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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事物的分類常預設一些價值標準,而文化亦在 詞語之中設下了容易捕捉的概念,比如食物溫冷性質, 比如時辰相剋,或是近代科學發展將物質支解所獲得的 安全感,以重量、以尺度、以反應性得到一種對事物的 知識或智慧。比如這首詩,便是輕盪在一個黑體的頻率 不小心有了哀傷的訊息。 ◎jarieme 我無罪因為我的性別 因為不可能靠近的海浪 開始邁步走上沙灘 假如海鷗在邊緣感到劇烈疼痛 學會漂流是可能的事 但是我不會飛 不執意去相信可能發生的事 我無罪讓我成為漏水的鍋爐 我有一個羞恥的體腔非常愛哭 常常流出事不關己的罪惡感── 他殺了人是我的錯 因為我和他並不太熟── 我無罪我躺臥在後車廂 聽見一切懷有善意的陰謀 發現我必須要死 給外面的人 一個圓滿的解脫 這首詩在故事節奏上是可以被補上一些枝節,如果 還能將女體的大小對體更清楚的描寫開來,比如那 是一個女人或是子宮或是將要墮胎的嬰兒,但也許 我們也可以不這麼說。比如Kristeva談及恐怖,所 借來的羊水意象,大抵這首詩從海浪--沙灘,眼淚 --鍋爐,後車廂--死便拉動了我們潛進陰性想像, 這是景象的誘惑,預示此詩中恐懼的原質─認同與 死。 假如海鷗在邊緣感到劇烈疼痛 學會漂流是可能的事 但是我不會飛 這第一詩段的第四句乃是本詩相當精彩之處。這跨 主體的經驗描述,始於為什麼海鷗在邊緣會感到劇 烈疼痛,開始了這首詩掙扎的拉拔,詩中主體慾望 往海鷗投射卻因為查覺到同一與相異,查覺到疼痛, 查覺到不可能,留下了此詩最大的線索。 越來越聚焦也就越來越回到某個對體,比如第二詩 段的漏水的鍋爐,羞恥、愛哭、罪惡感,也就更清 楚詩中的我,乃是更為陰性,更為無形的(小對體) 口吻。 也因而更加凸顯這詩背後想反抗的一種荒謬觀點。 Frege 曾提過,否定命題並不會改變他的意義或者 指涉,但靠著倒轉對立,卻會更改了這此中的意味。 這詩從性別設下了一些閱讀的可能,並從而道德、 宿命與天生職能的立足點,又一陣反擊,如蒙太奇 般一次又一次在死亡的天平突顯了社會本身的歧視 造就生命不平等之事。 比如 我無罪因為我的性別 我無罪我躺臥在後車廂 聽見一切懷有善意的陰謀 比如「發現我必須要死/ 給外面的人/一個圓滿的解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09.92.248
overhere: 05/13 16:22
arkino:"一個黑體的頻率" 很準的切入 05/13 21:16
izual: 05/13 21:27
MsJay: 05/14 22:39
jarieme: 05/15 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