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lishin: 01/09 01:27
我已知道。那時還在午後
棕色的雲被排列
成表面粗糙的磁磚，當房裡
出現細碎的光
我便已經知道：
隔著桌談論瑣事的父親以及
邁入中年的兩個女兒
一些時光確實地從他們語言停頓的間隙跌出
像默默無聲，卻正確的
燃燒著的暗示。（深深刻在淺灘
不可能令浪帶走的樣子。）
自那時起，陽光
便悄悄被磨成粉末的形狀
大約眼鏡和瞳孔的距離，沾粘成我
破損且凹凸不平的臉皮
風沒有拿走的帽簷下，仍寄居在
一棟未落成的靈魂中
那裡紅磚也隨著光粉碎
父女只是對話，一切像小池中緩緩
游動的錦鯉：此生
終將無法離去的模樣。
於是如一陣突然
襲來的耳鳴：
或許我才是那頭被守候的獸，而
非龍背上的獵人
才在剎那間大悟。那時
仍是午後，陽光還在伸手
可以挖下耳朵的地方
而我卻早已深知自己
終將沒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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