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1997犬貓中途之家記事
從書房找出芋圓及蒜頭的照片，我把它放在上週從IKEA買來的小相框架中，芋
圓及蒜頭是飯糰的兩個兒子，牠們在出生的第二天就住在我家。剛來時,天竺鼠
似的尚未開眼。到兩個月時，牠們胖嘟嘟像極了泰迪熊，於是我把牠們的照片放
在網頁上，許多網友慕名地來看牠們。但那時我卻忘了替飯糰照張像。有回在碧
潭河畔看到有位遊客抱著一個白梗，突然讓我想到飯糰......
飯糰是一隻類似小型的拉薩狗狗，從長像看來說牠是中型的馬爾濟斯犬也過得
去。有回，牠得了中耳炎，我帶牠去自強動物醫院時，問醫師關於牠的品種。林
醫師思考了一會，有點為難地對我說叫牠毛毛狗吧(因為牠不是純種的馬爾濟斯,
或是西沙中的白梗，更說不上是拉薩，但牠有上述三種狗的特徵)。今年夏天，
牠剛產下芋圓及蒜頭時，我想牠的毛太長，天氣熱時會受不了。於是將牠的毛全
部剔光。乾瘦的身子襯著兩顆圓黑的大眼，在夏天的黃昏時，我看牠往碧潭路的
山上跑去，仿彿會隨時被晚風吹走似。
飯糰原是在學校的流浪狗，第一次看到牠正遭校園流浪狗族群所追逐排擠。牠為
了保護自己抵抗著比牠身軀大上兩三倍的狗群。結果被一隻約是狼犬的流浪狗撲
倒在地。我趨身向前替牠解危，踢了那隻大狗一腳。結果飯糰趁機奮力地跑出校
園往公館的方向落荒而逃。那時已是黃昏時刻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我看牠越跑越
遠，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路的盡頭。從那次事件以後，約有一個星期我不曾再看過
牠。
一個星期後，我又在營建大樓看到牠。想必是記得上回我幫過牠忙，竟躲在校園
低矮的樹叢遠遠對著我搖著尾巴。毛色比上回更加的髒亂，有些地方甚至都打結
了。這些天來牠必定是有一餐沒一餐地過日子。於是我拿了些剩飯菜給牠。牠警
戒地慢慢靠近食物。但就在我伸手摸牠時，卻過度驚嚇地躲入樹叢。啍！這種狗
根本無法適應外面的流浪的生活嘛。我心裏暗暗地罵著牠原來的主人。
五月時分，意外地發現牠挺著大大的肚子。六、七月時，牠生下四隻小狗，兩天
後我在行政大樓前的花埔找到牠們，可惜已死了一隻。我聯絡涂老師開車來帶牠
們時。這次，牠竟乖乖地讓我抱著牠的小狗狗上了車。後來，小狗狗只有兩隻活
了下來，我分別叫牠們為蒜頭及芋圓(飯糰的名字也是那時取的)。到七月時，蒜
頭及芋圓透過網路找到牠們各自的主人並分別帶到台中及南投。
小狗剛送走後，飯糰變得無精打釆，食物放在牠面前，牠總是趴在陽台，微微搖
動一下尾巴，彷彿對我說，"謝了,我待會再吃"。帶牠去結紮的那個星期，牠更
安靜了，早上出門前放滿的飼料，晚上我回家時，注意到牠還留著七分多的食物
未吃。這樣的狀況一直維持到我鄰居託我為她照顧一隻從外頭撿回來的二個月大
的小土狗(我叫牠做"巧克")時才好轉。起先我擔心飯糰會排擠巧克，結果出乎我
意料外的是，飯糰竟像見到遊子回家的母親，不斷地舔著巧克。食物也讓巧克先
吃，並和往前逗弄蒜頭及芋圓的情景般陪著巧克撲咬玩耍。巧克是屬於寒帶拉布
拉多血統的小狗，來我家兩個月後(也就是牠約四個月大時)，體型己和飯糰相差
不遠了。可能受了飯糰的溺愛，巧克總是睡在飯糰身上。九月時，巧克在市政府
前的狗狗節活動中被領養。為了不讓飯糰再度寂寞，我讓熊熊(原本也是流浪的
博美犬)和飯糰住在一起。
因為論文的壓力。巧克送走後，我打算在流浪狗的事情上先暫停下來。所以，飯
糰及熊熊就不想再送。但在11月中旬，大樓管理委員會先是叫了新店抓狗大隊
來，逃得快機警的流浪狗倖免一難。但，結紮過個性較溫和的母狗卻全數被抓走
(而黑輪也是其中之一)。過一星期，管理委員會再度發佈不淮住戶飼養寵物的規
章(準備在住戶大會表決)。我只好請網友"圓圓"幫忙關於飯糰及熊熊的事。圓圓
給了我Amy的電話，Amy想看看飯糰。我和Amy約在11月底的一個星期天的
早上，Amy 在她公司等我帶飯糰去面試。
那天清早，台北的天空難得出了大太陽。我用兜風50載著飯糰到成功國宅。途
中，飯糰的興緻很高。不時地東張西望，並回頭過來舔舔我的鞋子。我在們成功
國宅繞了幾個巷子終於找到Amy的公司。之後，我帶著飯糰爬上三樓樓梯後按
了門鈴。Amy見到了飯糰胖嘟嘟地很可愛，弄了好多東西給飯糰吃。Amy同意
收留飯糰，算是面試成功。我對著飯糰說：「乖乖地跟Amy了！」。飯糰搞不
清楚地望著我並舔舔嘴邊的食物殘渣。「好了，Bye！Bye！」我起身向Amy
及飯糰告別。這時，飯糰發覺情況不對，丟下食物要搶在我的前頭下樓梯。我趕
緊拉上鐵門，飯糰見大勢己去，隔著鐵門吠了幾聲，我鐵著心走下樓梯，背後傳
來Amy不斷安慰飯糰的聲音。
隔了二天，我打電話給Amy問侯飯糰的情況。Amy說她帶飯糰去愛貓園美容，
也給了飯糰吃些牛肉拌飯。我想這些待遇該是飯糰一年多來過得最好的日子。
「喔，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Amy在電話那頭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早
上，我帶牠第一次出門。你知道嗎？飯糰一下樓就循著當天你帶牠來的路一直往
巷口跑回去！」「結果呢？」我問Amy，她頓了口氣說「我趕緊叫飯糰快回來，
牠一直跑，直過了二個巷口後，才停下來回頭望了望我。」「你知道嗎？」Amy
繼續說：「牠後來躲入一輛車底，我蹲下來對飯糰說『快出來，我是你的新主人
呀』。這樣牠才從車底爬出來。」「出來的時侯，我發現飯糰兩個眼睛是流著淚
水」我從電話聽到那端的Amy這樣說著。
有一回，在BBS的pet版上，看到貼自於新竹的一個故事。說是一隻狗被主人用
卡車載到某條路上『放生』，結果，那隻狗天天站在馬路上等著牠主人的卡車再
度來帶牠回去，有幾次因為太靠近馬路中央而驚險萬分。看過這樣的文章，內心
總會欷歔不已。在狗的心目中永遠認定曾對牠好的主人是不會放棄牠的。牠的忠
誠告訴牠要信任牠主人對牠的情誼。但，人事滄海，世間大多數的狗等待的一個
己經負了牠的決定，而我也是這樣對於飯糰以及曾經和我生活過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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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貓中途之家台柱 蠟筆小幸
我是一隻容易受傷的大螃蟹,我要用堅固的箝子悍衛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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