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們說
思想像火──那麼
地上有火，有
一棟棟的大樓
那些剛進來的
就都要悶燒著了
就拿那棟大樓來說吧
有一格格的隔間
當我們悠晃而過
看見什麼
是樹梢嗎，還是海浪的碎沬？
我不知道但知道都是頂端的
無數的頂端
就拿那格隔間來說吧
有一個個的人
讓我們說相信著的事
連同不相信的
有時只是我們高舉著手臂
有時只是我們蜷縮了一秒
就這麼一秒
就拿那個人來說吧
有一件件的事，例如
有一次她感冒不戴口罩還緊閉了窗又過兩天再問坐在她身後的人欸妳為什麼會咳嗽
有一次她有一盒便當還想再多拿一盒而也有團送麵或粥附的小菜想整包拿走的意思
有一次她直張地笑是笑得那麼大聲讓人無法不戴起耳機或耳塞也對那就不止一次了
有一次……
還有一次……
再讓我們說再讓我們秘密地說
就拿那件事來說吧，就會
有一件件的事
就拿那個人來說吧，就會
有一個個的人
就拿那格隔間來說吧，就會
有一格格的隔間
就拿那棟大樓來說吧，就會
有一棟棟的大樓
就讓我們來說吧──
就讓我們
用火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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