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oonhuang:痛快XD 07/25 04:41
推 vm3cl4bp6:方文山：我求砍了嗎？（震怒） 07/25 05:19
推 Aqoo:好文必推! 07/25 17:11
推 G66X723:推原po跟二樓XD 是說我po文的時候其實也很常懷疑自己寫 07/25 21:42
→ G66X723:的東西究竟能不能算詩，或者是喃喃自語而已 07/25 21:42
推 cockatiel123:其實默默的覺得喵一眼就是歌詞，不是詩... 07/25 21:56
方文山（挪抬以示對素顏韻腳教教皇的尊敬）對於自己所寫的詩與自己所寫的歌
詞界定之模糊，從此詩就可以看得如祂的內文一樣「很清楚」。
去年聯合文學巡迴文藝營新詩組爆滿的課堂上，聽說(因為我翹課了所以是聽說)鈦
元素小朋友舉手問祂：「你一直推廣素顏韻腳詩，那麼，到底它好在哪裡？」
這本是個好問題，據我遭遇幾位 文山流信眾的經驗，那些人往往在觸碰這些公然
牴觸他們心中美好教義的謗佛行為憤怒不已，卻因為缺乏比較的基準點而又說不出
哪裡好，於是丟來一句：「那○○○又好在哪裡？」(○○○可自行帶入任意一位
大老名字)話未回完，連幾位○○○的作品都沒看過，又急著怒吼：
「那為什麼 方文山的作品不是詩？」
就我學識的淺薄，習詩至今，關於詩的本質定義問題總是難以得到一個堪稱公允的
答案。到底 方文山大大寫的是詩非詩，為什麼 方文山大大的詩是好的或不好的，
能聽聞祂本人親自現身說法總是好的。
聽說（再次強調是聽說──） 方文山大大聞言便笑道：「文學，是一個很大很大
的花園……」嘴上一面說，雙手一面比劃：「而我，只是在花園裡面種了一朵小小
的花，你可以不喜歡它，但不能妨礙我在裡面種它。」
雖然事後我「聽說」之後一直懷疑為什麼花園可以和馬路的面積有所重疊（ 方文
山大大不是一直都在馬路上種花？）但聽說在 方文山大大巧妙的危機處理能力後，
就帶到了下一題。剎那間只見佛陀拈花，全場微笑，只有迦葉尊者一人兀自丈二金
剛摸不著摸不著頭腦。善哉善哉。
vm3cl4bp6 和 searenata 兩位板友對於 方文山大大的詆毀，呃不是，是扣問都
頗為精要，在下並無自信能夠說得比兩位更好，僅僅借詩論詩，試藉對作品的討論
以提出自己的疑惑和對兩位意見的補充。
※ 引述《tloveb (小路)》之銘言：
: 腦海裡的行動藝術 ◎方文山
從命題上， 方文山此詩就令人不無疑慮。
作品中我們確實可以看到他有不少零碎的行動，然而做為內容物的種種動作所揭示
的意義極其淺薄，文句上亦顯淺白凌亂。雜蕪的動作與形容詞多為動作而動作、為
形容而形容，此來彼去，一個段落恰似一段無律之詞，不單單是三個段落中的整體，
便是個別段落中的語句都是各自為政，通篇只見一個喧嚷的世界無處不動作，無處
不鑲嵌，最後到底藝術在哪裡卻不知道 方文山有沒有考慮到了。
這首詩一樣是素顏韻腳，比之前看到的，他的作品好一點點的地方是他沒有為了押
韻使用「過度牽強」的用字。然而沒有過度牽強不代表他的用字就精準了。以下依
段落討論。
: 騎樓的拱形紅磚 牆面上巴洛克的建築
: 這裡所有移動過的腳步 古老的 很清楚
: 我跟過去親切的 打了聲 招呼
: 也學會了 觀看童年的 某種角度
這是整首詩的第一段，坦白說第一行就沒有很吸引人。去年翹 方文山的那堂課，
我恰好跑去對面的小說組聽東年老師講解小說，那時東年老師有提及一個概念，大
抵是：當我們在寫景的時候，寫景的視角上下左右，前進後退，是否聚焦，都是掌
握在作者手裡的。作者應有把握把這個部份拿捏好，當然了，也應該設想到，很多
地方你想寫景，基本上你一提，在讀者的心中自然就有一段想像。
他舉的例子是這樣的：
「從教堂的窗子看出去，是一片濃密的森林和藍天，一隻鴿子從林中飛起來，飛向
太陽的方向──。」
當然，時間過得久了，我只是把自己記得的情節加以潤飾後提出來。從上面簡短的
兩行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到，隨著文字的轉移，我們的視線也確實經過了種種轉移
與聚焦的效果。並不需要加上沒有意義的形容詞來點綴，整個畫面就很精準。
那麼，我想問：「拱型」紅磚出現的意義是？「巴洛克的」建築出現的意義又是？
除了純粹炫技以外，「這個詞語在這個語境中呈現出來的感覺」並不是有力的。而
這一東一西的元素並置也相當不搭嘎。
然後是第二句：「這裡所有移動過的腳步 古老的 很清楚」前半句是一個很好的
聚焦，彷彿在抽離前面讓人不知其所以然的畫面感以後把兩句的力量凝鍊在此，結
果後半句「古老的 很清楚」顯然就露出破綻，而有虎頭蛇尾之嫌。單自此地方看
來，整首詩的氣勢就一洩千里，無以為繼。更不用說祂為了「素顏」所使用的空白
格。我是不知道 方文山認為古文中不用標點，所以講究不用標點卻又自開用空白
格的創舉到底承繼了哪國傳統，只看到祂開了素顏韻腳一脈之先河。但這樣的斷句
方式顯然毫無章法可言，憑一己之喜好行對自己作品節奏之破壞，這樣奇特的講究
逐漸成為循例，在其人大作如此詩中屢見不鮮。
第三句馬上又快速的抽離出前面兩句看似連貫的脈落，又自開了一全新的局面。從
第一句到第二句，從第二句到第三句， 方文山的詩這樣一層層翻出來，卻又能自
圓其說的連結功夫頗有其獨到之處。這一句採擬人手法，與過去打招呼，雖不能算
得是別出心裁之作，但除卻其空白格上的講究造成節奏上的破碎之外，倒也無處可
挑。
第四句又是意義上的翻轉，重點是耐人尋味的「童年的某種角度。」至於童年的某
種角度是那種角度呢？不知道， 方文山沒打算說，也說不明白，總之祂覺得有Fu
就是了。
從本段四句看來，可以看到 方文山使用的技法就是「增加意象／意思」。一如許
多人對祂的作品堆砌詞藻的批判一般，祂的作品確實是由下一句增加上一句意思的
方式，來打造祂所精心設計而成的語境。單論作法而言，以此方法作詩，做得好倒
也沒什麼可議之處，但是 方文山在作品的實踐上明顯失之於語言上的龐雜。
因其怪異的空格所造就的怪異語感且不論，最根本的問題是方文山的堆砌手法相當
粗糙，硬是要故弄玄虛，先是首句冗贅的形容詞，然後是末句的故弄玄虛。這些令
人費解又顯然在表達上扁平的文句，所能造成的效果並非讀者的歡喜讚嘆，而是茫
茫不知其所以然，而在意義上停留。就好像上面東年的例子，如果創作者寫鴿子時
讀者還在想窗外為什麼有一片森林，那具備詮釋上主導權的作者顯然就先失敗了。
而這一段中四句廢了兩句，已經可以說是不攻自破。
: 透過魚鱗瓦看到的日出 有種寧靜的幸福
: 木格子窗沿的洗石子 適合用灰階描述
: 這些插圖 都是關於青春時期的相處
: 在一頁頁黑白後 我翻到一棵 新鮮嫩綠的樹
上面那段談論到 方文山在詩句意義上的增添，但根本問題是： 方文山的意義增
添顯然毫無講究，想到什麼補什麼。比起詩，祂的創作中所具備的豐富內涵想必更
近乎奇幻文學，要讀到張菲打哥倫布都不是奇怪的事。
意義的增添，第一段還算增添得合乎情理。第二段的增添大概就是大家在畫蛇，祂
想畫蜈蚣了。而且每隻腳的顏色還不一樣。
一開始從瓦片中可以看到日出，代表自己家窮到要開天窗了。這樣還能夠還能感到
幸福，這種純樸的快樂顯然並非庸俗如我所能想像。第二句中木格子、洗石子一中
一西，加起來不中不西，純為賣弄而賣弄，不如省去。洗石子用灰階描述，並沒有
任何加強或補充的意義在其中，浪費了筆墨。
第三句將上述兩句化約為「插圖」，不免有將上述兩句交代得過度簡單之嫌。此段
前三句在語法、技巧、意義、情感上都顯得平淡無奇，更近乎失敗的小品文。從首
段「童年的某種角度」，到次段「青春時期的相處」，再到最後的城市。當然推移
的畫面上，不能說作者沒有費過一番心思。然而寫景則東拉西扯，寫情又交代不清，
是這首詩最大的敗筆。
這一段中的第四句是整首詩裡我唯一覺得「亮」的句子，在前面的意義之外終於有
些看似突破的東西出現，然而此後就不再發展下去，一如第一段中那個我認為寫得
不錯的聚焦，最後終究虎頭蛇尾……
: 遠眺城市的天際線 緩緩緩緩在落幕
: 感謝這黃昏 拉近了 你理解我的腳步
: 曬穀場上 懷舊被堆積成 金黃色的禮物
: 我極偏愛 這些 曾經愛過的 溫度
相較前面兩段，這一段的賣弄最少，看似 方文山想藉由前兩段的華麗和這一段的
單純情感建立起對比，並且把上一段末句的轉折和驚喜感延續下去。
但我必須要說，祂的逃生機制顯然並不漂亮。第一句開頭「遠眺城市的天際線」就
已不是個好的開頭。句子的散化，純為表意而缺乏力量，不管是語意或是情感所能
造就的脈絡，都和前段的一棵新鮮嫩綠的樹缺乏連結。後半句「緩緩緩緩在落幕」
充滿刻意，這一類小學生都會寫的句子毫無新鮮感可言。如果一個技巧廣為人知到
陳腔濫調的地步，作為一個以出過「詩集」的「詩人」自居的創作者，是不是也該
有點自己的創意？
第二句的句子中天外飛來一個你，較諸前前後後近乎起乩，呃不是，我是說自囈的
文字，這是整首詩中惟一一次揭示了寫作對象的存在。但這個你大概是祂所架設的
一個稻草人，我們無從理解為何「你」會橫空出世，而又會因為黃昏而理解我的腳
步，這所有關聯發生的軌跡都那麼像是一場奇特的降靈會。第二句的存在是曖昧的，
我們可以讀到，從各種詞語的關係來看，第二句顯然都與第三句關係較為密切。那
麼，第一句大致只能理解為為了鋪設、襯托而寫就，但前言不對後語，更顯無力。
第三句的問題如上面再再提過的賣弄問題，把曬穀以金黃色的禮物比之，本是相當
溫馨的比喻。但是強要插入「懷舊」作為主詞，只為了把此「動詞」強行轉品，這
樣的修辭方法，又是否轉得太硬？
最後一句「我極偏愛 這些 曾經愛過的 溫度」，一開始的「我極偏愛」是不錯的
宣示口吻，但是整個句子的力道被斷句方式扯得七零八落，最後終歸是以無力作收。
好了隨隨便便把三段都逛過一遍以後，讓我們重新關注題目：
腦海裡的行動藝術。
咦？
有人看懂他題目想表達什麼了嗎？
我先承認我實在是看不懂。
可以合理要求 方文山大大下次要在台文館這樣的場合發表作品時拿好一點的作品
出來，課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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