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uningfork:推十 04/02 02:54
一、
一天有人告白了
Ｌ對我說出的
言語經由學妹的口重新回到Ｌ那處
學妹很好
世界很好
我很好
向他祝賀卻說翹翹板沒有男人沒有屁股沒有你無法飛躍
做愛之後
Ｌ莫名告白
「我喜歡你。」
二、
我覺得告白是種
比詩還難書寫的文體
因為咬字味道腔調與長相
太過重要
忽然思考
我們是什麼關係
在同學朋友情人之間遊走的複合體
畸形生物現象
闕漏文定入籍的平淡夫妻
頭紗已失去象徵意義
比
四角褲的格紋
或
保險套的透明更不值一提
做愛
Ｌ又莫名告白
堅持要我細數歲月中的點點滴滴
把身上心上的吻痕收集起來
製成報告書
等他簽章
三、
但扣除死亡、髒字與阿母
統計過後
正巧是乾乾淨淨的你、我、他
我開始猶豫該不該
四、
最不智的是
在爬樓梯時攤牌
頭昏眼花
魂不守舍
靦腆對學妹說成我喜歡你
內疚對Ｌ說了抱歉
坦承自己戀愛了
回到宿舍卻對室友飆出完完整整的你我他
五、
告白
終於，我對自己坦承
真的戀愛了
六、
但不久又有人告白
樓梯口
我說出的
言語經由Ｌ的口重新回到我這處
「該死抱歉我他媽還是，喜歡你。」
Ｌ將附有指印的報告書遞來
甜蜜大半殘缺
字裡行間隱隱泛酸
筆墨骯髒陳舊
一首一首腐朽是詩
我想起咬字味道腔調與長相十分重要
於是含羞微笑
七、
「我覺得輪胎沒有插入沒有撞擊沒有我應該無法高潮……」
八、
報告書受理，
但有人被拒絕了。
九、
又 告白
地點是滂沱大雨後的陽台
雲層不氣餒擠壓冰涼液體
鑽進土地的細胞
膨脹
企圖浮起
盤算有一天總會面對面
合而為一
別人看不見
藏在衣服與衣服的縫隙中
我們以形而上的銜接
談著實質的戀愛
十、
我覺得告白是種
比詩還難書寫的文體
但Ｌ若問
我想我會這麼回答
「目前單身，但有著Ｌ。」
不是未來亦非過去
沒加上ｉｎｇ，純粹因原式較為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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