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的珊瑚

[fallcolor (秋天走了)]

　　　聽歌的珊瑚


　　又一次我反覆聆聽一首歌
　　不累的歌聲，使我初覺疲倦
　　想及晴天裏一雙
　　踩起道旁水花的雨鞋
　　在陌生地躑躅，默習著回家的路

　　那時，世界安臥於榻
　　我偶爾隨之轉動
　　回顧睡眠裏的笑臉
　　冬日的竹蓆，提醒過去種種
　　曾有一段處境 如斯冷清 --

　　(即使光刺傷眼睛
　　地下街的人形看板
　　也只能 忍耐擊碎的燈)

　　早早我不復抱持熱忱作夢
　　像還劍的人，忘卻洗鐵的經驗
　　並接受旋律日漸成為
　　呼吸的一部分
　　輕輕慢慢，帶生活住進
　　泥巴與落葉的房間

　　我聽著歌 --
　　聽歌的珊瑚，晶瑩地白了頭髮
　　透明、漠不在乎
　　縱然適應海面
　　已耗去了一生價值
　　縱然，裂石痛楚的聲響
　　可能真為了水滴動過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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