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輕輕一笑後,旋即坐下,很快的拿起桌上的一壺燒酒,為奚仲與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酒色之清澈直可見底,酒香之濃烈醺人欲醉,可惜…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景多好,而詭異
的是兩人在紫英斟完酒之後,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任著荒涼的月色與刺骨的寒
風,恣意呼嘯著瓊華故地的過往與破落。
不知過了多久,奚仲輕輕一笑,輕鬆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再斟一杯,自飲自答了起
來。
「紫英朋友,你擔心這酒中有毒嗎?不會的,如果我真要用下流招數,當時在青鸞峰你受
重傷時對你下手就好了,何必拖到現在呢?哈哈哈…」
「修道之人,不宜飲酒過甚,尤其面對生死之局時。」
「生死之局?哈哈哈…往昔瓊華派與我幻瞑界每十九年就得爭鬥一次,你們為了登仙,殘
殺了我們不少族民,可惜最後也是你們因為登仙一事,落得派門盡滅的下場。」
「你奪取楊柳跟夢璃屍身,就是要來跟我說這些的嗎?」
「哈哈哈…你從沒想過瓊華一派為了成仙,不惜透過犧牲他人生命以達成目的,這樣的成
仙就算成功了,但那是對的嗎?」
「這…修身成道,無非為了練氣登仙,與天地同化。」
「是嗎?哈哈哈…」奚仲拿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子,仰望著天邊月色與呼呼寒風道。
「可惜你與我都是這『登仙遊戲』下的一只棋子,只是我先知,你後知罷了…但不管先知
後知,終究擺脫不了棋子的宿命。」奚仲低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話就說到這裡,接下來就看你明不明白了!」說完之後,奚仲抓定手中酒杯,雙指頂住
杯底疾速一推,攻向慕容紫英。而紫英早有防備,左手在桌底一拍,瞬間將桌子掀了起來
,擋下這致命一招,旋即再往地面一撐,一個旱地拔蔥之勢憑空飛了三丈之高。
身在空中的紫英,左手拿起紫晶石劍向地一揮,揮出一道撲天蓋地而來的劍氣揮斬,方圓
三里之內皆受波及,只是奚仲人卻不見了。一招不中,紫英全神戒備,提防任何奚仲會攻
出的角度,因為曾經參研過幻瞑界的武學,得知神出鬼沒一直是幻瞑界武功的精髓,只是
徹徹底底的無聲無息,卻又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時刻…
預期奚仲已在地面布下天羅地網,於是紫英登點三步,一個燕子三抄水,不讓自己下墜地
面,只是這也不是辦法。危急之間,突然想起軒轅劍訣中提到的一段話:
「敵不動,我盲動,致死之刻;然敵信我之盲動而動,則為反轉之機。」
心念一定,紫英不再猶疑,一招燕子三抄水後,很快落下地面,瞬間周圍架起瓊華劍網護
住周身,隨時準備發動劍勢,就在護身劍網將成之際,數記破風之聲迎面而來,旋即無數
人影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一片的眼花撩亂。這…這是幻瞑界的招式「萬紫千紅」,當年
曾經看過夢璃用過,只是沒現在那麼威力萬均...紫英彎起身子,定定的望著萬千身影,
雙手握緊紫晶石劍,只見奮手一掃,一記「千軍破陣」攔腰斬斷了大部分的奚仲影子,而
攔腰而破的影子閃出一道道的強烈光芒,讓人張不開眼睛,然而這時破風之聲又起,面對
著一時間無法防備的紫英,喪鐘,起了…
一道道耀眼光芒與風沙過後,紫英暮然驚醒,看著奚仲依舊安然自適的坐在對面飲酒,紅
泥小火爐上的酒瓶蒸騰著熱氣,酒尚未過三旬呢,怎麼會突然就呆了…把紫英訥訥神色都
看在眼裡的奚仲,不自覺的笑了。
「哈哈哈…紫英兄弟,你真不勝酒力,一下就醉了?」
「這…奚仲!你不是以楊柳與夢璃屍身為餌,約我一決?」
「恩…我改變心意了!」奚仲突又站起,望著天邊即將落下的玉兔,緩緩道。「少主屍身
可以還你,我將她藏在炎帝神農洞深處,你們曾經對決過熔岩魔王,我相信你知道那個地
方…至於楊柳嘛…哈哈哈…她的生死其實都不是重點!」
「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跟你說到這裡了!楊柳跟送元是否存在,其實並不重要,看你知不知道我的意思…
拿去!」奚仲信手一拋,在紫英面前出現了一個紅色錦囊。「你遇到問題的時候,打開這
個錦囊,可以為你爭取一點時間,信不信…就由你了…」
「你似乎很多事都沒有交代清楚!」
「哈!我也是奉命行事…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用你手中的劍把我打敗,但你還是
不知道少主的下落,聰明如你,當知如何選擇。」說完,奚仲微微一笑,拿起了在小火爐
上的酒瓶,慢慢的自斟自飲。
沈思片刻後,紫英不再多想,左手拿起了桌上的錦囊,回頭就要離開,但走了幾步之後,
又停住了。
「我們以後還會是朋友嗎?」
「自從你們拯救了幻瞑界那一刻開始,我們一直是朋友!」
「那你做這些事的用意在哪裡?」
「長路漫漫且艱難,一切珍重!」說完之後,奚仲停下飲酒,定定望著將隱沒山澗的殘月
,一言不發。紫英見狀也不再言語,瞬間一陣衣袖破風之聲響起,就再也感受不到紫英的
氣息了。
「奚仲!你真忍心辜負主人的吩咐啊!」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是紫英端坐的地方出現了一
道神秘黑影,酸酸的說。
「我從沒答應他要為他做些什麼?」奚仲淡淡道。
「你當時對慕容紫英施展『夢迴逆殺』之術,為何不順勢殺了他?」
「因為…我相信紫英還有無限的可能性,他應該活下去!」
「主人當時賜予幻瞑界眾生紫晶石的恩惠你全沒放在心上嗎?」
「是啊…我有放在心上:但…」奚仲低頭,淒然一笑道。「幻瞑界的出現只是為了他的實
驗罷了,儘管他賜予紫晶石予幻瞑界是非常大的恩惠,但他也同時讓瓊華派予幻瞑界陷入
長久的征戰,哼!我們…只是他的棋子,讓瓊華派不會疑心他們的『登仙計畫』是受到操
弄真相的棋子!可惜…直到幻瞑界與瓊華派死鬥結束之後,我才慢慢的想清楚這些前因後
果。」
「你對主人的批評太嚴厲了!如果主人大業告成,幻瞑界的所有子弟都可重新復生,你們
敬重的嬋幽女王也可再回人間…唉!這一切都從天界貢高自己而起,若非天界自恃身份,
與西天如來共同約定什麼『六道輪迴』,為生靈定下等第與限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狀況
再發生了,是嗎?我承認在這個世間上優勝劣敗的選擇總是有的,但沒有等第之別與天界
這個至高存在,相信無謂的紛爭與困擾會少很多。」
「你說了很多也很動聽,當年嬋幽女王與幻瞑界眾人就是被你這番言語蠱惑才會變得如此
…也罷!你就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從今爾後,幻瞑界自己決定自己的作為!」說完,奚仲
頸前瞬間一陣光亮閃過,頭顱瞬間掉了下來,等到神秘人影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就是你的回覆嗎?哼…為什麼主人的道路就是無人理解。」神秘人影拿著奚仲頭顱,
瞬間消失現場,只餘下破曉的黎明升起,陽光照在逐漸失溫的酒上,閃爍著若即若離的光
芒。
陳州千佛塔中,獨孤非雲雙手按在景琦後心,頭頂上蒸騰著熱氣,企圖利用渡氣的方式減
緩景琦痛苦,但是隨著時間經過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只激得非雲心中暗暗叫苦,以往自
信孤傲的神色飛揚也失了光彩,儘管汗珠一粒粒的從非雲身上滴落,但絲毫無法達到效果
的憤怒才是核心所在。又過了約一盞茶時分,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獨孤非雲腦中思索著在仙劍派看過的諸多典籍,但卻是毫無
辦法,正待沈思之刻…
「師兄,大事不妙了!」司徒遵搭著葫蘆突然出現,把非雲嚇了一大跳。
「師弟!都幾歲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你打亂了我的思緒!」一反常態的不假詞色,
司徒遵心知獨孤非雲素來嚴厲,但不至於毫無理由的亂發脾氣,望了望周邊景象與狀甚痛
苦的景琦,司徒遵大概猜到了三四分,但事態確實緊急,不得已只好再插話了。
「師兄!我知道你應該是為了地上那個人在擔心,但是我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五位
先任長老已屆羽化之期,仙劍派中無人可控制魔劍,所以長老派我來尋找當年贈送魔劍予
仙劍派的少年,希望帶他回去處理這件事。」
「你怎會找到這裡來?」
「是根據長老利用七政四餘之術推算得知…只是不知是否正好就是這位少年?」
「我只知道他是當年與魔尊重樓對決的少年…對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東方掌門打算怎
麼處理?」
「掌門…唉…這個啊…」不想欺瞞獨孤非雲,司徒遵將東方定宇向重樓學劍與三個月後對
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什麼?掌門太也糊塗,怎與魔界之輩合作…對了!這三個月期限還有多久?」
「恩…大概只剩下十天左右。」
「這…恩!不對,師弟,你從外面趕來的時候有沒發覺外面有異樣?」
「恩…有是有…咦?怎麼這麼濃的腐屍之氣飄將過來?」
「師弟,跟我到塔頂去看看!」獨孤非雲與司徒遵一步也不敢停,立刻衝至塔頂,向遠方
眺望而去,發覺碗丘山方向冒出許多瘴癘之氣,眾多的腐屍與妖物蜂擁而出,所經之處幾
乎毫無生機。
「師兄,那裡是…」
「那是碗丘山…恩…根據陳州與壽陽的地理志記載,八公山到碗丘山一帶應是漢代淮南王
陵寢所在,造這樣妖氣沖天的現象看來…多半…」
「風水異變!而且這股異變之氣被累積很久,所以現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恩…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這該如何處理呢?」非雲沈思道。
「師兄,仙劍派的事也很急,如果把這事做完,恐怕鎖妖塔那邊就來不及了!」司徒遵急
道。
「仙劍派跟這裡的災難…遵!如果是你,怎麼選呢?」
「這這這…修仙無非除魔衛道,死而後已…師兄!我想既然我們只有兩個人,只能勉強使
用『無極陷仙陣』看看了。」
「恩!跟我的想法相同,我們分別趕到八公山跟碗丘山施展陣式,相互呼應。」
「師兄,那你的朋友該怎麼辦?」
「千佛塔的陣勢已經完全破解,應該是不會有危險了,,而且帶著他走對他也是危險,現
在也只能讓景琦自己自求多福了!」說完,非雲看著在地面上四處翻滾的景琦,輕嘆一聲
,與司徒遵消失在現場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景琦雖然頭痛得厲害,但獨孤非雲與司徒遵的對話一字一句都聽在心裡
,只是自己一個人被丟在這裡還是感到害怕…為什麼腦中盡是不斷飛舞的音律與雜音,那
種難聽又不協調的吵雜,讓學琴多年的景琦忍不住想要奪門而出,可是這些聲音都是從自
己的腦袋放送而來,完全無法躲避,再這樣下去,真的要一輩子得精神病了,景琦心裡想
著。
對了!依稀有聽到女媧說這是「伏琴心法」的考驗,既然是「伏琴心法」的考驗,那…拼
著腦袋依舊痛苦不堪,景琦費力滾到伏羲琴的位置,儘管伏羲琴身紫中帶紅,讓人有種舒
服的感覺,但現在的景琦無暇想到這些,只能將聽到雜音盡力的化為琴弦之音律,一段一
段的費心彈入,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飲酒調,又為廣陵散,萬馬奔騰的豪壯氣勢,也正
如景琦頭痛欲裂的寫照一般,而隨著慢慢的沈入琴曲之中,頭痛的現象似乎也慢慢減緩,
然而千軍萬馬的奔騰殺戮似乎帶著景琦逐漸進入時空的洪流中,隨著琴聲的忽急忽緩,記
憶也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好像在什麼地方跟那
個叫重樓的傢伙打過一次,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他交過手,當時自己的劍法精妙異常,
也跟仙劍派的劍招有點像;咦!又看到了那口當年送給仙劍派掌門的魔劍,那…好像是當
年自己鑄造的東西,不不不!你不要跳啊,依稀又看到一個女子跳入鑄劍爐中…這…這些
到底怎麼回事,好像自己很多世的記憶被雜亂無章的透過伏羲琴呈現出來,也隨著心緒波
動越來越厲害,手中的琴音也亂了起來…到底….本來已經緩和的頭痛又劇烈起來,突然
,景琦雙手一劃,七弦一聲如裂帛,伏羲琴盪出森冷而凌厲的琴音,景琦朝天大吼,大叫
一聲,而琴身則閃出了陣陣神秘的亮點,轉瞬覆滿
景琦全身…
封神陵上,貴於三十三重天之外的浩瀚天界,平日總是馨香喜樂充滿的祥和之地,如今卻
因為一件重大的事情,陷入一片愁雲之中。天界議事堂上,以天帝姬軒轅為首的各方神祉
針對著這嚴重事情交換意見,只是誰也想不透:究竟是誰把「女媧」這個燙手山芋又挖出
來了,而其中的關鍵事件則是女媧,也就是當時的琴姬,聲稱自己被天兵天將禁於千佛塔
中,因此在恢復女媧真身後,要對天界進行報復,可是怪的是根本沒有人下這樣的命令,
包含天帝自己!所以這次所有議事重點都集中在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儘管你一言我一語
的彼此穿插,但就是沒有人能夠把這些世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到了最後,眾仙只能將責任
彼此推諉,就看是誰倒楣了。
貴為天界之尊的姬軒轅獨坐龍床之上,想著當年不讓女媧回歸仙班的後果竟是如此嚴重:
沒想到女媧在死前將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分成紫萱與琴姬,讓神性較重的紫萱成為天界
監視的對象,而琴姬竟暗渡陳倉與聖靈珠結合,這…他下一步要怎麼走呢?姬軒轅陷入沈
思之中。
「我以為追回『上古十神器』對抗女媧才是實際。」年紀老邁的太白金星站出發言,其儘
管年紀老大,但心繫三界安危,因此不落人後。
「不…我認為應當先加強鬼界防衛,女媧復生之後必先取回天蛇杖與聖靈披風,到時候才
是『上古十神器』的爭奪。」元始天尊一向不輕易發言,但一旦發言就切中要旨。而這時
議事堂的意見也慢慢向太白金星與元始天尊靠攏,各自擁護彼此的論點,這時姬軒轅的手
緩緩舉起,而眾仙也不再發言,全部將目光注視在天帝身上。
「眾卿以為女媧當殺?當留?」
如雷貫耳的一聲提問,所有人對女媧這個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都有著非常複雜的情緒:當
年造物之母女媧獨立對抗五方妖神,減了天界很多麻煩,而當時也是天界眾仙出爾反爾不
讓女媧回歸天界,致使惹出這些麻煩…在這棘手問題的意見表態上,即使奮勇如太白金星
也不敢輕易發言了。
「罷了!既然當年已不願留,現今就沒有再留的道理,而且女媧利用『琴姬』分體欺瞞天
界,足見其狼子野心的意圖,既然如此,更無饒恕的空間,眾卿以為如何?」
「天帝陛下所言甚是,我等茅塞頓開!」眾口一聲,群仙口頌萬歲,私底下卻暗暗鬆了一
口氣。
「不知西天如來境那裡如何?是否有餘裕至鬼界支援地藏菩薩?」姬軒轅隨口一問,這時
只見探子上前,向天帝簡單耳語了幾句,沒想到姬軒轅的神色竟變得凝重了起來。
「什麼?西天如來境竟產生內亂…是當年那些被九天玄女仙力淨化的肉身菩薩帶頭作亂,
所以西天境無能力發兵援助,這…」
「啟稟天帝陛下:九天玄女與女媧交情甚篤,情逾親生姊妹,也許九天玄女為配合女媧也
不一定…而且天界當時拒絕女媧升天時,九天玄女曾嚴詞反對,而在那之後也從未再到天
界議事,其是否有與女媧內應外和的可能呢?」太白金星道。
「您多慮了,太白金星:試想若真要裡應外合,何不在女媧當時擾亂天宮的時候動作,非
要等到現在?而且九天玄女公私分明,不像是這樣的人…而且玄女也已耗盡仙力,墮入輪
迴之道,應無威脅…只是鬼界眾殿閻王與地藏王菩薩怎會失察,導致西天如來境產生如此
混亂…」姬軒轅一面回應太白金星的提問,一面思考。
「天帝陛下:既然如來境已無能力援助,我們是否也不用派兵前往?又『上古十神器』落
入凡間已久,是否還有尋找的必要?反正女媧氏要向天界報復,會主動來找我們的。」元
始天尊道。
「恩!天尊說得有道理,鬼界部分為免損耗兵力,我們就不派兵,在此守株待兔先讓鬼界
兵將消耗女媧氏的體力;至於『上古十神器』…托塔天王何在?」
一聲訊問,托塔天王立身現於殿下,單膝跪地,聽候吩咐。
「末將在!」
「向天界寶庫借取『昊天塔』收回『上古十神器』,必要時格殺勿論!」
「末將遵命!」突然砰的一聲,托塔天王消失現場。
「眾卿還有要事商議嗎?如果沒有,退朝!」天帝威武一聲,眾仙自殿堂魚貫而出,瞬間
只留下了光彩奪目但毫無人氣的議事大堂。
天帝姬軒轅依舊坐在龍床上,只是思緒飄到了老遠之處…天女旱魃,當年似乎也是因為類
似理由將天女驅逐出境,是否又是舊事重演呢?「天道無親」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
成這麼威嚴寡恩?睿智如天帝姬軒轅,恐怕也無法完全摸清自己的思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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