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傷 孫維民
晚飯之後冬日的風還在門外搜索著
我的足印向後走,經過樓梯,巷街,車站,橋樑
回到一幢此時已然沉寂黑暗的建築... ...
胃裡的食物磨碎,分解,進入小腸與大腸
而傷痛持續逗留在體內無法確定的某處
不易吸收,排泄困難。
詩評:
以細部觀照此詩,作者在文字的選擇多不刻意修飾,而代以句與句間的關連性帶出散
文式、甚至是小說般的流暢情節。
在一開始作者即以飯後散步途中,冬風冷冽吹刮門戶的現象,將其賦予一動詞:「搜
索」來帶出心中糾亂如麻,並亟欲理出頭緒的紛雜情結。
隨著足印的向後行走(而人與時間的不斷向前推進),經過一幕幕都市風景回到了一
幢建築;這裡相當獨特,依故事情節來看此處應為「作者我」的家,可是作者卻又不以「
家」這字詞而另以「建築」,因此筆者在此大膽推測作者在此篇中所投射的「故事我」,
只是在外在環境上抵達終點,而內心仍在不斷沉寂黑暗。
最後三行,「故事我」反照自我深處:食物已然消化吸收,傷痛還在某隱約處,悶悶
地痛卻又不那麼明顯;最後一句作者刻意想讓「傷痛」存在感增強,故作者故意空了數格
,而在「逗留」下方添上「不易吸收,排泄困難」來展現傷痛的難以解決。
大體觀來,此篇採敘事性筆調所構成,思路一脈相續不斷,與多數新詩的跳躍性思考
相別迥異。
在此散文式的文句推演下,作者大量運用情節式象徵來體現新詩的含蓄美,卻在最後
倒數第二句直接點破「傷痛」兩字,影響其幽黯意境不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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