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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舞*
--Sitor Situmorang (1924- ), 羅浩原 譯
其一
哼著歌忘了當晚面對過的
自我，離開了房間
季節漸深，雪花
紛落，憑添飢餓感
兩段回憶離體出竅
瀰漫縈繞如嗅其味
「好像要死過去似的」，黑暗中的呢喃
發自快感的頂點，直至破曉
俯臥在黑夜的胸膛上，「你全是我的」
喘息的時刻流洩成一陣親吻
激烈的雙唇挲尋著時間
將之凝縮進了女體
季節漸深直至破曉
洞開的窗外，雪花紛落
其二
美莫美過
微張的豐唇
甜莫甜過
雙眉的黛影
畫家皺著眉猶豫著：
究竟該親吻還是遮住她的香肩？
然而順著她的長髮及於雙手
直至她充滿暗示的豐臀
再到她如大理石雕的大腿
支撐著她腰身的曲線
再盤繞著她的肚臍，然後順勢而下
到那稍稍低凹之處，萬物的中心
烏黑濃密，隨時準備迎接
任何美麗的聯想
啊，柔軟的乳房按在心頭上
請接納男人熟透的夢吧！
其三
妳是我的女神，慰藉了夜晚的空虛
與白天的庸碌徒勞
讓人忘卻了無止境的沈悶
讓肉體消融在這恩賜的感覺中！
妳眼中的慾火像是永遠無法饜足
令人骨為之焦、髓為之盡
我臣服於夜晚的獸性之下
妳的熱情也變得越來越野蠻
哪一座神殿的香爐
比妳白玉無瑕的身軀更燦爛？
還有比妳的胸脯更豐饒
比妳罪惡的嘴所含的恩賜更炙熱的嗎？
一切的信仰與崇拜都給了妳
所有詩人的歌與美麗的夢！
片刻的失神真是莫大的恩賜
因為折磨人的慾望正日漸將我粉碎
1955
*此詩的標題可能出自史尼茲勒（Arthur Schnitzler, 1862-1931）的劇本《輪舞》(La
Ronde)。
Sitor Situmorang, John H. McGlynn, trans., To Love, To Wander: The Poetry of
Sitor Situmorang, Jakarta: The Lontar Foundation, 1996, p.6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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