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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旅遊〉
我們一行四十九名，坐觀光遊覽車，
越過美而壯觀的阿爾卑斯山。
導遊說，從前拿破崙也帶軍隊，
越過高而險峻的阿爾卑斯山。
我想像騎在馬上的拿破崙
他的臉好像春天早晨的旭日──。
我們來自台灣中北部的歐洲旅遊團，
再遊覽奧地利、西德、荷蘭、比利時……。
導遊說，昔日拿破崙要實現他的美夢，
征服過奧地利、西德、荷蘭、比利時……。
我想像席捲歐洲大陸的拿破崙。
他的臉好像夏天中午的烈日──。
我們來到比利時的滑鐵盧古戰場時，
日正當中，陽光普照深綠色的大原野。
導遊說，銅獅紀念碑下埋有六萬名戰死者。
銅獅朝向法國，象徵聯軍有萬獸之王的威風。
我想像戰敗而落荒的拿破崙，
他的臉好像冬天黃昏的落日──。
我們在巴黎看凱旋門，再去憑弔拿破崙。
人生也是如此，轉眼間光榮變成了死亡。
導遊說，石棺中的拿破崙肉體還沒腐敗。
我好像聽到棕色花崗石棺中的大導遊說：
「我也曾帶軍隊做了大規模的歐洲旅遊，
現在累了，睡在這裡不再做惡夢了──。」
198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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