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紀念孩子們的外公 ◎商禽
聽罷比他早走數年至今猶是孤魂野鬼的
部屬有著每被芝麻大小的神祇所為難而
不能盡收生前足跡的抱怨之後，他不禁
大嘆連靈界亦充滿了勢利眼。要不，怎
麼自己進入老家舊宅院時並未受到任何
攔阻。
而他生前的副官卻另有解釋，他說：長
官，回煞不順非關我的階級大小，問題
出在我腿中的那顆彈頭，雖然它生前以
不同程度的痠痛使我預知風雨，如今却
被自家的門神視為帶有凶器而不准進出
。
現在，他終於諒解兒媳們將他火化並非
忤逆不孝了。記得撿骨的時候還有個孫
子誤把熔化後他脊椎旁那些彈片當作勳
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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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好看
我不希望別人
看我
－－顧城＜十二歲的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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