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進工作裡 Ⓞ黃羊川
1.面(試)/對面
面對面的時候才可以
將偽裝好的答案羅列在齒邊
肩膀架著精心策畫的包裝
套進別人踩過萬遍的鞋子底
舉起非關自己的步伐
擺動自己全身的重量
尋覓明天的煩惱
也是一處眾人眼裡的停泊，
2.回(收)/出門
用鑲在皺紋間的顫抖或眼角擠出的
經歷支持著奄奄一息的身體
忐忑的心隨著身上壞掉的部分
也已經爛掉死掉了；但沒關係：
右手的戒指、錶帶與鑰匙圈都結滿
汗銹或以味道呈現的懷念樣式；全
都一顆顆，結成鋪著未來的珠算；
面對發光的螢幕反映的視界
眼底一字排開的頁頁門面
將黃昏當作早晨翻轉別人自己
與整個世界的新的一天；
呼！鏡子裡的自己一面啃著牙刷
一面面無表情地驚呼又要開始的，
一天，
3.超(速)/數數
抬起左手的大象有點沉重
媽媽與小孩在號子裡逗留
買菜與欣慰與哭泣並支付
撥出的空號、輪流居住的
建築與蟑螂老鼠之類的鑽石
還有還有－－建築工地的男工
及推拉老弱殘孺的女傭......
每天，遺忘昨天爬過蛋糕上的螞蟻
但要緊跟隨穿戴整齊與沉澱的眼皮
揮動右手簽下別人命名的英文名字
這是決定與責任與背叛(?)：
(的)開始，
4.站在(別人眼裡的那扇)/門
又過了......（思緒堵塞
但就儘管，略過......）
又過了無關緊要的一年
臀的血液仍然凝滯在椅子上
荷包裡無非是一張張證明的單據
好像跳房子遊戲的日常一樣
與另一個魅影組成的另一間房子
日子一久...屋裡的開關壞掉...
一個又一個......（忙碌又寂寞的
人存在於人來人往的空間圍繞
一圈又一圈經過的鐘面。）
喝完桌上的這杯咖啡；
睡意就停滯在眼袋底；
就變成別人／眼裡的自己；
*刊於新地文學14期，2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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