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irily2: 10/09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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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美利加啊,除了你的領域之外,
我在夢中還漫遊過別的地方,
我飛行,遊歷,歌唱,談話,
在奔流似的一連串的日子裏。
我到了亞洲,到了蘇聯,到了烏拉爾,
我的靈魂擴大,充溢著寂靜和樹脂的芬芳。
我喜歡人類用鬥爭和愛情
在空間所創造的任何東西。
我想像中的烏拉爾的住屋今天
依舊被古老的松林的夜所圍繞,
靜默得象一個高處的蜂房。
在這兒,小麥和鋼
從人的手中,人的胸中分娩。
錘子的歌聲使古老的林子活躍起來,
像藍色的大自然的變化一樣。
從這兒我縱覽人民的廣大區域,
各個地區的兒童,婦女,工廠,
愛情和歌曲。
學校像林子裏的紫羅蘭一樣閃光,
那些地方昨天還住著野狐狸。
從這裏起,我的手仿佛觸摸著一幅地圖,
橫過綠色的草地,
千百個作坊冒出煤煙,
紡織廠散發著氣息,
馴服了的能力,創造著奇跡。
在每個下午我回到家裏,
沿著新的,剛剛鋪好的道路,
走進廚房,
那兒白菜正在煮沸,從那兒
新的泉源奔流到全世界。
這兒,青年們也都回來了,
但是好幾百萬被遺留在後面,
腫脹,吊在絞架上,
燒焦,用特製的爐子,
毀滅得什麼也不剩,
只留下記憶中的一個名字。
他們的整個村莊被殺害了。
蘇維埃的土地被殺害了。
千百萬塊碎玻璃和骨頭碎片混合在一起,
家畜和工廠消失了,即使春天也消失了,
被戰爭吞噬了。
但是,許多青年還是回來了。
他們愛國家,國家是他們建造的,
他們的血液裏滲透著對祖國的愛,
他們用最大的忠忱說著“我的祖國”,
他們用自己的血液來歌唱蘇維埃聯盟。
當他們回到家鄉來,
幫助城市,家畜和春天的
復活的時候,
柏林來的侵略者的聲音還在他們耳際迴響。
華爾特‧惠特曼啊,昂起你的草葉似的鬍子的頭來吧,
來和我一起眺望,從這樹林裏,
從這芳香的山嶺上,
你看到些什麼,華爾特‧惠特曼?
我的智慧的兄長告訴我:“我看見
在這純潔的,光輝的斯大林格勒,
在這被死者們所念念不忘的城市裏,
工廠怎樣在開工。
我又看見從飽受戰火的平原上,
從患難和火焰中,
在一個下雨的早晨,誕生了
一架耕種機,轔轔地滾向田野。”
啊,華爾特‧惠特曼,把你的聲音給我,
把你的埋在土中的胸懷裏的力量給我,
把你的深入地底像樹根一樣莊嚴的容貌給我。
讓我來歌唱這些新的建設!
我們將一致向那些
從悲哀中挺立起來的,
從深沉的靜默中興建起來的,
從堅定的勝利中新生起來的一切事物——致敬。
斯大林格勒,你的鋼鐵的聲音吐露出來了,
一層樓又一層樓地,希望被重新建築起來了,
如同一座集體的大廈。
一個深沉的律動又開始在進行,
教育著,
歌唱著,
建築著,
斯大林格勒從血泊中再生了,
是水,石和鐵的交響樂,
麵包重新在麵包房裏誕生,
春天回到學校,
輕風爬上
建築房屋的木架和新的樹枝,
而尊嚴的老伏爾加河靜靜地歌唱。
無數書本
在松木和柏木的新書架裏,
重新集合起來,安排在
死去的絞刑手的墳墓上。
這些劇院在廢墟之間建立起來了,
它們的基石安排在英勇犧牲和堅決抵抗的忠骸之上。
這些書本是明顯的紀念碑。
一本書的下面是一個英雄,
排列在每一公分的死亡上,
排列在這不朽的光榮的每一片花瓣上。
蘇聯啊,如果我們能夠
把你在戰鬥中的鮮血收集在一起,
把你象一個母親似的,為了垂死的
自由得以復蘇而付給全世界的血收集在一起,
我們將得到一個新的海洋,
比任何一個海洋大,
比任何一個海洋深,
象所有的河流一樣波浪翻騰,
象亞拉岡尼亞火山的噴焰一樣活躍。
每一個國家的每一個人,
把你的手浸在這海洋裏吧,
然後再抽出來,
把一切被棄,被害,
受騙,受辱的痛苦,都浸到裏面去,
也把西方垃圾堆上的
千百匹走狗,欺侮你的,
淹沒在裏面,
哦,全世界的自由人民的母親啊!
從芳香的烏拉爾松林,
我眼看圖書館怎樣誕生在
俄羅斯的心臟裏。
還有實驗室,靜默本身也在其中工作,
我眼看列車運載著木材和歌曲,
到新的城市去。
而在這香膏似的和平中,一種搏動開始了。
好像是在一個新的胸膛裏,
女孩子們和鴿子們回到了草原,
擾破了它的一片白色。
橘林綴滿了黃金。
現在,在每一個清早,
市場上發出一種新的氣息,
那是從高原來的新的氣息。
在那兒,英雄們的戰績更偉大,
平原的地圖,
因為工程師們在書寫數目字而顫動,
水道象長蛇般蜿蜒曲折,
通過這新的多霧的冬天的大地。
在古老的克里姆林宮的三個房間裏,
住著一個人,他名叫約瑟夫‧史達林,
他房間裏的燈光熄得很遲。
他思索著這個世界的將來,
他思索著自己國家的將來,
這個國家是他所孕育的,
他建設它,
又保衛它。
因此,那廣大的土地,已經成為他自己的一部分,
他不休息,因為他的國家也不休息。
有一個時候,他冒著風雪炮火,
抵抗著那些匪徒們,
他們盼望(就跟現在一樣)重新恢復
鞭刑和悲慘生涯,農奴的冤憤,
千千萬萬窮人的被壓抑的痛苦。
他向弗朗格爾們,但尼金們作戰, 尼金:蘇聯十月革命時白軍的統帥。
他們是由“西方”派遣來“保衛文化”的。
這批絞刑手的保鏢們,
他們在這裏被剝光了皮。
照顧著寬廣的
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全境,
史達林日日夜夜地辛勞工作。
但是,後來沖來了一陣槍彈的浪潮,
沖來了被張伯倫養肥了的德國人。
史達林在廣大的各個戰線上抗擊他們,
在他們進攻的時候,在他們潰退的時侯
一直打他們退到柏林,他的孩子們
像一陣人的旋風,到達了柏林,
把俄羅斯的偉大的和平帶給了那兒的人民。
莫洛托夫和伏羅希洛夫也在那裏,
我看見他們,和別的高級將領們在一起,
他們是不可戰勝的。
他們堅實得象雪蓋的橡樹。
他們之中誰也沒有宮殿。
誰也沒有成群的奴僕。
誰也沒有靠出賣鮮血
來發戰爭財。
誰也不像一隻孔雀似地
旅行在里約熱內盧或是波哥大,
統率著一批走狗,血腥氣的酷刑吏。
誰也沒有兩百套的衣服,
誰也沒有擁有軍火廠的大量股票,
他們擁有的股票就是
這個偉大的國家的幸福和建設,
那兒黎明的光芒照耀萬丈,
衝破死亡的暗夜上升。
他們向全世界喊“同志”。
他們使木匠作了國王。
沒有一匹駱駝能夠穿過這只針眼。
他們清潔了農村。
分了土地。
解放了農奴。
消滅了乞丐。
使殘暴絕跡。
把光明帶到深沉的黑夜中。
因此,亞岡薩斯的小夥子,或者,
你,西點的花花公子,或者
你,底特律的機工,或者
你,老紐奧連的碼頭工人,我向你們大家
這樣說:注意你們的方向,
張開你們的耳朵去聽這廣大的人世間。
這不是國務院的漂亮的紳士,
也不是兇暴的鋼鐵大王,
在向你們說話,
而是美洲極南端的一個詩人,
巴塔岡尼亞的一個鐵路工人的兒子,
我是屬於美洲的,象安達斯山脈的空氣一樣,
今天我成為一個逃亡者,
在我的國家裏是牢獄,酷刑和暴君的統治,
那兒的銅和油逐漸轉化成
外國貴族手中的黃金。
你不是那凶神,
一手握著黃金,
一手握著原子彈。
你是
現在的我,過去的我,你就是我們所必須
保護的,純真的亞美利加洲的
親切的下層的泥土,樸素的
街巷和大道上的普通人民。
我的哥哥胡安,賣皮鞋,
跟你的哥哥約翰一樣,
我的姊姊胡安娜,削馬鈴薯皮,
跟你的姊姊珍妮一樣。
彼得啊,我的血統來自礦工和水手,
就跟你的血統相同。
你和我將打開我們各自的大門
讓烏拉爾的風
穿過“墨水的幕”吹來,
你和我將正告那些暴徒:
“先生們,到此為止,不許越過,”
這片大地是屬於我們的,
我們不容許在這片大地上聽到機關槍的嘶叫,
那兒有的是歌曲,一支一支的歌曲,更多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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