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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ad Soldier’s Talk by Ha Jin
死軍人之聲
在1969年九月的圖們江沈船事件中，一位中國軍人為了拯救一個泥製毛主席塑像而溺斃。
他被追記了二等功，並被葬在吉林省琿春市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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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厭了。
山與河並不糟，
時常有同被丟棄的同志造訪，有熊、有野豬、有鹿。
我孤單了，我想家了。
這裡的冬天，很冷。
我見你來，
如漫遊的雲朵輕行過草地。
我知道必定是你，因這六年來無人造訪。
為什麼你又帶酒、肉、紙錢來給我？
我跟你說過，我不迷信的。
你有帶著毛語錄嗎？
有些段落我忘了。
你知道我記性不好。
又來了，你又忘在家裡了。
那麼，我救起來的塑像呢？
它還在博物館裡嗎？
偉大的領袖還健康嗎？
願他萬歲！
上週我夢到了我們的母親將我的勛章給客人看。
她仍然為我驕傲，她在田間可以昂首。
她比去年老了，她的華髮令我陌生。
我沒看到我們那小妹妹。
她長大了吧。
她有男朋友了嗎？
為什麼你在哭？
跟我說啊！
你以為我聽不到你說話嗎？
前些年，你總來到我墓前發誓要以我為模範。
這些年，你來
流淚。
去你的，開口啊！
一定有什麼發生了，
是什麼？快對我說！
哈金發表於巴黎文選，1986冬季號。
原詩：http://bostonreview.net/BR13.4/ji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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