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別人的房間

[sea35 (海35)]

這是別人的房間。不慣的睡眠如針尖落在頸間。
而惡夢復臨，癢痕纏繞，一次呼吸就是一次斬首
，畏怯與醜陋盡皆示眾於夢中，話語失序，腳步
顛簸，如夜盲者醉走暗巷，無熟路，與陌生的門
相對無話，難以自在轉動一切畢竟，別人的房間
，其擺設邏輯如另一座城市，意念模糊，記憶失
焦，擺設的顏色如一盆草放肆生長，氣味因此脫
離熟悉，加速擴散，頭重，腳輕，如失魂的登山
者，雖被魔神追趕，亦不敢穿越叢林，下切溪谷
，跨越，一個熟睡的人(他不願愛你)，彷彿一塊
巨石隔閡你與現世，因此，無法循直線離開，回
不了家畢竟，別人的房間擺設種類如一魚缸，雖
有其必須的：水質、足夠的氧、光，或者貝殼砂
礫裡幾顆彩色彈珠，卻也有虛假的家，門窗，路
與橋，以及歡笑，以及，你美夢而來回尋覓的，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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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特別的存在：這是最後一首與你有關的作品，
很想對你說點話，可惜無法與你聯絡，只好猜想
也許某一日，你會來搜尋我的ID，那麼，也許你
能讀到這篇留言。

我想你應不記得，某次我借了帳號，對於他人設
定的巨集指令難以適應，於是寫了：別人的巨集
/是別人的房間/睡不安穩。那是首輕率的遊戲之
作，你讀了不置可否，卻不知那暗藏了某次自你
房裡睡醒時的感覺。

那天略冷，我們幾個朋友邊打麻將邊喝酒，我總
是易醉，醉了就睡，粗略的個性讓我很能適應冷
硬的地板，凌晨不知幾點，我被你翻身的聲音吵
醒，側頭瞇眼瞧你，你躺在床上卻是醒的，搔著
癢又翻了幾次身，玩著手指，偶爾停頓，望著天
花板。我細細瞧了幾回，閉眼再睡。

晨五點，極冷，我醒來才知道身上蓋的是你的外
套，頭暈，起身看看時間，你依然沒睡，起身喚
我，我點點頭，找了杯水喝，把外套還你，穿了
鞋準備回家，你送我到門口。直到現在，我還會
回想你翻身的樣子，我偶爾還會想，如果你娘沒
死，你家大人不是那個樣子，你會不會有不一樣
的生活，你會不會更正視種種情感？

你會不會對我更加寬容？

我對所有的遺憾無話可說，人生總是這樣，越想
總是越有偏差，越說更是越錯，越是坦白，越是
容易成為卑微且不得救的人。我遺憾無法知道何
謂你的問題，直至最後那封信，你依然沒明講，
有些事你條列如法條判例，刑期一年清楚明白，
唯獨此，你不說我也懶得再問，只能猜測，或者
完全不猜。

其實所謂的一年，大概就是一輩子了，從星間、
矯情、談論、散步，到我們都要，以及些許殘篇
爛句，我想你時便從中挑些來寫，這首，是那個
時期的最後一首了，因你起草，最後卻是與你無
關。

我想念你時還是會寫，我仍是那個樣子，仍是那
個死個性，我的演化是失敗了，但是阿，在我千
萬年不改的死性裡你仍是我熔毀的爐心。

人生實難，唯願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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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l135:感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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