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 樑──寫給弟弟 ◎陳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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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寫給弟弟  ◎陳昌遠

我們非樑
亦不成柱
我們買不起樓，搭不起屋
有些路不是為我們而鋪
橋也不是為我們而造
我們的天空沒有雲和月
衣衫沾塵，掌心有土
八千里路，一輩子
也走不完

我們喝酒
聊太多可笑的話題
例如我們的壯志
成為我們的肚腩
例如我們餐餐魯肉
只配擁有固定顏色的衣領
以及規矩

彼時我們無所求
亦無所得
我們的雨還不停歇
瀟瀟的歌仍無可唱
我們無法行走，只能憑欄
卻不能怒吼
關於我們的三十歲，就三十歲
有些夢注定穿過掌心
有些事就成為了掌紋

可我們的手指仍寫字
仍指著一個方向
仍選擇，或不被選擇
仍讓一頭的亂髮
依著歲月留長
等著適時衝關


*20140307，人間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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