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以劍失去者

[kamadevas (蔗尾蜂房)]

「以劍失去者，用鋤取回」
——內村鑑三，〈丹麥國事〉



如果台海戰爭，如八月槍聲
舉國洶洶，皆曰可戰
這正值我想拋卻一切的時候
存款不多，新戀不久
很容易為了國家熱血沸騰

正如那年暮春，少年夫妻不知愁
從摩洛哥拍了電報給我
說看到了軍艦，還參加海軍的舞會
美國駐丹吉爾公使一聽說德皇贊成「門戶開放」
就大叫說：「這正是我們所希望的！」

開戰吧！讓反對我們存在的人
派兵來攻打我們吧！
不必了！德行、言語、政事、文學，不必了！
有人說：「本日天氣晴朗波高」
有人說：「以劍失去者，用鋤取回」

我寧願，讓未婚妻漫長地等待…
「UH-1H在霧中墜落．重複．UH-1H在霧中墜落．結束」
沉沒的戰艦不斷復活，就像香霍斯特號與格內森瑙號
從11,400噸重，配備8門8.2吋砲和6門5.9吋砲
進化為26,000噸重，航速接近30節，配備9門11吋砲

那一夜妳以言語挑我：
朗誦艾略特《荒原》中覆滅的緋尼基海國
遠方有幻象機在高速公路上降落
一師一師的紅色朝霞正在登陸
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中砲聲隆隆

定音鼓在我腦中一直敲
我覺得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奮不顧身
投入某個龐大的事業
就像置身兩個師的新兵當中
一齊上了刺刀




「本日天氣晴朗波高」
——秋山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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