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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人之愛 > 百年之戀‧五十位詩人的情詩 (節錄)
正津勉 編著 劉惠禎 譯
初恋 / 島崎藤村 (わがこゝろなきためいきの)
まだあげ初めし前髪の
林檎のもとに見えしとき
前にさしたる花櫛の
花ある君と思ひけり
やさしく白き手をのべて
林檎をわれにあたへしは
薄紅の秋の実に
人こひ初めしはじめなり
わがこゝろなきためいきの
その髪の毛にかゝるとき
たのしき恋の盃を
君が情に酌みしかな
林檎畑の樹の下に
おのづからなる細道は
誰が踏みそめしかたみぞと
問ひたまふこそこひしけれ
初戀 / 島崎藤村 (無心的嘆息)
乍見出長長的蘋果樹
使我億起瀏海上插了花髮夾的妳
還記得妳輕輕地伸出白皙的手
將蘋果遞給了我
這初初泛紅的秋天的果實
映照著一顆初初萌芽的戀心
當無心的嘆息吹在妳的髮梢上
妳竟就愉悅地一口飲盡那盛滿情愛的酒杯
當妳問我
曾和誰走在蘋果樹自然成陰的小路上
這就是戀愛吧
「新詩的時代終告來臨了」。藤村在<嫩菜集>的序中如此大聲疾呼。
的確，這本書是宣告了新時代的到來。而「新詩」的誕生又開啟了新
式戀愛的時代。
一如前例，藤村將戀情直率地化作詩句，這在新文明萌芽之前是前所
未聞。藤村改造了日本詩歌的本來面貌，他的詩即使在今天讀來，依
舊令人覺得感動。(因為實在是太有名了，原來還猶豫是否有必要刊出，
但就是這一首無論如何不能除外)。
島崎藤村，明治五年(1872)生於長野縣木曾路馬籠宿的一個世家，明
治二十年進明治學院就讀，並受洗成為基督徒。明治二十五年在明治
女子學校高等科初執教鞭教授英文。<初戀>那首詩中的女主角當時就
在這兒。那個「花髮夾的妳」佐藤輔子。老師和學生談戀愛，這在當
時還是個禁忌，何況輔子還有個未婚夫。
結果藤村決定怎麼做呢？他辭去教職，躲開輔子，又捨下他的教徒身
分，一個人踏上漂泊之旅。這樣的決定應該算是明治的吧。
總而言之，他主動為這段戀情畫下句點。<初戀>正式放棄這段戀情的
告白。或者應該說是表明自己不得不放棄的心路歷程。
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寫的詩才叫日本人為之悚然一驚，才會如此膾炙
人口。我們熱切卻早已懦弱的心就這樣被挑逗了起來。
在此且對「蘋果」稍作探究吧。藤村是這樣寫的--「將蘋果遞給了我」。
然而兩人終究不是亞當和夏娃，手上的蘋果藤村一口也沒吃，就這樣
把它給扔了。姑且不論這麼做是好是壞，它畢竟是一首情詩，正對了
我們的心靈胃口。
話雖如此，這卻是一首令人深感無奈的詩。「當無心的嘆息吹在妳的
髮梢上/妳竟就愉悅地一口飲盡那盛滿愛情的酒杯」這當中到底藏著
多麼美又多麼悲哀的夢呀？
人始終重複著同樣的錯誤。明治四十四年，藤村當時正在寫<家>下卷，
正巧妻子冬子過世，據說他又和他的姪女駒子陷入了一場注定沒有結
局的熱戀。生便是造業 -- 他在<罪>一詩中這麼表露：
有罪則徒然滅絕
恆闇地獄之未來
嗚呼兩人仍熱擁
願煙滅於情之火
昭和十八年(1943)，藤村與世長辭，享年七十一歲。據說去世前最後
一句一言是這樣的：「好涼的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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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點日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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