…可以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把我的朋友放下嗎?『琴姬師姨』?」
「歐…是我手上這個傢伙嗎?哼!簡單之事。」琴姬信手一擺,獨孤非雲瞬間被拋出,重
重的摔在千佛塔壁上,而在非雲被甩出的同時,有一件著紫色光芒的珠子從懷裡掉出,只
見琴姬眼明尾快,蛇尾一擺就勾住了紫色珠子。
「雷靈珠?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不可以…那是…妖魔之物!」
「你別多說話了!」景琦見非雲被甩出,亟欲相救,但琴姬速度太快,根本趕不上,因此
只能亡羊補牢,引渡真氣修補非雲受損的功體與傷勢。
「哼哼哼!我女媧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們把我救出來,我自當要給你們一些回報。」
只見得琴姬,不!女媧口中喃喃念咒,景琦與非雲身上的傷痕瞬間完好如初,仙力也獲得
充滿。
「你…你救了我,但我跟你依舊勢不兩立。」獨孤非雲冷冷道。
「哈!道人,你跟我的差距有如天地,你不該輕舉妄動才是…如果…你想要這把劍完好如
初的話。」
蛇身一個盤旋,景琦與非雲只看到迅捷的身影滑過身邊,而女媧轉瞬之間手裡已經多了兩
截孤鴻斷劍,這時女媧兩手緊握劍身,讓雙手鮮血流滿孤鴻劍,而劍身上因征戰所帶來的
劍痕也在鮮血滑過之中吋吋修復,最後蛇神右手一個輕甩,盪氣迴腸的龍吟之聲周遊四周
,陣陣不絕,像是訴說著風華重現的無盡快感。
「至於你呢?景琦小子,你想要什麼?」女媧將孤鴻寶劍一甩,丟到非雲面前,轉頭對
景琦道。
「我…我剛才的請求已經用在救我朋友上,所以…我沒有了!」
「歐!哈哈哈…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那麼有趣的人了,哼!你想要這個吧!」女媧左
手向天由右而左一抹,而隨著左手逐漸經過,一座紫色中又透著粉紅氣息的琴身緩緩而現
:琴為七弦,武為正宗。一座樣式古樸的七弦武琴出現在景琦面前,讓愛琴成痴的景琦眼
神不覺得呆了。
「這…琴姬師姨,不!女媧,這哪裡來的啊?」
「這是你剛溶解的碧玉琴身,也是這『伏羲琴』沾滿塵埃的樣子,如今我只是恢復它本來
的面目而已。唉…沒想到我跟這『伏羲琴』還真有緣份…哼!」正當景琦聽得入神之際,
冷不防女媧右手一記彈指,將一道真氣灌入景琦腦中,只見景琦瞬間兩手抱頭,瞬間劇痛
了起來。
「你幹什麼?」獨孤非雲盪起眼前寶劍,只聽見噹的一聲,瞬間射出三道劍氣,只見女媧
以蛇尾代劍,擋去殺人劍氣。接著又是非雲的連環殺招,然而女媧卻是揮灑自如,輕鬆談
笑道。
「哈!看來道人你也有兩下子嘛!哼哼…我剛給那傢伙注入的是『伏琴心法』的口訣,如
果無法領悟『伏琴心法』,那他也無法操弄伏羲琴,也就一輩子這樣了…」言談之間,女
媧已經化去非雲五招劍式,最後只見其伸出左手雙指,緊緊的夾住了逼命一劍。
「這是個禮物,也是個考驗,好壞就看你的朋友了。哈哈哈…」隨著大笑聲起,女媧的身
影漸漸消失,最後只留下了懊惱的非雲與痛苦不堪的景琦,千佛塔…依舊是困難重重,不
管對完好的非雲,還是身陷考驗的景琦而言。
東海之底,玄震身受最大考驗,面對盤古斧的巨力衝擊,除了全力一擋之外,別無他法只
見玄震頓時氣凝雙臂,雙手成圈,反手一記「仙人洗鬚」力抗這毀天滅地而來的壓力,只
是背後的暗掌卻悄悄而來。
玄震輕鬆一笑,想起了百年前的往事:當年瓊華派與妖界一戰,雖然身為大師兄可以不用
力衝前線,但這樣並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而那些妖怪並非對手,一個個被水靈之法都冰封
起來,直到兩道很熟悉的暗掌來到,才把當時的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樣子,花了很長一段
時間才恢復,哼哼哼…好熟悉啊!
不消分說,早有心理準備的玄震反手往背後一帶,化守為卸,一招「雲隱西山」攻向暗掌
發動之處,只看到一陣光芒亮起,盤古斧的攻擊波打中遠方岩石,瞬間塵石飛揚激起一陣
狂風撲面。正待玄震一時驚愕,張不開眼之際,又感覺到兩道時分時合的身影向玄震攻來
,在一陣避無可避之下,只得氣走全身,硬接殺招…狂風過後,玄震只覺氣血一陣翻騰,
胸前兩道嬌小娟秀的掌痕了了可辨,這…這是「分光踏影」!瓊華絕技…唉…
一個幌神,玄震記起當年的情景…哼哼哼!真巧啊,當年的仇怨得這時了結…「分光踏影
」,這是重光長老的不傳之密;「乾坤流轉」這是青陽長老的不世絕學。當年與妖界之戰
,如果不是他們突施暗掌偷襲…突然又是一陣風起,一個影子突然由天而降,兔起鵠落急
抓玄震頭顱;另方又是一化為二的殘影再度殺來。
「哈哈哈!我在明你們在暗,不大公平。」話一說完,玄震凝起劍指,口頌法語,懷裡飛
出片片符咒,護住玄震周身。
「『法天地,定乾坤,太極瞬變,四象盡化落無極』!」一陣法語逼人,飛出的符咒一個
個變成玄震身影,擋住了青陽與重光的視線與行進。
「哈哈哈…只有術法才能對付陣法…恩…當時聽夙瑤說過在東海之底的種種,這倒是很像
是當年夙瑤與玄霄組成『逆太極陣』慘遭反撲的情景。」玄震喃喃自語,心裡想著各式樣
破陣的方法,只是毫無頭緒。
「對了!當時將盤古斧攻勢轉向青陽長老時,好像完全沒有打中…他真的完全躲得了嗎?
還是…他們根本不是實體!恩…」
既有想法,玄震瞬間放空自己,無思無得,慢慢走向盤古斧所在的地方,儘管周圍刀光劍
影,掌氣紛飛,青陽與重光一招又一招的死命攻擊,不斷逼命,但玄震依舊故我,持續的
走著,儘管盤古斧的攻擊波聲勢非常嚇人,但隨著距離越來越靠近,實際造成的傷害卻越
來越小,越來越輕,終於…只差一步了…
正當玄震十分高興要拿起盤古斧的時候,突然…一個滿臉蒼老,披著破落天衣的女人瘋狂
的抓起斧頭,猛一劈面就往玄震砍下,毫無防備的玄震就這樣被砍成了兩半,當場血濺五
步,魂歸離恨天了。而成功殺死玄震的女人頓時哈哈大笑,同時忘情的仰天長吼…不一會
兒,就像是心願已了的鬼魂一般,身上的肌膚連同天衣一段段的化作碎片,而在這些碎片
還沒落地的時候,就一點一點的化作灰粉,永遠不留在這世界上了。而在這神秘的女人消
失之後,東海之底恢復靜寂,所有的陣勢與幻影則通通消失了。
「呼呼…還好當時化作假身出來,不然真被砍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遍地散落的符紙逐漸累積,慢慢化作人形,玄震就在這堆廢紙中緩緩的走
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著。
「設這陣法的人真是居心險惡:先是算準了我必有戒備而來,而青陽與重光的攻勢可是幻
覺可是實質,只要戒備越重,受的傷害越重。就算我想通了這一關,以無心無慾的方式放
空自己,我也很難避過盤古斧前瘋狂女人的『當頭棒喝』…看那女人穿的衣服跟神態,是
九天玄女嗎…奇怪!陣式為什麼突然就停了?」
玄震突然驚覺回頭,發覺周圍的陣法結界快速裂開,東海海水竟如海嘯般奔騰而入。好小
子,你這陰謀家又要毀屍滅跡嗎?心念一動,玄震右手火速的抄起了盤古斧,往夙瑤所在
的外陣處奔去,而隨著結界的裂縫越來越大,海水灌入的速度也越來越猛,玄震的輕功也
越點越急…終於…咦!夙瑤怎會奄奄一息的攤在地上?難道「七星釘魔陣」失效了嗎?不
再多想,左手抱起了夙瑤,引動瓊華飛仙訣,腳下劍型突生,一個乘風破浪,迅如流星般
的衝出了東海海面。
這時天邊正好掛著一輪明月,濕透了的玄震左手抱著夙瑤,看著皎潔的月光映照在略顯成
熟但不失清麗的臉龐,玄震心神也不覺微微一蕩了起來:當年的夙瑤在瓊華派也算是出類
拔萃了,只是當時人才太多,唉…百年瓊華的悲劇,到底是誰…站在御劍型上,總是輕鬆
又自信的玄震,也不免顯得略顯哀愁了起來。突然一陣呻吟聲起,夙瑤張開了眼睛,玄震
見狀趕忙為其輸入真氣,企圖保存夙瑤元氣…
「不用了…師兄!我知道…你受的傷…也不輕!」
「啊!哈哈哈…夙瑤師妹,這個時候了還跟我計較嗎?」
「我…我在陣法裡見到了…見到了…夙玉!師兄你說得對,我…我始終是…比不上她…咳
咳咳…」
「師妹你不要說話,再亂動就真的要真力盡散了!」
「我…我沒關係…反正瓊華派的人都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氣息奄奄,夙瑤
說話的氣息與音量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唉…罷了!你想說就說吧!師兄不阻撓你…但…這是最後的迴光反照了!」說完,玄震
搖了搖頭,瞬間氣走全身,以自身真力護住夙瑤最後一口氣。
「我其實一直知道『瓊華飛仙』的想法一直是有問題的,只是我不敢在長老與掌門人面前
說,因為我怕違逆他們,可是…可是直到我當了掌門之後,我發覺只要以『瓊華飛仙』的
說法擺在前面,就可以很容易的號令所有弟子,我當時感到非常得意,直到我跟玄霄一意
孤行,把瓊華派毀滅為止,師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吧!」
「不…夙瑤師妹你沒錯,只是…只是瓊華派的重責大任只交給你一個人,太沈重了…因為
我們同輩師兄弟一場,也沒人幫助你啊!也別太自責了。」
「是嘛…聽你這樣說,我真高興…師兄…別了!你給過我一次當掌門的機會,可是我沒做
好…希望…希望來世你會選對人…珍重!」夙瑤微微一笑,眼邊帶著一滴殘餘的眼淚,緩
緩的…閉上了他的眼睛,而眼淚落了下來…那臨死前最後一刻的晶瑩剔透,也許正是那瞬
間真情的懺悔與告白吧。
「師妹…」望著夙瑤的屍體,玄震無言,而無情的海風呼呼吹著,像是訴說著一段悲喜劇
一般,只是樂觀詼諧如玄震,從沒想到自己修仙多年,孤僻一世,竟也扯到這人事情長之
中,不免為之感慨。
「唉…嗚!」瞬間一陣氣血上湧,玄震臉色瞬間發白,全身真氣四處亂竄,逼得玄震不得
不暫時摒氣凝神,稍穩體內的紊亂內力,一段時間過後終於慢慢的恢復正常。玄震輕輕的
夙瑤放下,遙望天邊月色,這時月亮已經接近西沈,就在旭日即將東昇之刻,很偶然的看
到天上點點繁星,心中微微驚覺不妙…
「不好…天樞、天璇、瑤光、天機四星晦暗,北斗已滅四星!唉…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看
來得再快點了。」
望著天上一閃而過的繁星,玄震若有所思,帶著夙瑤的屍體,往青鸞峰急速飛去。
瓊華故地,奚仲獨自佇立著,他在等,等一個人,等一個他知道一定會來的人,一個應當
可以通過考驗的人。
遠遠的慕容紫英步行而來:身上依舊背著那一邊厚一邊薄的紫晶劍身,襤褸的衣衫配著一
頭細長但雜亂的頭髮,相對應著奚仲的從容與幽雅,完全是不一樣世界的兩個人;但奇怪
的是紫英儘管危危步踱而來,但沿路而來的泥地上卻一點足跡都沒有,即令是深藏不露的
奚仲,臉色也不覺微微的變了。
「你來了!」奚仲左手兩指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道。
「是啊!」一向簡潔,紫英緩緩道。
「看來你有了奇遇…感謝我嗎?」
「應該…也不應該!」
「怎麼說?」奚仲一響手指,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桌美酒:只有一壺酒的桌子,對面則是可
以跪坐的墊子,而在奚仲這一側還有個溫酒用的紅泥小火爐,可以隨時讓遠行旅人隨時喝
杯溫熱的小酒。
「遠道而來,請坐。」奚仲雙手一揮,兩邊寬大的袖子如流水飛雲般揮灑而過,正待紫英
全神戒備之際,奚仲卻已經入座,正經八百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主動邀約決鬥的模樣來。
「今日有酒,有月,有友,何妨痛飲一盅,再論其他?請坐!」
奚仲一擺手,示意慕容紫英入座,這坐是不坐,考驗著雙方的智慧與氣度,儘管夜涼如水
,雙手不自覺的濡濕了,危危抬頭望著天邊繁星與半遮之月,紫英輕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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