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份草圖。

下筆時最在意直覺
請記得將眼睛鼻子嘴巴裝上
也別忘記耳朵
黏上時也該考慮美感
以免吻到一半還得將焦躁揉碎
把畫筆放進顏料的井
再蘸上。這個空間似將你吞沒
如貓鬚的不安在你身上徘徊
沉默每次來回
這夜裡空氣有些悶熱
悶得像老媽媽的烤箱烤著檸檬派
氣味不明就裡往外搶灘
身上的毛帽、毛衣與皮鞋─────
對了，還有襪子與衛生衣
各自瓜分這份
嗅覺
寧靜。
跨過語言，我朝自己
開了風扇
吹走及篩去不成熟
還有一些坦率及小小幼稚躲在死角
向哪邊散都散不去，這
都是些細節，是關於
如何成為一個大人。


正式著色後
也得將你在發呆時
不經意將腳丫露出跑道外的
或者鼻子追不到蜜蜂
鑽出窗外的
要記得收到抽屜裡
除了裡頭已經有消失的光、厚重的過往、
較深切的愛人的單純，及
不安、自閉的自己之外
這接下來的禮物算是
比較快樂
之後再跟著。交媾。嗯嗯！哼哼！
死去的煙蒂及扭動的青春肉體
如蔓藤般扭曲也扭打彼此
纏繞著
共同駛過春夏秋冬
嘴角，上揚兩側
嘴角
沾染幾滴顏料汙漬。


這空氣忽地變得清新
牆壁也變得透明
我從你手中奪去畫筆，深深
將自己
埋進畫裡
埋進幾何過去
所有事物都被調和成
我是畫裡風景，很深
你是，我想。








/櫺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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