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之死】之一 銀色快手
小時候，真的養過許許多多的寵物，有天竺鼠、孔雀
、鴨子、雉雞、毛毛蟲、蜥蝪等不勝枚舉。當然像狗啊、
貓啊、魚啊、鳥的這些常見的寵物也養過，但是除了貓頭
鷹「咕咕」從來沒有一隻寵物令我印象如此深刻！
雖然記不得養貓頭鷹是小學幾年級的事，但是和貓頭
鷹相關的細節，倒是一字不漏地全記了下來，包括那年我
家後院改建和二樓的鄰居發生了不愉快的磨擦，我家住在
一樓，前院和後院之間有一條曲折的通道相連，所以才有
空間養一堆寵物。
為了寫這篇文章，實際向母親求證貓頭鷹的來歷，她
正在後陽台曬衣服，她說因為有一天經過我家後面巷子那
家草藥店時，看到有人在路邊賣鳥，看到了關在籠子裡的
貓頭鷹，兩隻眼睛圓睜著，好像黃寶石中間鑲了黑曜石，
眼睛骨碌碌地轉著，還會歪著頭瞧人，模樣煞是可愛。於
就問小販這一隻多少錢。「八佰塊錢」小販的聲音乾淨俐
落，母親因為很喜歡這隻貓頭鷹，甚至忘了跟小販殺價，
馬上從買菜的錢包裡掏出了一千元買下來，還問小販貓頭
鷹都吃些什麼東西？小販說這隻貓頭鷹因為是野生的幼鳥
，還不滿一歲，平時可以餵牠絞碎的豬肉，偶爾買隻小鳥
給牠補一補，毛色會變得光澤漂亮。
於是買了貓頭鷹的母親，又順道去鳥店買了大小剛剛
好的藍色鳥籠，並且買了晚餐要炒的青菜回家。母親一踏
進家門，我和弟弟一看到貓頭鷹，幾乎是同時發出啊的一
聲驚嘆，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貓頭鷹看，羞怯的貓頭鷹很
不安地撲撲牠的翅膀，隱約地發出咕咕聲。那天晚上，餐
桌上的話題都圍繞著貓頭鷹打轉，一下子討論該替牠取什
麼名字好呢？一下子又是貓頭鷹怕不怕冷？一天要餵牠吃
幾餐什麼的。家人一致都覺得這隻貓頭鷹長得很可愛。
在童話中，貓頭鷹經常被賦予的智者的角色，牠的外
給人一種沉默寡言、學識淵博的印象，如森林的長者，萬
事通、預言家之類。從圖書館查到的資料，才知道牠的學
名是台灣山鴞，屬動物界的鳥綱、鴞形目、鴟鴞科的猛禽
類，視覺和聽覺都很敏銳，瞬膜發達，羽毛呈暗褐色，眼
珠子特別大，還有類似眉線的眼廓從頭上如耳狀的羽毛處
，像鷹嘴般呈ｖ字連接到喙的上端。牠的臉朝前方做平面
的擴展，稱做「顏盤」，頭部可以自由地向上下左右方向
移動，眼窩的部份看起來就像戴著一副眼鏡似的，周圍沒
有多餘的毛，很明顯地將眼部和臉上其它部份區隔出來。
母親讓我們開了眼界之後，就提著鳥籠拿到後院去。
我們家的後院原本是水泥地，用來曬衣服和堆放雜物，那
一年，父母親決定將原本黃色雕欄的鐵窗拆掉，請泥水匠
在鐵窗的位置砌成磚，敷上水泥，形成密閉式的圍牆，如
此一來廚房便可以延伸出去，使室內可利用的空間變得更
大，地板也舖上當時流行的石英地磚，看起來素淨高雅。
藍色的鳥籠便是置放在草綠色的地磚上。
雖說是藍色的鳥籠，看起來倒像是狗籠，四四方方的
，跟公園裡那些溜鳥的老先生手上提的鳥籠大不相同。鳥
籠的尺寸長、寬、高約120*80*60立方公分，鳥籠的中央有
一根架在兩側鐵絲網上的木棍，讓貓頭鷹可以在用腳爪攀
附在上頭憩息，猶如站在樹枝上，底盤下方置有塑膠淺盤
，用來收集貓頭鷹的大小便，便於清洗。我們每天都會將
切碎的生絞肉用小碟盛著，從籠子的小門送進去給牠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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