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琦被仙劍派長老傳送到鎖妖塔後,發覺這建築本身十分奇特:一般都是由下往上走的建
築方式,在這裡卻是由上往下;周圍的牆壁與塔頂看得出來都是漢朝白玉,每一塊壁石不
只是雕樑畫棟,而且還經過層層咒封,甚至還布下了加倍反彈各種法數的術法,相信普通
妖怪一但被關進這裡之後根本就不可能逃脫,外面的那些五象飛索,無極陣式的,可能都
是防範從外部破壞吧,景琦心裡想著。
周圍的妖物雖然數量眾多,但熟悉伏琴心法的景琦,只要稍微一播弄伏羲琴弦,這些低等
妖物通通都會為己所用,完全不用擔心路怎麼走的問題。而隨著鎖妖塔越走越底層之後,
一股奇異而腥臭的氣息不斷傳來,逼得景琦不斷作嘔…原來是這些又黏又膩的東西在作怪
,聽周圍的妖怪說道,這東西是化妖水,普通妖怪碰到之後就會被腐蝕掉,變成一攤血水
,即令是威力強大的妖怪都不敢沾到半分…這麼厲害!景琦聽完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只玉
瓶:這玉瓶是當初闖蕩江湖時娘送的東西,裡面放了很多顆珍貴的大補丸,隨著時間過去
,東西早就吃完,但這瓶子一直沒丟,現在派上用場了!景琦用玉瓶舀了一瓶化妖水,輕
輕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走著。
不同於塔頂的清新空氣,越往塔底走,空氣越顯得黏膩燥熱起來,可能這也是這裡妖怪不
多的原因,景琦一邊走著,一邊流汗,身體一整個黏膩不堪,真是…突然從遠方處一陣騷
動,景琦琴音瞬動,音風如刀攻向遠方…難道是重樓!彈琴青年全神戒備著。
「人…是人的氣味…哈哈哈…太好了!」遠方的聲響傳來一陣爆裂,景琦轉軸再撥三弦,
音波動迴盪鎖妖塔四周,只見景琦閉眼凝神,靜靜感受到空氣間音韻波動的異狀。
「在這裡了!」景琦縱身一跳,避過了一招追命毒爪,隨手將琴上七弦一扯一放,一道如
流水的光影瞬間飛出,將來人身影團團包圍,而對方看來也非省油燈:只見雙手蠻力一拉
,來人虎吼一聲,引動周圍妖怪出現,一個個的不是缺頭,就是斷手,手裡拿著明晃晃的
利斧,一波接一波就往景琦攻來,只見青年舉起琴身,以氣御弦,藉著手中不斷彈射的氣
勁撥弄伏羲琴弦,陣陣琴音之劍不斷飛出,射向如海嘯般猛撲的妖怪,頓時只聽見一聲又
一聲哀嚎此起彼落,原本雄壯威舞的妖怪群非死即傷,而一道暗掌卻冷不妨的向後襲來。
景琦輕鬆一笑,右手魔劍登時上手,轉身一封,以寬厚劍身擋下了來人一掌,旋即順勢一
揮,隔開了一掌暗襲,而隨著劍身揮動的瞬間,短短的一瞥之間,來人…不是重樓。
「你到底是誰?」景琦揮動魔劍大聲道,同時在空中的伏羲琴也安然落地。
「哼!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為取你命而來,哈哈哈…」來人雙手一緊,身上肌肉瞬間糾
結,呼呼三聲,飛出三道幽冥之掌,其挾帶開山裂石之氣,陣陣逼人。
「抱歉!實在沒空陪你玩了…」景琦左手揮動,伏羲琴憑空上拋,射出凌厲劍氣,同時身
影翻飛,以「逍遙遊」的輕身功夫遊走在三道掌氣之間,一挺魔劍而來,來人輕笑一聲,
展開拳腳與景琦游鬥其來,頓時一陣拳來腳往,劍飄影飛的打鬥聲不絕於耳,也隨著時間
的經過,戰況轉趨激烈起來。
來人看準景琦劍法變招空隙,一記正拳再攻景琦胸前:其預期青年以魔劍格檔之後,必將
因為變招之間又迅速格檔而產生死角,這時正可制其死命。而景琦真採格檔之勢,沒想到
果然一個踉蹌,景琦立身不穩,腳步走差,左手不自覺的向後晃了幾晃,來人見機不可失
,一招「托天耀日」,右拳由下而上,搶攻景琦下顎,沒想到慢了一步…
景琦雖然腳步走差而往前跌了一下,但伏羲琴劍向後直撲而來,使來人大吃一驚,但變招
已經不及,只能扭力一轉以側身硬接伏羲琴劍,減少傷害;低頭一望,景琦伏羲琴竟然已
經上手,只見其雙手運勁一推,伏羲琴身受力道牽引而撞向來人,登時又見青年撥動,瞬
間一道道刀劍之氣盡攻入來人體內…這一切的發生竟是快如眨眼!來人一個變招不及,竟
就造成身上多處傷痕,不及反應之下,突然又是一記撞擊,來人被震到十里開外去了…
短暫飛翔中,來人身子微微一穩,雙腳輕點,旋即一個翻身讓身體正了起來,微一呼氣之
後,來人也緩緩落地,只見周圍已有兩個侍衛相迎。
「鬼皇,還要追嗎?」侍衛之一問。
「不用了。那小子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說完,鬼皇微一運勁,身上的護身寶甲片片破
碎,露出了肌肉糾結的胸膛。
「您的傷勢要不要找書中仙來看看?」
「哈哈哈…這點小傷本皇還可以,如果你們找了那書呆子,恐怕我會傷上加傷!」
「是!那我們也不需再阻攔了嗎?」
「不用!再阻攔只是多增傷亡而已,就讓魔尊去料理吧!可惜…可惜那傢伙不能讓我處理
,不然我還蠻興奮的,哈哈哈…」說完之後鬼皇放縱大笑,只聽見豪放雄壯的笑聲迴盪在
鎖妖塔裡,聲聲不絕…
封神陵上,雲天河與韓菱紗面對三十三重天的天界侍衛層層包圍,頓時陷入左支右絀的局
面中:天河不知為何竟然武功蓋世了起來,一拳一個就可以擊潰天界侍衛;而侍衛見到逞
兇殺人的景況,也忽略了原先天河誠懇欲求見天帝的請求…如果放了他去見天帝還得了!
眾侍衛前仆後繼,但幾乎無法傷得天河分毫,不得已,一招暗劍慢慢攻向了天河被上的菱
紗,而天河一陣手忙腳亂之際,突然聽見悶哼一聲,一把寶劍穿透自己右胸而過,導致背
上一片濕了起來,天河趕緊停下手邊攻勢,微一運勁,逼出了穿胸而過的寶劍,趕緊立刻
將背上菱紗放下觀看:只見菱紗右胸前也有一道穿胸劍痕,血液汩汩流出,使得原本臉色
蒼白的菱紗更無血色,天河低頭摸著菱紗的臉,不顧自己的傷勢,慢慢的運動仙力輸入菱
紗體內,企圖癒合傷痕…這招以前曾看紫英用過,在瓊華派也有學,為什麼…菱紗的血還
是一直在流…天河瞬間一陣椎心刺骨的襲向全身,淚水跟著汗水一股腦兒的全落在了菱紗
的胸前。
一旁的天界侍衛見天河空門大開,又不敢拿著寶劍隨便靠近,怕被那瘋子隨便打到一下就
莫名其妙死了,所以紛紛拿起了長槍,以團團包圍方式封住天河所有去路,就待長官一聲
令下,隨時可將這瘋子先斬後奏,立斃群槍之下。
儘管逼命長槍加身,天河依舊不以為意…為什麼…血總是止不住…正待苦惱的當下,菱紗
幽幽的醒了。
「天河…我覺得好累…是不是我們又要分開了啊!」
「不!不會的!上次是因為你短命我沒辦法;但這次…」
「沒關係,我知道你的…你也真是的!怎麼臉上那麼多水」雖然已經看到周圍槍林密佈,
但菱紗依舊掙扎著舉起右手,輕輕撥了撥天河臉上的水。「這是眼淚嗎…你真是不怕羞,
在那麼多人面前流眼淚,沒想到你這傻蛋也會為我流眼淚啊!咳咳咳…」菱紗咳嗽一聲,
震動胸口傷勢爆發,血液快速的噴了出來。
「菱紗!你不要亂動,我…我一定會救我們的!」不顧一切,天河背起了菱紗,精神抖擻
的站了起來,眼神冷冷掃視天界侍衛。
「我再說一次,帶我去見天帝!」天河冷冷道。
「兄弟們,殺!」齊聲呼喊,團團包圍的槍矛之陣一聲挺進,但眾侍衛突然驚覺天河眼中
金光暴射,頓時只覺一陣灼熱感受襲身,但很快的就是一陣無聲無息,好像什麼都沒有留
下過。
天界議事堂之上,天帝與眾仙正在研討三界動盪的應對之策,正待討論到半途時,遠方突
然一道金光暴現,急衝斗霄雲漢之上,陣陣逼人…而此處位於封神陵三十三重天外的頂點
,號曰「天外天」,可說是天界之上最純淨的所在,而這金光的出現,即使是位極尊榮的
天帝姬軒轅,依舊呆了一呆,隨即說道。
「眾卿,你們的想法可與本帝雷同?」天帝問。
一陣靜默之後,沒人敢搶先回答天帝問題,但是…似乎大家又都有自信應該可以回答出天
帝想要的答案,但這答案…又太要命了…
「太白金星,卿的意見如何?」
「這…這直衝天界頂點的精光,恐怕只有『上古十神器之首』的『東皇鐘』才能達到。我
想眾仙應當也是這麼認為!」
「東皇鐘啊…如果真的是,那事情就難辦了!」正待天帝一陣沉吟之際,外面的兵卒急忙
忙的闖進議事堂來,壯甚驚恐。
「稟…啟稟天帝:西方如來界擋不住那些肉身怪獸的攻勢紛紛敗退,目前怪獸群集中攻打
天界西門。」
「連西天釋迦牟尼都擋不住?」天帝疑惑道。
「報:那些肉身怪獸攻擊力不強,但擊潰之後卻會不斷再生,而再生時會產生劇烈的屍腐
氣息,稍微吸入就會中毒而喪失行動力,所以西天抵擋不住。」
「再探!」天帝微一揮手,沒想到另一個兵卒又來了。
「啟稟天帝:女媧氏挾帶天蛇攻破了封神陵大門,銳不可擋;而鬼界某些冤魂緊抓著天蛇
而來,目前正與侍衛激烈交戰!」
「恩…不知面對敵人三路夾擊天界的行動,眾卿有何高見?」姬軒轅一個抬頭,望向議事
堂裡的眾仙。
「稟天帝:西方的肉身怪獸,先以陣型抵禦,延緩其進攻速度,之後再謀良策;女媧氏的
部分,就由某與二郎神領軍迎擊。」元始天尊道。
「准卿所奏,告訴西天門兵將務必死守,不可讓肉身怪獸攻入天界,去吧!」元始天尊與
二郎神接令後,跪安而去。
「接下來針對『東皇鐘』的事不知眾卿有何看法?」姬軒轅一問,下面的眾仙又紛紛鼓譟
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莫衷一是,然而…姬軒轅現在想的卻不是東皇鐘的事情:到底這
背後的主謀是誰?一個最根本的疑問,也是最難解的問題,就在天帝腦海中揮之不去。
急急而走,景琦怕又會跟鎖妖塔的怪物纏鬥起來,為了避免在對戰重樓之前損耗太多體力
,看到任何妖怪,不分大小一律腳底抹油走為上,只是奇怪的是自從那奇怪傢伙的攻擊之
後,一路上就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但是空氣的黏膩與悶熱卻越來越嚴重,搞得景琦直
想把身上衣服脫掉,沿路上化屍水出現的地方也越來越多,有時甚至出現了化屍河…看來
應該是越來越接近目標了,景琦心中如是想著。沒過多久,眼前看到了七根拔地而起的劍
柱,每根幾乎都有約五十丈高,就像是寶劍倒插於地的樣子,而劍柄與護手上繞著一層又
一層的鐵鍊…遠遠的,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重樓嗎?心念一動,景琦加緊腳步,沒過多
久…果然…
魔尊重樓就佇立在這七根巨型劍柱的終點,而這最後一根劍柱也最高最大,應接近有百來
丈高,可能要提氣三次才有辦法達到頂點;而重樓身邊著卻跪著一具屍體,像是被一把寶
劍刺穿胸膛一般,細看寶劍上像是刻著不知名的文字,但奇怪的是儘管「跪著的屍體」毫
無生氣,但周身仍是閃著聖潔的白色光柱,直衝鎖妖塔頂…寶劍…鎖妖塔…難道…
「重樓!你殺了道臻師叔祖嗎?」想起多年前舊事,景氣怒指魔尊道。
「道臻?我不知他是誰,總之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看這裡應該就是鎖妖
塔的底部了…恩…劍鎖七星,鎮壓住翱天巨龍…這鎖妖塔設計果真精妙絕倫…」重樓一邊
讚嘆,一邊隨處望著。
「那師叔祖…」
「歐!我倒是有個推論給你做參考:你想想看,如果這個叫道臻的真有辦法突破重重阻礙
來到這裡,應該也已經奄奄一息了才對,但是這降魔光柱又必須做成,否則無法完成先天
太極陣式,不得已只好以身餵劍,用自己的生命支撐住鎮妖劍的威能,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我看這寶劍上紋路,應是鎮妖劍無疑,只是人力畢竟有限,這鎮妖光柱之力也已慢慢消
失了。」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景琦道。
「廢話!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能當魔尊嗎?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我倒是有一些有
趣的事可以跟你說說…」
「跟我說?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因你讓我想到飛篷將:那個難為知己難為敵的傢伙。哈哈哈…」一陣輕笑
,重樓立刻轉入正題。「在你還沒來的時候,我看這鎖妖塔的底層就只有這七根劍柱,推
想這裡應該就是鎖妖塔的核心:這裡的地形原先是『飛龍在天』,但我卻想不通仙劍派怎
會用這風水寶地作為鎖妖塔的建地,直到…」
「直到你看見了七根劍柱是嘛!」
「哼!這七根劍柱分做七星位釘死了飛龍,讓飛龍上下不得,而被禁在這裡的妖怪也一樣
上下不得:為免妖怪破壞七星劍柱,當年的建築者還在此處注入黏稠油膩的化屍水,但卻
弄巧成拙…」
「我明白了!你是說化屍水的油膩反成為劍柱插入地的潤滑劑,讓劍柱產生鬆動,經年累
月之後劍柱的效果就減低了。」景琦道。
「跟你談話還蠻愉快的…可惜仙劍派的老道視此處為禁地,根本不敢來親自確認,所以就
盲目的耗費大量精力,建造『先天無極陣式』鎮壓這裡的飛龍,可是這根本只是治標不治
本的方式。」
「我瞭解你要說的故事了,但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
「很簡單!你與我的最後一戰即將展開:你贏,就救了仙劍派;我贏,就解放鎮壓在這裡
的飛龍,到時候塔中妖魔跟妖界就一起現世,豈不快哉!哈哈哈…」
「好!但我最後想問你一句:為什麼要解放妖界?」
「這嘛…哼!告訴你也無妨:當年我與飛篷一戰,雖然他敗,但我也受了重傷,經過多年
休養生息後,仍是無法恢復,有一天一個叫地藏的白衣僧人找到了我,幫我治好了這個舊
傷,而他要我回報的代價就是毀壞鎖妖塔,解放妖界。」
「地藏…不知道跟地藏菩薩有沒有關係?」
「這我不清楚,但這些都等你過了這一戰再說吧!」重樓擺開架勢,身上魔氣源源不絕的
散了出來。
景琦全神貫注,緊緊的盯著魔尊雙手...奇怪!怎麼會?回過神時,重樓已經出現在眼前
,雨點般的的拳頭落在景琦面前,只見景琦雙手平推伏羲琴,擋住了大部分的攻勢,但拳
勁透過琴身吹過,陣陣拳風刮得景琦臉上發疼…這就是魔尊的實力嗎?轉念一想,景琦縱
身一躍,搭著伏羲琴信手一揮,一陣如刀鐮般的音波動紛然飛動,但魔尊身手矯健,點踏
之間避過了重重攻擊,轉瞬之間又將逼到景琦跟前。
可惡!經過這幾次交手,已經被他察覺自己不善近戰的弱點:畢竟自小是學琴出身,並非
全心習武,一旦說到一拳一腳的近身搏殺,自己就完全落於下風;但重樓速度迅捷過人,
琴音根本打不中他…看來只能…
心念一定,景琦翻身下落,手中琴音晃蕩不停,一手將軍令,劃過琴弦的刀光劍影不斷,
只見到快慢窄廣不一的琴音波動陣陣逼人,似乎從景琦的琴聲中道出了一段萬馬奔騰的殺
戮場景,連帶的影響到鎖妖塔周圍一陣波動氣息不斷,而因著鎖妖塔壁本身的設計,彈琴
青年所射出的音波動還會被反彈回來,因此透過這不斷的琴音旋律與氣勁加倍反彈的鎖妖
塔壁交織成一道劍網,阻絕了魔尊重樓火爆拳頭的攻擊速度。
輕笑一聲,重樓亮出雙手刃爪,輕點腳步,躲避著交織無數刀光劍影的殺人琴音逼命而來
;景琦見狀也現出手中魔劍,兩人在琴音之間就著麼你來我往了起來:重樓刃爪速度驚人
,頃刻之間就變換了十個攻擊的部位,相較於景琦生疏的劍法而言,更是精彩絕倫,很多
次兩人的對招之間都是因為琴音阻撓,才讓景琦死裡逃生,而為了維持琴音殺陣,必須不
時的在空中撥弄伏羲琴,這在對戰中又產生了空門存在,終於…
就在回身撥琴的瞬間,魔尊看準空隙,一個迴身落在景琦身前,旋即一個逼命之拳,正中
伏羲琴,而後擊中景琦前胸,頃刻之間只看到景琦連人帶琴直飛塔壁,瞬間就緊緊的嵌在
牆壁之中,登時昏了過去。
「這種琴音殺陣我還不看在眼裡!」只見重樓身影如電,身形穿梭之間透過雙手刃爪集結
所有在飛旋的琴音之氣,隨後將雙手刃爪上琴音之氣猛力一揮,飛向嵌在壁中的景琦,就
在這石火光中的一瞬之間,景琦影子下一道紅色身影急閃向前,頓時發生巨大爆炸,陣陣
光彩逼人,魔尊重樓看著爆炸的方向,臉上揚起了微微的一笑…哼哼哼!原來還是自己想
太多了,本來很寄望這個小子的…
重樓微微閃神之刻,竟聽見轟隆一聲,轉頭一看,身後的六根龍柱同時下沈,又重新釘住
了飛龍在天的格局,到底是誰…就在魔尊遲疑之際,巨大爆炸之後的塵煙與昊光慢慢消失
,依稀靠到了一個紅衣少女的影子…紅衣少女?這…為何之前完全沒有感應到呢?
再定眼一瞧:少女一身紅衣,兩個包頭左右對稱,紫色腹巾,雙手各拿著一長一短的寶劍
,劍上光彩陣陣逼人。
「感謝你剛才跟景琦說那麼多!這樣我才知道要怎麼做。」紅衣少女一撂頭髮道。
「你…你是…」
「抱歉!你叫我小紅就好了,其實在仙劍派看到你很多次,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哼!好事之徒依舊該死。」說完,重樓一個近身攻向少女,但沒想到少女的速度與重樓
一樣驚人:兩人以快打快,雙手刃爪對上雙手劍式,彼此互不相讓,只聽見金鐵交鳴之聲
不絕於耳,而儘管重樓與小紅之間鬥得兇險,但兩人臉容卻都笑了起來。
「好久沒打得那麼暢快了!」,重樓向後一跳,急速側身奔馳,在奔跑之間發出了三顆火
球;而小紅的攻法與重樓幾乎一模一樣,旋即六顆火球彼此相互接觸爆炸,帶來了無比威
力與刺人眼目的強力火光,然而…
兩人面對這樣的熱力與火光反而不避不閃,只聽見鏗鏮一聲,重樓與小紅輕輕敲了一下兵
器,旋即衝入火光之中,雙刃與雙劍一陣交會…不知過了多久,爆炸吹出的風緩緩平息,
而強烈火光也慢慢穩定,兩人分邊而立,儘管招式各異,但相同的微笑卻是掛在嘴邊。
磅鋃一聲,重樓雙手刃爪片片破碎,但魔尊卻不因此為忤,反而哈哈大笑的起來,就像是
得意之作完成時的開懷一般。
「哈哈哈…能破我刃爪的,你是第二個。」
「不!你客氣了,純粹是因為『將邪神劍』的關係。」小紅道。
「干將、莫邪…哼!戰場之上,勝敗就是勝敗,沒有藉口可說;方才若非你手下留情,我
的一雙手臂就讓你卸下來了!」
「好吧…如果你要那麼想,那你輸了。」
「歐?我要那麼想?」重樓不解。
「對我來說,我並不想置你死命,只是碰到了一個棋逢敵手的好對象而已,畢竟能夠兵不
血刃是最好的。」
「是嘛…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說完,重樓轉身就走。「那
小子跟鎖妖塔就交給你了,但願後會有期。」揮了揮手,重樓反方向瀟灑而去。
「我想應該後會無期了吧!唉…」小紅輕嘆了一下,突然聽到了一點聲響,原來景琦已經
慢慢醒來,掙扎著要離開鎖妖塔壁,小紅趕緊前去幫忙,不一會兒就把景琦救出來了,也
簡單的跟青年說了事情的經過。
「這…感謝小紅姑娘救命之恩!」景琦微一拱手道。
「不用謝,因為我要你跟我去封神陵,作為救你的報答。」
「封神陵…」景琦沉吟之間,沒想到身上發出點點光彩。「糟了!時間快到了!」
「快!把最後這根劍柱插到底,鎖妖塔就安全了!」小紅急道,同時一個轉身,躲進了景
琦的影子裡。
一個提氣,景琦輕鬆點踏,瞬間站到了劍柱之上,呼氣下沈,引發千斤墜之力落在劍柄之
上,只見劍身緩緩下沈,慢慢的到了定位...之後景琦向下一衝,而身上的光芒也越來越
強,就在將近消失的一剎那,青年落地一個翻滾落地,旋即拉出了屍體身上的鎮妖劍,而
原本跪地的屍體也隨著鎮妖劍拔出,慢慢化作隨風飄散的粉末…
「道臻師叔祖…」多年前的雲天高誼,景琦不忍的落下一滴淚來,而隨著身上靈光的越加
強烈,景琦與那隨風飄散的灰粉一般,消失在鎖妖塔裡。
隨著女媧衝破封神陵大門之後,玄震依舊坐在天蛇之上,極目望去,還是看不到雲天河與
韓菱紗的身影:這下可糟!沒想到封神陵那麼大,這下子可要從何找起啊!真是麻煩…自
己時間又不多了,這下該如何是好,玄震心中獨自煩惱著。
「小子!我送你到封神陵了,接下來我要去的地方會有很多兇險,我顧不了你,我們還是
在此分道揚鑣吧」女媧道。
「好我知道了…對了!對了!你可以感應到水靈珠的位置嗎?」靈光一閃,玄震急問道。
「水靈珠在這裡嗎?恩…果然有!跟我來!」女媧左手一拍,底下天蛇瞬間天蛇又化為手
杖的樣子,而右手抓住玄震,身形一轉,就到了機關人墜落的地方:現場似乎有軍隊行進
過跟打鬥的痕跡,而機關人的殘骸則散得到處都是,這時只見女媧輕輕一笑,從草叢中拿
出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
「得來全不費功夫!感謝你了,小子!」女媧回頭望向玄震道。「我看你似乎很焦急的樣
子,給你一條明路吧:我有感應到在那個方向很遠的地方傳來打鬥聲響,你可以去那裡碰
碰運氣!」女媧隨手一指道。
「感謝你的協助,但望後會無期!」玄震微一拱手,腳步不停,瞬間消失現場。
「哼哼哼!朋友走了,敵人也該來了!」女媧輕抓水靈珠,頓時水靈珠融入女媧身體,而
同時密如潮水的天界軍隊也朝此地團團包圍。
「哈哈哈…一群雜碎,你們攻過來吧!」右手橫執天蛇杖,左手微張,呼呼的狂風吹動著
聖靈披風不停昂揚,蛇神天降!災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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