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如夢境懸浮，我們繞著
一個圓圈追逐彼此。近夏的九降風
吹動頭髮滑過臉頰，吹進你真空的心室
你的步伐細碎凌亂且悶熱……許多心事
如今已成為，數年後一個不期而遇的夜裡
偶然被提起的往事。後來，同學
後來你好嗎？曾經可能是同學的同學
更早的時候你可還記得，我們在同一間教室
進行入學考試，所有的題目如今已面目全非
答案也付之闕如，大概只剩C405的冷氣
依舊漏水，C509的空調依然不冷，記得吧
同學，還記得嗎？雖然最終有點失敗，但
我們的命運仍舊持續交錯著……即使
你走了，他走了，我也隨之離開。後來呢
你說：波士頓是個美麗的城市，除了棒球。
這話出自紐約一個北佬計程車司機，不意外
我笑了：新竹也是個幸福的城市，除了飛車黨
和時間緩慢的流動方式，形成的一種落差
在離去之前，湍急得讓我幾乎抵禦不住
有很多話我們選擇不說，比如對你的認知
比如悄悄落在心裡的某個決定，或者比如
去美國，去新竹，甚至去以色列，只是
不說就是不說，彷彿不曾經過，就直接掉落
不是因為說出來會怎麼樣，而是因為每個人
都把自己當作門房，試圖去應命運的叫喚聲
同學，你睡了嗎？是否還維持跑步的習慣？
那晚的風比你真空的心室還悶熱，那些心事
今夜是否仍然停滯不決？可能你稍有忘記
想要離開的心情如何讓這個地方變得迷濛怡人
但早熟的你，想必已能夠微笑能夠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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