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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廖啟余〉 文/孫梓評 2011年十月《風球詩刊》伏流專題 我常夢想著有一種新的詩歌語言被發明,然而這實在是奢想。對大多數的寫作者而言 ,能夠以一種﹝哪怕是他人已嫻熟使用的﹞語言,好好地將想要表達的主題清楚、完整地 呈現,都已經是值得鍛鍊的功課,更遑論成為發明者? 所幸,在語言之外,看待世界的視角,也成為聲腔被辨識的管道。挑選自己樂意的主 題,我猜與選秀節目裡歌手的選歌並不完全相仿。所謂選歌──了解自己音域的限制,聲 音魅力的優勢、或劣勢,讓最大廣角的動聽被攝取,還能適時藏拙。這麼一說,似乎較近 於書寫的表現技巧? 挑選主題,則自由多了。沒有不能成為題材或隱喻的。但說也奇怪,我們穿越種種天 氣、新聞、遠方的戰爭、鄰人的痛與快樂、自我的哀愁與傲慢,最終觸動、篩選為題材入 詩者,並不如預期中遼闊。或許性格或癖好講我們綑綁,在被動與世界的相遇﹝紛紛而來 的世界們﹞之外,總因為身體裡固有的傾向,挑選了這些,而非那些。 讀廖啟余的詩,倒常常感受到一種選歌的樂趣與聰明。 好像,有人願意離開這一刻﹝大家都愛的流行歌曲﹞,返回已發生的時空捕撈,再遞 來回聲。那些別人也唱的歌他很少唱,他自己的唱盤裡有他精心蒐來的曲目。我不確定那 是他夠了解自己音域的限制,「我只擅長極有限的詩型」?或是很明白自己聲音的魅力, 「我全部的詩藝就是衰老」?我不確定,究竟「衰老」來自說話聲腔的模仿,或精神對話 者並非同代人?然則,詩的完成度高、典故如地雷四布,確實使廖啟余的詩「令人感到放 心」。 顯然他也擔心這份放心。〈八八詩草〉才那樣烹煮火氣,將詩事件與新聞已繁複的編 曲混音。當然,閱讀某幾首詩時,腦中不免閃過那人的歌聲。但這無損於他寫〈一首詩〉 的體貼、熱忱,或藏放在〈另一首詩〉〈末一首詩〉的「學院派」趣味。﹝是的,就算 是「夜市人生」他也絕不肯直白地唱一首卡拉OK﹞。至於「重謄舊作」是必要的嗎?在 時間的鞦韆,善讀書的詩人,重新搬運自己,卻會不會也﹝有意﹞刪去了某類其實無法重 來的抒情?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2.87.18
g6m3kimo:PUSH 04/11 18:11
bll135: 04/11 1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