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對不起，我們的信仰
輕輕地便可以。彈破
我們的距離
織滿囈語的唇
舔遍彼此的眼與眉與睫
淚便生生地從閉目的縫邊
緩緩滲出
本來緊靠的身體
竟長滿了疙瘩
是否陷入閉目的暗影太久
伸出的雙手與鼠蹊竟 交纏不住
對方 輕輕地便可以。轉身
「你如何尋到我呢？天那麼黑...」
我把耳朵緊緊地貼在對方的身上
「對不起，我聽不見你的...」
反駁的脈動雖激烈但漸遠去
漸冷卻的指尖不知何時爬上我的肩
我先推開對方後重重地跌坐
才醒來。原來他們都走向有光的地方
極其安靜的身影陪伴我身旁
撫摸凹凸的交界指腹有些刺痛
才發現從心頭湧出的淚原來是有聲響的
2.謝謝，我可以一個人讀完一本書
醒來。謝謝。並非是，
「毫無回報的...答覆。」
只是激動的聲音躲在歉疚後面
只是張開不語的嘴好像含住呼吸
卻吐不掉含在嘴裡的睡意
謝謝，是收納在衣櫃底的答覆
指尖撥開眼皮後，「消失不見。」
哈欠擠著黑眼圈一不注意的
眼角流出餘光 盥洗堆積於鼻翼的
噴嚏 洗刷後抹去澡盆旁的
潮溼印記 爬上衣架的
臉頰擰乾眼角的透明油漆 鏡裡的
那個人有意識地潑溼我的
整張臉 有一種刺骨或冷凜的
觸感 貼上臉的毛巾與蠕動的
指腹如海綿般乾燥汲吻我酒渦的
柔軟鑿記。
旋轉龍頭後收縮的水滴
空盪的床腳散落出喑啞
我面向倒地不起的身影、
嬉戲擺放的書目與字句
我試著 蹲下 伸手 拉
才發現指向我的指尖原來是道別
闔上不斷說話的書本，
也暫時閉上沉默的眼睛。
*發表於《新地文學13》，2010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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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靜雲閒，如是機緣如是法；
鳥啼花放，爾時休息爾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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