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ll135: 02/13 22:15
→ sunla:.........辛苦了。比起原作，我更敬佩打出來的你 02/13 23:49
推 overhere: 02/13 23:58
推 viatorcat:) 02/14 10:07
光之書 ◎羅智成
在星辰的雪崩之下，產生了聲音
聲音產生花朵
光產生了黑暗
１ 火的變形，最初是海；海的一半是陸地，一半是旋風。
Ⅰ 我曾有過一匹飛馬，肌膚飽含雲彩。在我童年之前，我的顛簸來自飛翔……
Ⅱ 它龐大桀厲的景象，上昇，橫流，成為我第一個惡夢。
那座花園，叫時間……
鷹的飛翔和作夢一般流暢，在失速以前，我還以為投入安穩的睡鄉。
……我啼哭，因我如此地畏懼睡眠，在明晨之前，我勢必解除一切警覺，讓生命在
黑暗裏遊蕩、迷失、乏人照顧；讓黑暗指著我的眼瞼施咒。
任何敢於涉水的罪惡，都可將我溫馴地駛入大海。
……啼哭流通了空氣、交換了世界，箕張了腦的巨網。
這是視覺構成的方式。如果我曾經被第一個黎明所驚懾，因為光是強大的實體，撥
不開的實體。是固定不動的疾風。
我在光之海裏處於被溺斃的危怠。
而且在溺斃之後，母親安穩的手掌就在海底哪！
Ⅲ 我曾遠遠地瞥見宇宙。
２ 火說：「進來吧！這裡也充滿了神明。」
Ⅰ 睡夢中幾尺昏燈之上的爭執逐漸明朗
我的睡意便擱淺了
我還眷戀著的一塊乾淨之土在睜眼後失去。彷彿從另個低霾底天空下又昏昏睡去。
Ⅱ 謫生是無法彌補的損失，我們在光裏面，我們是流動的、暫時的，這和它構成鴻溝
，我們在光裏面，我們每一寸皮膚和他接觸。我們卻怎樣也無法進入到光，光，他
的世界裏面。
Ⅲ 因為我們是黑暗的分枝。
３ 而美只能使我們嘆息。
Ⅰ 陽光從枝椏間落入波紋裏
如神濯洗的餐具
Ⅱ 昨夜，唉，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埋葬了我的影子
光現身為薄如蟬翼的鑲嵌畫，他預示一座殿堂無聲的倒塌
如揭下面具的夢，光只是一種只存在於黑暗的光。星星就只是星星，也不是光。
昨夜，我到結冰的河床上散步
突然光像一輛疾駛的馬車剎車在我面前
我滑進百花盛開卻睜不開眼的國度，掩面而泣：
這個場所漠立，不曾被時空界限
因為美只能使我們歎息
而我們只是夜的分歧
４ 我們原和它一同運行的，但從我們死去開始，我們遠遠落在它後頭
Ⅰ 昨夜，在鴟鴞的惡夢裏，我在沼澤遇見妳，妳從死者的身上踏過，涉入湖水，潔洗
妳的足，洗出一條光之河。
５ 我們在山頂上接受星星的款待
在雲裏栽植花卉
Ⅰ 火說：「進來吧！這裡也充滿了神明。」
像一群被平民驚嚇了的貴族。他們的姿態多麼好看。
他們多麼溫和。
憂鬱地遺傳著血友病。
他們被困在單拱石橋上
人們向他們投擲石子
擊散他們水中的倒影。
「還有天空的浮雲！」
那些叫囂著、敦厚底村婦
Ⅱ 神因此統有了天空
神因此統有了天空，但他們在宇宙之外喪失了地球。當夜幕低垂。他們很快地被山
和海絆倒，摔進蔬菜園裏，並忘記了返回天空的路線。
革命如火如荼。
６ 火涉溯著溪的源頭，終於來到女子的床側。為了吻她，他必須熄滅自己。
Ⅰ 陽光從枝椏間落入波紋裏
如神濯洗的餐具
我把臉埋入溪流裏，感到容顏在水中溶解
時間輕快從兩頰滑過，沒有激起一絲水花。
水面橫掠一片光之雲
分割我的靈魂──在光裏有噪叫的蟬聲，在水裏，在水之光裏，我摸索見一扇淡淡
高掛的窗。
７ 在時間的流沙裏，我的影子是如何沉沒
光是如何滲陷
Ⅰ 在雲底下，我們都是流動的。
我說它是頹城，因為風的孽息，因為風也風化為建築。
而每天清晨，建築以光點的規模向上剝落……
我曾從樹叢後聽見每塊磚石掙扎斷裂的聲音，我看見它在眾人午睡時多出一個牆角
，在夜裏暴長出一層樓。
每當雨後有雲褪色，而我憂鬱著拱窗精緻的窗臺從憑窗者的手底崩塌
因此，居住在其中的女子們，對我而言都是神秘而不健康的，更不提她們豢養於黑
閣樓裏溫馴的眼睛了。
Ⅱ 除了天空，還有什麼更大的形象能讓我們託寄信仰？
我看見，那是光，光的海洋，光的寢宮，光的華廈。
我的肋骨將向它舒展，像一叢野花
以裸棄的屍身向命運諂笑。
並且，以一叢野花的寂靜，察見天空運轉的軸心……
８ 雲之雪白是否足以解釋天之蔚藍？
我之困惑是否足以解釋世界之深沉？或僅僅是無由分說的單純？
Ⅰ 當陽光射在寶瓶宮的瀑布上
從水霧間飛出的彩虹是瀑布萬指彈奏的七弦琴。
當陽光從水簾上取得他的顏色他的聲音
而美只能使我們歎息
當她如Nessus’ 的血衫，成為我們生命脫不下的苦楚
Ⅱ 當陽光落在草地上，像被放牧的群羊，落在大海山，像被鯨追逐的帆群，落在鏡上
，像深入光之土壤的井。
Ⅲ Dear R：我最心愛的妳小小貞慧的德行
使妳不再快樂、羞怯地讀我的情詩
Dear R：我掩著嘴呼喊妳。
竊喜於獨佔了某種憂傷或歡愉
在最需要掩飾的時候一度躲在黃壇樹下啜泣。
Ⅳ 陽光使我們感到疲憊、透明。
無所遁逃的一無所有
９ 當他從永恆死進這個世界
在善與惡之間，我選擇美麗
Ⅰ 在那戚黑的長廊裏
他的聲音在我身後出現
「今夜他將重回到此地。」
「誰？」
「但丁」
他繼續向上搜索，並凝聽
血絲在他突兀的眼上游動。
抗拒並對強光充滿誤解的眼睛。
Ⅱ 他是那種把危害積蓄於善意之後的陌生人
他的眼睛可以聽，可以嗅，他整個靈魂懸浮其上
呵！只要有一道光便可殺死他，漂白他
而在森黑的柱廊裏，但丁的腳步聲不停使他亢奮、壯大
我將被挾持進地獄，而街尾苦候的晨曦不現。
Ⅲ 我是一條凝重的冰河
是光長期的累積
延著光的血管
我沿途留下子裔般的冰磧石
10 我們到了銀河的出海口
Ⅰ 整個銀河的孤獨襲來
Dear R：那時刻，我司掌果園的月亮和司掌愛情的金星正落入人馬座，我的水仙花
落入妳自憐的水鏡
我的髮掌風，唇掌火，血殷紅
Ⅱ 「但是，我們的愛情，是靈魂的紅向位移。」
啊不，我們的愛情，我們失敗的愛情，就只是愛情罷了
列柱包圍的天井的大理石鑲邊水池的所有光躍昇起來
我再度聽見金鐵的交鳴。
我如滿盛血液的水晶杯，佇立
如出聲前一剎那的盈溢
Ⅲ 我們對光的遲疑一如奧菲斯對他甫出地獄的愛妻，因為他歷歷如繪的永訣哀思取代
了其他真實。他對命運已累積出受虐的情癖，當黑暗又召回攸麗底斯時，奧菲斯由
於他重獲的悲痛而釋然。
Ⅳ 而光學會折射。
11 時間，是一條無際的大河
他還要流進更大的海的。
Ⅰ 我們把自己放逐在胸次裏
我們是如此匱乏。除了風景只有滿袋子沿途各餐館的火柴。
Ⅱ 一連串日子以奇異的感性蠕行。以冷面。那些冷漠的面孔訝異著彼此雷同的面孔。
在日子的行列裏，我東張西望，因為一件不可駕馭的事，呵，我神秘的希冀，像雪
花般張弄呼喊。當我忽略了眼前諸事件擺設，我就不自意高興起來，我迅速退回我
的木屋，在暗處透過窗花向外窺看，在木屋裏，我的希冀被黑暗妥存，正如親密招
呼的妳被陽光妥存。
大凡美麗的女子才剔透了時間的意義而值得一個顯著的凋落。
只有風格留下
那些女子啜飲易逝的絢爛時
朗然說：「來！和我分享它。」
陽光絢爛起來。我知道她們，認得她們，及她們盛妝樸質的過失，於是我將把我的
過失交出去，在陽光下欣然起舞。
12 我已愈傾向於深思，不輕為文
Ⅰ Dear R：今天唯一的事：落葉紛紛。
Ⅱ 春雨輕輕地降下文學院的天井
我陰暗的研究室在靠窗的桌上
一個午睡不成的髑髏頭。
她進得門來，解下絲巾，在窗光之前
一陣枝葉扶疏
我靜覷著，而她已一身女奴打扮了
Ⅲ 春雨輕輕地進駐文學院的天井
和每棵清翠的樹交換了一個眼色。天空已埋伏許久
但盛放的花使他躊躇。
──妳，知道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是怎麼下的嗎？突然間斗室以一種昏暗的狀態亮
了！
妳知道雨又如何短捷停住的嗎？在一陣輕微的人聲喧嘩以後？
雨在小樹林裏引起了天空和枝葉的爭執，又如何讓風介入，讓天空在我們的視覺與
肺葉中擴散
而斗室的光線甦醒了，在我思考的陰影下蠕動。
13 光在雨中乃光之雨
Ⅰ 我已傾向於深思。或者憂鬱。
Ⅱ Dear R：相對於愛情，我只是個鍊金術士。
Ⅲ 我焦慮，如未被發現的定律
呼之欲出，如大教堂的鐘擺
在我眉之顛，是驚濤駭浪，在燈下，在木造的議會堂，我是個科學家（天文學家）
、醫學家兼內閣閣員，枯坐最後一排，玩弄懷錶，他們通過訂定一個花跟酒的節目
，為此雀躍不已。她像個旁觀者站在時代外頭，雖然在南方渡假。
想她疾去的馬車是趨紅的光譜。
我如何專心於王室的復辟？
愛情將使我腐化為一個詩人
Ⅳ 宇宙外圍的變遷比我們心念轉動還快，我被有限的認知能力禁錮了我的靈魂
我是個天文學家，在白天，這是一項虛無的職業。
14 「你為了你的玫瑰花所費去的時間使玫瑰花對你顯得那麼重要」
Ⅰ 我無法了解那麼一個靈魂，尤其她誘使我的墮落。
我的左眼走過一個持著火炬的女孩，當她走入我的右眼時，我不曉得在我兩眼之間
，她又播撒下多少憾事。她的眼裏有地窟裏全部的黑暗，她的心是長埋珍寶千迴百
折的地道。
我只能從她眼裏意會並遵循少許悽涼的命令。
因我是如此地想聽他說話。
她奪走我的火炬
在一池漆黑的水前。
光怪陸離的倒影綴滿奢欲者的金冠
當一切的付出皆已枉然，這是真愛。
「我將被妳囚禁嗎？」我忍不住傲慢地探問
「不！」她把臉貼在我的脊上，旋即離開
像化入水裏一般沉靜地離去，不再出現。
15 智慧是一種我們自行選擇的孤獨，愛戀是等待意義來填補的寂寞
我還能說什麼呢？Dear R：妳就是奪走我爵位的人，以妳的溫柔和不確定。
我為我感到屈辱，對於Ｐ的愛戀，我需要以對於妳的愛戀為支柱。
16 如果祢也有憂思
請以祢的憂思加冕我的憂思
Ⅰ 我整夜守在那家木造的咖啡店裏，我終於單獨覷見那顆留現於山後的彗星了
Ⅱ 這就是了，我守在往山頂的公路旁的咖啡店裏，他們把我單獨留下，趁午夜上山玩
雪去了。我一個人，我是這麼興奮，在清冷的街上等基里哥來他的畫裏。
Ⅲ 所有地平線都鑲上夢的金邊，相對於光，地是孤立的。
Ⅳ 圖像化的星座從繁星中浮現，那龐大無匹的水晶結構欺近，帶各種杯觥交擊樂音。
展現眼前是一輪滾動著的坦坦黃道面。那相互折射、繽紛一如酒庫的光的建築，欺
近，如傾斜的神龕，以十萬倍巨大於我的意欲：「我們帶你走」我凜立於風裏，凜
於自己，我刻意孤獨的貴越得到了證實。祂越過顯眼的祭司，在人群中看見我。
17 在諸黑夜之間，她對於黎明的選擇創造了黎明。
Ⅰ 昨夜，在他生疏的和悅裏，我彷彿看見遠古東方君王的威嚴。
Ⅱ 女子們都說他是個殘酷但溫和的情人。而我如何描述他呢？當神和女子都選擇了他
。而她，像他這樣的人，是需要設定這麼完美的人來疼愛他，崇拜他的。她必須先
於所有人去信仰他，一如他的妻子。母親。
Ⅲ 看呀！那對和善的男女，如何在騙了自己之後，還騙了我們。
18 妳說，為什麼我們在深愛著的時候，總特別憂鬱？
我想，這是真理一個小小的缺失
Ⅰ 昨夜，妳如何向我開啟神的花房
晨光罩住了花海的上空，所有香馥和顏色向光回溯，攀爬。至妳胸前第二顆鈕釦。
除了妳今後的神色，我還能從什麼地方，判斷昨夜與夢境的差別？
19 我的孤獨就好像
和十萬個陌生人
露宿在雨泥濘的曠野
20 在我哄他入睡前，他不停低低重覆著
「不快樂……深深的不快樂。」
Ⅰ 當我的睡意擱淺，睡夢中幾尺昏燈之上的爭執逐漸明朗
當有人偷偷談論我，而且有了爭執，而且有了結論。
Ⅱ 當我醒來時，他們已都走了。留下偌大的客廳
整個星期我傾向於自憐，閱讀一些冷門書，並偶爾背誦我得意的詩句。窗旁瓶花許
久不換，只有外頭的陽光常新。
Ⅲ 在陰天
我們在唯一沒有雲蔽的青空底下，即使白晝，也有星群遠遠照射我們
在雨天
我每夜在簷角收到星星寫給我們的信
在妳寬愛的丈夫枕邊
我是妳多事的守護神
Ⅳ 在雨天，光像一種避水遷居的生物，爬得屋頂、窗框都是。將近黃昏的時候，甚至
他們還發現了北極光。反正，就是北極光。
21 我曾探尋過雲縫間那張清癯的面孔
雙瞳的曠野，雁影猛追落雁
在彼合而為一，在彼只見一卸妝的少女
到了這個季節，我就想我就想
想妳。
枯蘆之外，化雪時，我曾走過村莊的泥濘街道
整個沉鬱的天空頹坐在村人的屋頂上
因我曾看見一隻寂靜的鳥
負載不住整個天空而跌撞於炊煙裏
跌撞在炊煙裏
22 我們困守於天空之外的木屋
Ⅰ 星群的棋布是一種樂音
你知曉那些樂音
因你有孩提的心了
你被放逐了，從此以後你屬於全世界
Ⅱ 我們沿著山溝走下野花的源頭，登上相思林的岡丘，眺望這晴的小港。我們漫步走
過忙碌的碼頭，找到半攏著窗簾很精緻的一家Café。她們叫了一小座蛋糕，點了
蠟
燭，低唱。我的目光落在遙遠的積雪的山頭，以及視線所及的天空。我凝視著玻璃
窗上晴得發暗的晴天，凝視是進入它的唯一途徑。雖然這均勻而充滿深思的場所，
此刻沒有一點光的跡象。
Ⅲ 上午，我疲憊地回到這山湖邊的小鎮，穿過賣花的婦人們，返回我租賃的旅店陽光
，街景，喧嘩及花香從天窗崩塌下來。我攤開的書已佈滿了灰塵。
我曾在月光下窺浴
在晨霧未散時，划向那座古堡
Ⅳ 下午臨街的閣樓下
悅耳的世俗樂曲
我隱士般想念起山下的愛人們，雲層之下的友朋
我從窗戶看見一條開向湖心的小船
Ⅴ 晚上，我拜訪了山頂的天文臺
星的客棧，光的燈塔
打掃的女傭是個退了休的女巫
相貌和善，精通占星。
在巨大的望遠鏡底下：
「為了你在出生的時地之間失足
你必須寂寞一個光年。」
23 像隻孤鷹，以氣流經緯他的世界
來往於星球間
他飽滿的航線
在文明、廢墟與打烊的店聚集的靜街上
Ⅰ 在命運之下，他對於命運宛若脫韁之駒。
Ⅱ 他出現在古花園門口，平靜而不安詳：
請跟我來
呵，你是不會感到安全的，即使我一直企圖保護你。
Ⅲ 過了苔侵的噴水池，一片蔓草半掩的石板地，上了石階，穿過無窗無穹的樓墟。叢
莽盡頭鬧區中心，和盎然生氣如此接近而年代久隔。它
殘存在黃昏的寶座上
所有喧囂被光陰過濾後，皆成風聲
Ⅳ 我是否有權來洩露自己的底細？那樣眾神將痛失其秘密。陷身沼地，這曾是花園，
光棲息的花園，如今，強韌的花和瘴氣，平靜而巨大的菌類。哪！他們漠視你，這
塊地方，化石的淵藪。
一隻籠內翻滾的鴿子，我疼痛，太忙、太亂、無暇顧及我自己。
Ⅴ 我是否有權來洩露自己？
神祉們所有力量都來自神秘
當我睜眼、張口
神紛紛藉著光遁逃
撥開重重枝葉，在光裏天空和地面是沒有距離的
Ⅵ 我將告訴你記憶的源頭
24 問題是，我常常散步的那條靜街，冬凍潔白的街面，事實上沒有別的人去過──
但我在那邊遇到一些陌生的人。
Ⅰ 終有一天，祂們將用雷聲訕笑我，用雨奚落我。
光隱藏祂們的笑容。祂取走我的視覺
說：「接觸我們，請用你的心。」
停了一會兒，祂又轉過頭來，傲慢地說：
「並儘量維持你的沉默。」
我成了善於道聽塗說的
眾神的酒侍
Ⅱ 「天空，是萬書之書。」
他繼續在天穹上完成他的壁畫
光從他作畫的雲彩後透過來
「天空可以解釋或稀釋一切。」
「這是鷹們賴以飛翔的信仰。」
他一直賣力地為我工作
像末落的貴族他神秘的僕人
「要了解光，你得熟悉天空，一如熟悉那飽含視覺與淚水的眼瞳」
「而，黑暗是如何儲藏光呢？」
我突然從他深邃的眸中看見光宛轉而生。
我聽見光啼哭
Ⅲ 那首歌不復在世上出現
而進入別的天穹
每當我想到想不起它的曲調
而它帶領著我，如同智者神秘的教義
25 光
退化成霧
Ⅰ Dear R：當妳老去，彤雲低沉
晚霞是萬光降落的草原
我們不再上昇，而向四周擴大
我們乘著我們的邊緣離去
我們曾各式愛過
他們成為窗外急逝的景致
我們在光速裏，像最親愛的弟兄，握緊著手。宇宙已成為我們的記憶。
我們將豢養光！
光照在我們的臉龐上，我們相互說：
「再生。」
呵！Dear R，為此，我們勢必把我們的垂老遺棄在暮靄蒼茫的水遠山長裏
■一個巫婆在廢棄了的樂園裏經營著旋轉木馬，雨絲被溫柔的風輕輕地托著。我不禁為我
無所察覺地失去的童年泫然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6.193.117
※ 編輯: iambistro 來自: 118.166.193.117 (02/13 2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